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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内一片漆黑,实验早已结束,可那具宛若被施虐般的身躯依旧不住地颤抖,赤/裸着露出了浑身上下青青紫紫的伤痕。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大脑的思绪已然断链,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
是对疼痛的麻木。
诚心美玲的手段一如既往的残忍,她似乎把幼时所遭遇的不公全撒在了实验体的身上,越为出色的实验体越能得到她的“特殊对待”。
比如我。
不过没关系。
隐藏在黑暗中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疯狂的角度。
门突然被打开,进来的并不是身为常客的月隐透。
焦急而又慌张的心声,可步伐沉稳又强健。是那个女人啊。
我无趣地拉耸下嘴角,无神的双目将涣散的视线投向虚空。
随着那个女人走得离我近了些,她脚步一顿,随即是大步的奔跑。在临近实验台前止不住那速度,膝盖狠狠地撞在了床沿上。
可她已经管不住那些了。
颤抖的双手试图抚过那些狰狞而冒着血丝的伤口,可又生怕弄疼了台上躺着的人哆嗦着不敢下手。她探了探我的鼻息,在感受到微弱的气流后又不禁稍稍放松了些心神,这一放松直接让她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谢谢,谢谢你还活着……”
她的话语凌乱又断断续续,意义不明。
“呐,你是英雄对吧。”
女人的哭泣被这提问忽的打断。
“英雄又是什么呢?会在别人求救的时候来救他的人吗?”
“是的哦。”她落着泪的脸庞露出了笑容,带着粗茧的手指落在了我的额头上,“只要呼唤,英雄一定会来。”
骗子。
第一百一十章
在那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那个女人都会来来看我一次,但也许是怀疑到实验室内部潜入了英雄,诚心美玲行事也谨慎了许多。除非是专员进行采购,其余外出许可一律否定,就连月隐透也常常跑来抱怨他的任务又加重了。
月隐透的个性是“踪迹”。既能寻觅他人的踪迹,又能扫除自己的踪迹,每当专员去采购物资的时候,他的任务就是跟随那个专员把他行进的路线清扫地一干二净,这样子那群英雄就不会根据这个方法探寻到实验室的地点。
那么这个女人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我有些好奇,但终究没开口询问。
人的痛感会随着承受能力的增加而提高,而当已经习惯了某一种疼痛模式的时候,诚心美玲总会突发奇想地提供另一种折磨人的手段。
她的借口总是:“这样可以帮助小井央更好地开发自己的个性哦。”
比如说,为了能够让我的读心收放自如,则是在我耳边天天安排一群人想各种各样的事情,逼得我不得不压制自己的个性,可即便再怎么压制我依旧能将这一个偌大房间内所有人的心声听得一清二楚,而只要没有达到诚心美玲的预想,得到的便是“惩罚”。
可能是知道自己即将死到临头,她行事越发猖狂,像是在抒发自己积压已久的怨恨,而这个出气筒很不巧就是本人。
“撒,小井央,再来试一次吧,我觉得这次肯定可以提升能力哦。”
好痛,想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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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月隐透看着这满身的伤痕忍不住感叹道,他很想上手摸一摸但又怕弄疼了人就忍住了这种欲/望,“得亏我这次偷溜出去的时候顺手买了药膏啊。”那群黑心的研究员才不会浪费宝贵的药物在实验体身上,更别说这段时间为了避开群追猛打的英雄们更是迫不得已潜藏在水面之下,能够外出采购的机会越来越少,再加上少了“心理操控”的补贴,资金越发稀少。
我的身上除了那些渗血的伤口被随意缠上了绷带,其余伤口大喇喇地暴/露在空气之中。
把绷带解开,又接过月隐透的药膏,旋转开药盖,将膏状的药物涂抹在伤口上。
许是里面带着些酒精作为杀毒消菌用,初一涂上去有些刺痛,但这些疼痛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眉头也不没皱一下继续动作。
很快地,一盒药膏就见了底,而绷带又被我重新绑了回去,除了浑身上下被一股药味笼罩,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什么差别。不过幸好,身为实验室,消毒水的味道完全能掩盖这单薄的清新。
“既然东西也送到啦,那我就先回去睡大觉咯,累死了累死了。”月隐透从手术台上一跃而下,刚准备离开时却被我掐着脖子一把拽向了床沿。他后脑勺撞在了铁框上,大脑在那短暂地放松时刻被我侵入,特意让他保有了自我意识但身体却动弹不得。
“别急着走啊。”我弯下腰凑到他耳边,恶趣味地对着耳垂吹了口气,长发垂落在脖颈间的瘙痒感惹得那一层皮肤泛起了小疙瘩。
我压低了声音,用那只有他能够听见的私语再次重复了一遍:“别急着走啊,先告诉我这药膏你哪里带回来的。”
月隐透嘴角抽了抽,心虚地撇开了视线,搪塞道:“还能是哪里啊,当然是药店里买的啦。”
骗子。
“你知道的吧。”我松开了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心理操控可是什么都知道的哦。”
只要在这时候,月隐透体会到了一种先前无法体会的恐惧,这也是为何他一路走来都从来没被发现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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