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心放肚子里。病了也是我的问题,和你无关。”
但是无惨也就是嘴巴上硬,月牙没说错,果然到了夜半无惨的额头就微微发烫了,意识都有些模糊,不过还记得月牙的样子。
月牙连夜赶到医生那里把医生从床上拉起来为无惨看病,只是因为吹了冷风有些受凉,喝点药就没什么大碍了。如果无惨没有倔强的想要打开窗子看雨,今晚也许没那么多事。
月牙熬夜把药熬好,哄着迷糊的无惨把药喝了进去,无惨额头有些烫,说的话也迷迷糊糊,但是这时候却乖巧的可爱。
月牙哄一句就吞一口药,就算自己并不喜欢也皱着眉头把药喝了下去,嘴巴里说着讨厌苦涩的药汁但是身体却诚实的很一口一口咽了进去。
月牙收起空碗的时候躺在床褥里的无惨迷迷瞪瞪地看着天花板,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一台油灯燃着温暖悠然的光。
无惨半张脸被灯光照的发亮,“月牙。”
他轻声叫,叫一声像是怕听不见,一连叫了好几声。
“月牙。”
月牙没来得及把东西都收拾好就先到了无惨的身边,“大人。”
无惨这才睁开眼,目光一开始是空散的,然后视线一点点凝聚才看清了月牙。
“月牙?”他好像没认出来。
月牙只好再重复了一次:“大人,我在。”
无惨吞了吞嘴巴里的唾沫,觉得有些苦,眉头都皱了起来。
“月牙。”无惨低声唤着月牙的名字,“抱歉。”
月牙不知道无惨为什么道歉,下意识地反问:“什么?”
无惨继续说语调里带着慵懒:“我不应该打开窗户。”
“我不应该接雨水。”
月牙还心想无惨这是被风寒烧傻了不成,但是很快无惨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明白了。
“生病了,很难受。”
他也知道难受。
“睡吧,大人。”
月牙叹了口气,把油灯吹灭,坐在无惨的床褥边闭着眼睛休憩,他不敢离开,怕无惨病情加重,但是熬了太久的夜他身体撑不住还是睡了。
黑暗的屋子里只有晕乎乎的无惨醒着,但也只是半梦半醒。
悉悉索索的动静响了起来,是无惨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了,他垂着眼帘看着月牙然后缓缓地凑近,在月牙的唇上落下了轻飘飘地吻。
做完这个动作无惨就心满意足地又躺进了被子里。
然后便沉入了黑甜乡。
这才是两人的第一次吻。
但是两个人都忘记了。
*
月牙探究地看着无惨的眼睛,想要从中窥见一丝所谓的愧疚与歉意,但是很可惜他并没有看到。
因为无惨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他的道歉也不过是在综合考虑之下为自己取得月牙亲近的最好的方法。
只要说了对不起,应该就会原谅了吧?
但是道歉是需要真情实感的,没有认真的道歉只会让人更加愤怒。
不过月牙已经看透了无惨的本性,对无惨那样轻飘飘地道歉并没有什么多大的感触,不如说这在他的意料之中,要是无惨真的懂得后悔明白自己的错误,这世上又哪里会诞生那些鬼,又怎么会死那么多的平民。
“你在为什么道歉呢,大人。”
月牙勾起嘴角笑意盈盈,但是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那双璀璨的黑瞳中并没有一丝愉悦的光彩。
无惨愣了一瞬,抿着嘴咬牙切齿地缓缓吐出了缘一的名字。
“我……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孩子生气。”
无惨绝不承认自己是在嫉妒,更不承认自己会嫉妒一个小孩,但是听他的口气倒是再说一个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的敌人。
天定的宿敌,这个时候就已经相看两厌了。
月牙了然,又觉得无语,无惨就连自己该对哪句话说对不起都不知道。
“你并没有搞清楚我为什么生气。”月牙叹了口气,伸出手将无惨被雨水打湿的发丝别在他的耳后,在无惨耳边轻声细语。
“大人,你这样子只会让我更生气啊。”
无惨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月牙扯着嘴角笑了笑,目光落在无惨的脸上,“你的道歉,只会让我更生气。”
无惨攥着雨伞的手柄的力道变大了,脆弱的木制杆子承受不住无惨的力道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无惨并没有此时并没有掩饰自己与常人的不同,猩红的宛如野兽一般的竖瞳,还有握着伞柄的手上那泛紫的尖锐指甲。
他生气了,但是月牙并不会和他道歉。
“月牙!”无惨低吼,那双红眸中好像冻结着万年的寒冰。
“是我太过放纵你了吗?”
无惨觉得或许就是自己的一退再退才会让月牙越发的得寸进尺,若非月牙的不同,其他人早已经被他杀死然后在他肚子里化为一滩血水了。
这时候的无惨隐隐显露出当时深宅之中乖戾跋扈的小少爷的性格来了,这样也好,如果无惨一退再退反而会让月牙觉得奇怪。
他可不相信无惨真的变了性子。
“当然不是,大人。”月牙翘着嘴角。
“可是,无惨。”他忽然换了称呼,“我们已经不是过去的主仆了。”
他伸出手,指尖戳着无惨心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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