“……是的。”
被抓到了。
凛握着手心那截的银链,没有去和云雀对视,她和人交谈是习惯去看着对方的类型,这会让面部微表情的判断发挥运用,也能让她“真诚”的表现有更大的成功。
“很抱歉,那时候在你身边……恶作剧。”凛说着,有点自暴自弃,被抓现行这种事她活到现在就没怎么经历过,恶作剧的打闹也总会有人替她顶包,“希望没有让你产生太不好的体验。”
云雀清凌凌的声音一下子跟过来:“你是想说‘跟踪狂’?”
这是凛熟悉的腔调,是云雀故意捉弄人时会出现的。面对那些被他制裁而虚与委蛇的人,甚至有时候对自己的二把手草壁哲矢,他都会露出这幅与凶名在外的杀神形象不符的模样。
凛一下子被他打击得毫无生机:“……如果是你,想要怎么说都行。”
毕竟被她恶作剧的对象是云雀。
“还不到那个程度。”
云雀心情诡异地好了起来,“你一开始就表明了存在,只不过给我设置了难题,让我找出你。”
“这不算是跟踪狂,顶多是……”
云雀的话语停下来。
凛的心脏也跟着停了一拍。
这段话的措辞其实有些奇怪,但凛没心思去纠正了。
凛去看云雀的表情,她抬头,两人这样的身高和位置,云雀于她几乎就是逆光。
“……”
凛不禁眯了眯眼,下一秒这种刺激就不存在了。
云雀伸出手来,漫不经心地挡在她的视线上方,替她阻挡了强盛日光。这让凛停止了移开视线的动作,也让她看清楚了云雀现在的真正表情。
他唇边落着一个弧度很浅的笑。
稍纵即逝。
“——顶多是乐趣吧。”
云雀用那样和记忆中足以重合的表情姿态,给出了他的定义。
第79章
时机刚好,凛给费奥多尔打了电话,告知了他所发生的事,采用的说辞,是街口组织和他手下的冲突。
乍听上去当然有些荒谬,更别提街口组织过来的人里面正有费奥多尔派去的间谍。
凛面不改色地汇报着,将那位间谍的行为也解释了:“那位先生在街口组织那边已经暴露了,他给了我暗示,这是他们的计谋。”
费奥多尔没什么特殊的表现,至少凛没听见他呼吸上有任何的起伏不定,他显得非常平静,这会儿听完凛的猜想,开口的语调也是平稳的:“凛,你为什么在那里?”
凛顿了一下:“我正好经过。”
费奥多尔:“哦?”
凛有点生气,态度愈发的公式化,波澜不惊的进行着最后的“总结陈词”:“如果真的是已经暴露,而且对方不惜采用这样的方式来警告我们,我认为您有必要及时撤回其他区域明面上的人手,这对我们不利。”
“在那之前,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费奥多尔提醒她。
凛呼吸稍重:“……”
她不卑不亢的说:“我说了,我是正好路过。”
“路过的理由。”
“……”
“说话。”
费奥多尔真觉得自己是不是平时太惯着她了,这么明显直白的需要她表明立场、摆脱嫌疑的问话,梅宫凛居然都能用那么不高兴的姿态回答得如此敷衍。
因而他的语气都变得凛冽。
凛磨了下后槽牙——电话这端的费奥多尔确信自己听到了这个声音,不光如此,他还能够肯定凛现在绝对是忍着挂断电话的冲动在平复心情——她用一种听上去就让人齿冷的寒冷语调,平平地说:“因为这附近有一家裱画店,是附近我能找到最好的,我需要裱画。”
费奥多尔听见她说“裱画”,脑子里面就已经抓住了某些信息,但凛没有给他开口和缓对话氛围的机会,一鼓作气地说了下去。
“如果您的观察力没有失去,应该可以发现我送给您的那本书——就是被您放在书架第二层第三本、明明应该怀疑我的一切动机而仔细检查那本书,但不知道为什么,您却没有发现我藏在里面的那幅画。”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费奥多尔直觉地想要打断她,因为他感觉现在的梅宫凛比之前直白表现出她生气的梅宫凛,更要来的怒气冲冲,哪怕凛现在的表现无比平静,“既然您没有发现,那副登不上台面的素描画也不能一直夹在书本里,至少我想保存它。所以,就由我来采取更直白的做法好了。”
凛的尾音毫无预兆地颤抖了一瞬,尽力抑制的情绪在这时陡然泄露出了一星半点。
“是的,我本来有一幅画要送给您。”凛咬字清晰,部分字眼还被她说得有些重,“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为了您的怀疑,我会好好把那幅画带回去,并且您最好是立刻派人来监视我,以免我在这过程中做出什么掩藏的举动。”
费奥多尔预感到了她要挂断电话,这种预感甚至不需要过多的思考,他用了极为少见的急促口吻,因为他从不以这样的方式来强行继续对话,他总能有方式让别人按照他的步伐走,可现在对面的梅宫凛显然不属于“总能”的行列中。
“这不合理,梅宫凛,你出门之前还在和我生气,并且拒绝和我交谈。但你现在居然说,你要去——裱画?”费奥多尔是有更加锋利的言辞与质疑可以用在梅宫凛的身上,但情况显而易见,只要他揭露了一点、继续表现出一点对于凛做这件看似荒谬的事情的怀疑,凛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挂断通讯,所以他的措辞只能尽量的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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