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铁花条件反射往脑袋上摸了摸。
楚留香：“……”
胡铁花：“……”
胡铁花面红耳赤，瞪他道：“你盯着我看什么？我头皮痒，挠一挠不行啊？”
楚留香能说什么？
他是胡铁花好兄弟，在这种尴尬的时刻，总不能戳穿好兄弟，说他摸的是头顶上看不见的绿帽吧。
外面狂风呼啸。
帐篷中，鼾声如雷，小潘和石驼早已进入梦乡。
听着胡铁花和楚留香压低声音说话，一直静默不语好似熟睡的姬冰雁突然出声道：“楚留香，无花和苏姑娘她们，你更担心谁？”
楚留香被姬冰雁问懵了，无花是他的蓝颜知己，苏蓉蓉她们三个是他视若亲人的妹子，现如今四个人都有危难，哪有更担心谁的说法。
胡铁花也这么觉得，“铁公鸡，你这是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
姬冰雁道：“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楚留香觉得姬冰雁的好奇心用错了地方，哪有拿亲人和知己好友比谁更重要的。不过，好兄弟的面子楚留香还是要给的，于是便满足对方的好奇心，道：“当然是一样了。”
“哦。”姬冰雁面色淡淡，心里不以为然。
他觉得楚留香对无花的关心过界了。
主要表现在，管得太宽。
那个妙僧无花早就告诉楚留香，自己可以解决那桩麻烦事。
对方不让楚留香帮忙，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可楚留香不放心，偏要插一脚，这个行事风格可是一点都不楚留香。换做他和胡铁花，楚留香肯定尊重他们的选择，而不是一意孤行地追到大沙漠上，强硬地替他们解忧。
通过几日观察，姬冰雁发现自己的好兄弟楚留香对那个妙僧无花的态度实在不大对劲。
太亲密了，亲密的过火。
即便楚留香和无花是好知己，那种生活中全是彼此痕迹的亲密度怎么看都有些危险。
尤其是每次一提及无花，楚留香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流露出十分的暖意。
比起感情丰富坎坷波折的胡铁花与身负极佳桃花运风流多情的楚留香，姬冰雁早早成家立业，虽然没有娶正妻，却也有几个极为喜欢的爱妾，所以楚留香提到无花时那种温柔的眼神，他熟悉。他的爱妾们经常拿这样温柔的目光看他。
姬冰雁也是直男，比胡铁花楚留香更过分的钢铁直男，本来吧他不该多想，但是自从在兰州定居，当了大老板，交际应酬多了，认识了不少富商，看了不少荒唐事。
那些富商，有喜欢扬州瘦马的，有喜欢玩姐妹花的，还有嗜好玩男人的。
受风俗习气影响，最后一类人还不少。
这么多年下来，姬冰雁大开眼界到麻木。一朝遇见多年不见的好兄弟，就把那种敏锐的洞察力用在了对方身上，从而收获了一个惊天大八卦。
楚留香和胡铁花还在小声聊天，姬冰雁闭上眼睛，竖起耳朵倾听。
“无花他现在还俗了。”
“什么？无花还俗了？”胡铁花惊了半晌，可喜可贺道：“他可算想开了。当和尚有什么好的，吃斋念佛哪有喝酒吃肉来得痛快。”
楚留香低笑道：“幸而无花没听到你的话，不然……”
胡铁花道：“不然怎么样？”
楚留香道：“笑容温柔地看着你脑袋。”
楚留香的话太生动形象有画面感，胡铁花听得毛骨悚然，又想抬手摸脑袋。
这么多年，他也谈了几段恋爱，一想到对方会给他戴绿帽，免不了心惊胆战的，头两回对方认为他有毛病，无情地甩了他。后来胡铁花想通了，找女人就找女人，想那么多做什么，结婚还有和离的，喝酒还有死人的，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缩手缩脚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人生在世，不就图一个痛快！
于是，胡铁花干脆放飞自我，再也没考虑过头上绿不绿这种问题。
现在被楚留香提醒，又不由得担忧脑袋上是不是又多了几顶帽子。
毕竟他那些情人，喜欢撩男人的不在少数啊。
这样一想，还是当和尚好，没有绿帽的烦忧。
胡铁花突然羡慕起无花，有那双妙目，女人给没给自己戴绿帽一瞧便知。喜当爹这种令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更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胡铁花想来想去，突然冒出一句：“老臭虫啊，以后你少和无花走在一起。”
楚留香道：“你这发得又是哪门子的感慨？”
胡铁花发自内心，道：“虽然你是我的好兄弟，但是我要承认无花比你更吸引女人的喜欢，你和他在一起，你喜欢的女人估计都得移情别恋。”
楚留香失笑道：“他的魅力确实比我大。”
听听，又是温柔到极点的语调，姬冰雁听在耳中，略觉肉麻。
可怜他这个好兄弟从来没往这方面想。
就算他当众揭露他的心思，说他喜欢无花，估计会被对方反过来呵斥污蔑他们纯洁的友情。
所以，还是坐等看楚留香笑话好了。
*
无花来山谷的第三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温柔。
他已经见到了三十五个被石观音腻味的男宠了呢。
任谁有这么多便宜爹，都笑不出来，也就无花有这样的好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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