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有办法让迪克忘掉今晚的事情，只需要一点致幻剂和一些催眠手段就可以。
但是他并不想将这种手段用到自己孩子的身上。
所以，似乎只有坦陈事实了。
毕竟一个谎言需要无数的谎言去填补，他可不想日后在韦恩庄园也要一直提心吊胆、不得休息。
在迪克紧张的注视下，布鲁斯伸手慢慢摘掉了自己的蝙蝠头盔。
迪克看着蝙蝠侠竟然要摘掉自己的面具，还以为他是想要杀人灭口呢，没想到面具下是一张自己非常熟悉的面容。
“布鲁斯！”迪克有些惊讶的喊道。
现在的他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的心情。你能想象的到自己心中风流天真且极度不靠谱的养父，竟然是一位行走于黑暗中的英雄吗？！
虽然外界常有抹黑蝙蝠侠的言论，甚至有人认为他根本就是一个故事中的虚构角色。但在迪克心中，蝙蝠侠是属于哥谭的英雄，就像是大都会的超人一样。
所以在发现蝙蝠侠隐藏的真实身份后，他才会如此震惊。
这时候，布鲁斯过去那些奇怪且不靠谱的行为似乎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环，而布鲁斯身上存在的违和感，也有了解释。
“布鲁斯……你是蝙蝠侠？！”
尽管已经相信了摆在自己面前的事实，但迪克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布鲁斯将手中的蝙蝠头盔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眼睛中带有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紧张，“我是……”
接着便是又一阵沉默，直到阿尔弗雷德的到来。
他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牛奶，“老爷，少爷，我想你们应该休息了。”
布鲁斯和迪克对视一眼，接着又都看向阿尔弗雷德。
最后他们各自解决了自己的那杯牛奶后，迪克看出两个大人似乎还有什么悄悄话要说，于是向他们道了一声晚安后，顺着自己来的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布鲁斯放下牛奶杯，“阿尔弗，是你让他进入这里的吗？”
这其实是一个不需要问的问题，因为除了布鲁斯以外，只有阿尔弗雷德拥有权限。
可是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头，“老爷，格雷森少爷很聪明，是他自己找到了这里。我只是帮他开了一下门。”
“开门？”布鲁斯有些苦笑道，“你明明知道这里的一切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一个好的家庭需要信任。”阿尔弗雷德看着布鲁斯说道。
布鲁斯点了点头，苦笑了一声。他回视着阿尔弗雷德，缓缓说道：“可一个好的家庭更需要平安。”
“老爷，恕我直言，”阿尔弗雷德放下了手中的托盘，“你应该多给自己一些信心，也多给家人一些信任。”
布鲁斯沉默了，他曾经非常自信的认为能改变父母的命运，可事实呢？！
事实是，他一败涂地。
那次的事情告诉他，拥有自信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阿尔弗，我不能拿你们的生命来证明我的信心。”布鲁斯有些颓废的说道。
阿尔弗雷德走到布鲁斯身边，将手放到布鲁斯的肩膀上，“可我愿意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你。”
布鲁斯感到有些无措，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视阿尔弗雷德的眼睛。
阿尔弗雷德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布鲁斯慢慢抬起头直视着对方。
他看了阿尔弗雷德一会儿，随后开口说道：“哪怕付出我的生命，我也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他其实还是没有信心，因为他越来越了解哥谭了，也越来越感到自己的无奈与苦涩。
迪克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感觉今晚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甚至做梦都梦不到如此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美国著名的花花公子之一，自己不靠谱的养父，竟然是蝙蝠侠！
想到那天晚上，蝙蝠侠从杀死自己父母的凶手手中救下了自己，接着没多久，醉醺醺还带着口红印的布鲁斯就赶来了，迪克有种偶像幻灭的感觉。
他该称赞布鲁斯的演技一流，还是该反思自己的一叶障目？
谁又能想到呢，有钱有颜的富家公子哥，放着纸醉金迷的快活日子不过，竟然去当英雄。
身为飞人家族的最小成员，迪克从小就接受着相关的训练，他清楚没有什么东西是能不劳而获的。
为了成为蝙蝠侠，布鲁斯要付出多少呢？
迪克简直难以想象自己那看上去很是娇贵的养父，竟然能忍耐这些痛苦。
想到一到晚上就见不到的布鲁斯、早上很晚起床的布鲁斯、家中药品齐全的医药箱……
迪克暗自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迪克和布鲁斯都很准时的出现在了餐桌上，然后安静的吃完了早餐。
早餐结束后，迪克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布鲁斯，“……布鲁斯，我能跟你谈谈吗？”
今天是星期天，学校并不上课。
布鲁斯看着迪克，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他将迪克带到自己的书房，然后关上了门。
“迪克，你想跟我谈什么？”布鲁斯问道。
迪克想到自己昨晚做出的决定，眼睛看着布鲁斯的双眼说道：“我想和你一样，为哥谭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布鲁斯差一点大喊道：“你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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