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麒无奈地看了宫九一眼,目光在触及宫九袒露的胸膛时,飘忽了一下:“没有,我们都被这里的土果人救了。”
墨麒走到宫九身边站定,冲宫九稳稳地伸出手,目光却闪避似的越过宫九的肩头,落在宫九身后的土地上,他轻轻替宫九拉上了衣襟,藏在黑发间的耳尖一片殷红:“……穿好。”
宫九:“……………………”
他猛地伸手,一把摸向墨麒的胸膛。
结实的,饱满的,富有弹性的,极具力量的胸肌,一块没少。
墨麒:“………”
从密林后又转出两个只用树叶、草枝当衣服的男人来,一个人长得白白嫩嫩,但身形矮小,如同女子;另一个则是和那矮个子打扮的差不多的西夏人,五官深邃,皮肤雪白。
那个矮个子高兴地冲宫九道:“库齐巴巴,咘咘萨拉切。”
宫九面无表情:“…………”
那西夏人道:“他说,你醒了,你们身上的伤都是土果治好的。”
宫九低头看看自己的胸,那里已经被墨麒整理整齐的衣襟遮住了,只能看到一点隆起的弧度:“土果?”
墨麒看了宫九一眼:“嗯,说是能帮助疗伤的圣物。”他指了一下自己的胳臂和腿,“先前摔落悬崖时,我的肋骨、胳臂和腿骨都已经摔断了,他们帮我接了骨,用土果制成的药膏治好的。”
宫九持续低头:“……那为什么我会有这东西?”
墨麒:“……”
西夏人飞快地解释道:“这是土果的副作用,会有催乳的效果。”
宫九踩碎了脚下的岩石。
他的内功心法特殊,只要不死,再重的伤给他一段时间,自然会痊愈,谁他妈要这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疗伤了?!
那西夏人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又看向墨麒:“你们都已经好了,那就快走吧。”
宫九简直有点难以置信——要知道这种情绪对九公子来说多么罕见——他看看西夏人,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冰冷的语调不由得有些扬高:“这东西什么时候能消?还能不能消?”
你居然管这他妈叫“好了”?宫九的眼里开始蹿起震怒的冷火。
然而,西夏人的声音竟还能比宫九更冷、更生硬,还带着一股浓浓的、毫不掩饰的抗拒和排斥:“挤出来不就消了。快些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们这些外人。”
宫九:“……”
宫九:???
我大抵确实伤的有些重,应当是听错了。
挤出来???
宫九头转向墨麒:“你是怎么消的?”
先前墨麒说,他也用了土果治疗。宫九不信,难道冤大头也是挤……?!
他想不下去了。
宫九感觉自己胸口更加胀痛了。
被宫九死死盯着的墨麒,眼神微妙的一错,躲闪开了宫九想要和他对视的目光,他微微侧过了脸,没有直接回答宫九的问话:“……不远处有片空地,旁边也有溪流,水源是干净的。”
竟是默认了。
说真话,墨麒醒来,面对和如今宫九一样窘迫的情形时,最大的庆幸就是宫九还没醒——以及宫九也和他一样用了土果了。
这窘境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的——这或许是最能让身处窘境之中的人,稍微感到那么一点安慰的事情。
但他比宫九要更容易接受一点,或许是曾经遇到过的困境比这更可怕的比比皆是,像这样并不危及生命,最多有些尴尬的境况,并不算什么。
更何况,这是人家一片好心,为了救活从崖上坠落的他们俩,才喂的土果,他们总不能恩将仇报。
墨麒的心态一向良好,即便是遇到这等窘境,也还是先想到人家的救命之恩。
宫九第一次——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常人所说的“天旋地转”和“如遭雷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他几乎空白一片的脑子里,先是蹦出了“冤大头也吃了土果,他之前也有胸的”这样的念头,接着这念头又变成“他怎么挤的?!!”的心神俱震,最后这震惊,又在另一个终于醒悟过来的事实下支离破碎。
宫九抬起头,状似自然垂下的手掌掌心里,有暴虐的内力在酝酿:“你们看到了。”
他这般狼狈至极的模样,这两个家伙都看到了。
西夏人不快地皱起眉头:“什么?”他还当是宫九不能接受要挤……咳,的事实,随手指了一下墨麒,“你要下不了手,叫你同伴帮你挤!”
墨麒:“……!”
道长震惊地微微睁大眼睛,失手掉落了手中的百宝囊。
宫九:“…………”
我一定是疯了。宫九往后退了一步,冷戾的目光刮向张口就说让墨麒帮他……的西夏人,心想,不然为什么会产生这么荒谬的幻觉?!
他们必须、必须死在这里!
西夏人对宫九暗起的杀意毫无察觉,他甚至还添油加醋道:“你现在胸口胀痛吗?还是快些处理,不然积得多了可能会不小心喷——”
墨麒惊得一把抓住了西夏人的手腕。
这……这可是诛心之言哪!
万万说不得!
宫九掌心酝酿的内力鼓噪得愈发暴烈了,他慢慢朝着那土果人和西夏人逼近了几步,眼神阴冷:“你们都看到了,还让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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