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唐地靠在椅子上,心情郁郁。
他不知道自己说错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让儿子需要离家出走才能冷静。
[怎么办,现在天已经暗了,去哪里找?]
[小佑应该带够钱了吧?会去宾馆留宿吗?大概。]
[家里好冷清。]
冬天,尤其是年末,住宅区的公园里很凄凉。
徐佑认为自己该对神木道个歉,在他恢复心态后。
就常理分析,神木没有做错什么,他甚至支持自己的孩子,也包容徐佑的置气,安慰他、补偿他。
大概他是迁怒到神木了。
天色开始暗淡,风也大起来。徐佑在长椅椅背后坐下,抱着网球袋反思。
对叶山胜男计较责骂不好,毕竟是个八岁小孩,也“没什么损失”,就拍线烧断了,拍框烧黑了而已。小小的球拍有人重要?而且他还打了叶山。揪着不放会让神木为难。
对神木摆脸色不好,那是养育他的父亲。他不应该迁怒,这或许会伤害他的亲人。
离家出走不好,会让珍视他的神木时时担心挂记。而且住宅外面有一定危险性。
他做了很多不恰当的事情。
因为本能的驱使,而他的理智没有阻拦,或者说正处于一团乱麻的状态,有心无力。
手指覆上额间,徐佑试图梳理他的情绪。诱因、触发点、深层原因、主观感情、举措......
[啊,甚至忘了看天气预报。]
雨点落在身上,渐渐浸湿他的外衣,因为低着头,所以头发、后颈成了第一淋雨部位。
[或许淋个雨能让自己清醒一点。]虽然正常情况下只会导致感冒。
徐佑发现他找不到导致他情绪不正常的关键因素......也许是,他自己潜意识里回避了那个正确答案,为了不让他进一步情绪失控。
焦虑、生气、怨怒,还带着点委屈。本就是极负面的心情。
“我说。”头上不再有雨落下的触觉,温和的嗓音带着些许嗔怪下的隐忧,“佑君似乎特别喜欢淋雨啊。”
要不是幸村突发奇想打算欣赏夜雨下的花圃树丛风景,他也见不着这位蜷缩在公园里,到晚上无处可归的落魄少年了。
看起来确实蛮落魄的。
这是离家出走了?
“嗯......幸村君打算收留我吗?”
“佑君的疑问语气让我伤心呢~”幸村把徐佑扶起来,贴近让两人都躲在雨伞的“庇护”下。
幸村趁两人一起回幸村宅,摸了摸徐佑的手。很冰,不知道在那呆了多久。他有些泄气,该早点出来看看,或许他的“伯牙”就能避免这场大自然的“洗礼”。
“都入夜了,佑君不会找个旅店吗?要是我不出来,你要在公园里呆一晚上?”
“......抱歉,想事情出神了。”
“这可一点也不像你会做的事啊。”冲动而不后顾。
“我也是这么想的。”徐佑勉强笑笑。
“......”
浑身湿透的徐佑一进幸村宅便在安纪的惊呼下被各种安排,等到他沐浴完毕,懵懵地穿着幸村的粉色爱心睡衣,坐在客厅手捧一碗热乎乎的姜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一刻。
幸村君的趣味......
[佑君的问题很严重啊。这样都没法转移一下注意力吗?]幸村坐在侧面端着茶杯苦恼。其他人也就算了,佑君的心灵导师,这难度可不小。
“佑君来我房间吧?聊会儿天。”
徐佑放下空碗推回椅子,跟着幸村。
两人坐在幸村床边再次无言。
窗帷已经放下,暖色调日光灯使房间里格外亮堂,温度也没外面那么低。
“可以跟我说说吗?哪里不开心?”
徐佑不知道。他的网球袋在门边和幸村的放在一起,人在幸村旁边,心里好像稍微安定了一点。好去收拾那团毛线。
他很感激神木,神木给他一个安全的住所,让他无忧无虑地考虑网球。
神木赋予完善的物质条件,所以徐佑还以美好的精神需求。
或许有一天,神木不打算给了,他有了真正的家庭。那么徐佑也有办法,或是想办法自己照顾自己。
打火机的火焰烧断拍线,也把徐佑和神木三四年里一条一条连起来的线束烧到岌岌可危的地步。
神木不懂他,难以理解他。神木求的是美满和乐,人生得轻松一些,别太勉强自己;徐佑求的是......道,要做到自己向往的品德,要上下求索,至死方休。这是他的意义。
徐佑的家是一个小圈子,极小的圈子,极度排斥外界。
他们第二代往后,已经不愁吃穿了。
一生都是为了自己的追求。深奥的文学、科学技术也好,通俗的钱权也好,或者徐佑这样只是为了网球。
某种角度来看,全部都是偏执狂,包括他。
幸村等啊等啊,没等来一句话,叹了口气:“佑君不想说,就坐着吧。”
那支球拍,啊,只是一个死物,网球拍千千万万,不差这一支。是吗?
陪了他多年的球拍,从原来的世界随他一同穿越的三支中的一支。他比赛时的“同伴”。
哪里会有一模一样的存在。
大概他在怨神木把他的球拍当做一个可替换物品,就像一支笔,坏了写不出字,就扔掉重买一支。
神木不明白他在坚持什么。网球不是个爱好,也不是什么喜欢做的事,享受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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