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们当然知道彼此的生活并不像是他们话中表现出来的样子，可他们仍然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假话，希望对方能够相信自己其实过得很好。
在各自说的越来越假后，他们看着彼此，几乎是同时笑了起来。
“布鲁斯，我为你感到骄傲。”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能不那么让我感到骄傲。
后面的话，托马斯没有说出来，此时他的心情与一句东方的诗句异常相符——“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可惜命运作弄，半点不由人。
说起来也是可笑，当年布鲁斯表现出来一副对哥谭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托马斯想方设法的给布鲁斯讲述各种韦恩与哥谭的渊源，想要将布鲁斯的心思掰回来。
而如今，托马斯却恨不得时光倒退，自己从不曾说过那些话，就让布鲁斯离开哥谭，也许对方现在会活的更好呢。
“爸爸，我成为你期待中的样子了吗？”布鲁斯轻声问道。
托马斯抬手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你一直都是我期待中的样子，你的到来就是命运给予我最好的礼物。”
“不，你才是命运给予我最好的礼物，我很高兴成为我父亲的人是你。”布鲁斯眨了眨眼睛，“爸爸，我看到你写给我的那封信了。”
“你看到了……”托马斯看着布鲁斯，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中，由于布鲁斯在8岁时死于小巷中，他写的那封信根本就没有放进书房的暗柜里，而是在布鲁斯死后被托马斯亲手烧掉了。
他在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本以为自己会因为猫头鹰法庭而死，谁知道死去的却是自己的儿子，虽然那个杀人的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失意男人，因为生活的不顺而变成了其抢劫犯，可实际上托马斯知道，那就是猫头鹰法庭派来的。
后来，他和玛莎一起毁了猫头鹰法庭，可那又如何呢，他们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他们也再也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说起来，布鲁斯会死，其实托马斯要负很大的责任。
布鲁斯在8岁那年，突然变得紧张兮兮的，不仅将玛莎的珍珠项链全都收了起来，还总是叮嘱他们要注意安全。
但那个时候托马斯并没有将布鲁斯的话放在心上，他全心全意的和阿尔弗雷德一起调查着猫头鹰法庭的事情，也是因为猫头鹰法庭的事情，当布鲁斯因为承诺给玛莎的惊喜来找自己求助的时候，托马斯因为在和阿尔弗雷德谈事情所以没有见布鲁斯。
后来，他和玛莎在参加完一个宴会后，遇到了在阿尔弗雷德的陪同下出来给玛莎买珍珠项链的布鲁斯，他们四人一起回家，但是走着走着，托马斯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的身影很像是自己在调查猫头鹰法庭时遇到的一个人，所以他想也不想的就要跟上去，阿尔弗雷德阻止了他，毕竟他的身边还有玛莎和布鲁斯，最后是阿尔弗雷德上前跟上了那个人。
但是托马斯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总觉得通过那个人自己一定能得到什么大线索，所以他带着玛莎和布鲁斯走进了那个小巷子，当时托马斯想着如果不能看到那个人，通过这个小巷子也可以抄近道去他们停车的地方。
也不能怪托马斯那么急躁，实在是他最近在调查猫头鹰法庭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父亲的死亡可能就是猫头鹰法庭做的，杀父之仇，这让托马斯如何冷静。
所以哪怕那个时候布鲁斯做出了一副抗拒的样子，不想要进入那条小巷子，但是托马斯还是在哄了几句后带着布鲁斯和玛莎一起进去了。
他当时想着小巷子也不长，很快就走完了，而且如果让玛莎和布鲁斯两个人走，一个漂亮女人和一个孩子，在哥谭遇到危险的可能性相当大。
可谁知道，就是在这个小巷子中，他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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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布鲁斯和托马斯的闲话家常并没有进行多久，说真的, 他们并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在失去对方后的生活, 因为那其中充满着黑暗和令人担忧的内容。而不说那些的话, 他们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那就是他们失去对方后的真实经历。
布鲁斯眨了眨眼睛, 不管怎么说，能再次见到自己的父亲，真的是太好了。
托马斯本想要抬手摸一摸布鲁斯的头, 但最后他的手放在了布鲁斯的肩膀上, “早点休息吧, 晚安。”
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没有说，但是此刻, 他什么都不想说, 他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儿子脸上的疲惫, 尽管对方伪装的很好, 但是还骗不过托马斯的眼睛，毕竟你爸爸永远都是你爸爸。
“我……”布鲁斯看着托马斯, 眼眶不知怎么有些湿润的感觉, “晚安, 爸爸。”
说完, 他起身出门, 然后给对方带上了门。
可没过3秒，他又一脸焦急的将门推开，在看到托马斯确确实实在那里后, 布鲁斯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真的很怕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是自己幻想的结果，他也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在失去托马斯和玛莎的前一晚，他是和他们一起睡的，然后第二天他们一起踏出了那间房间的房门，三个人一起出去，回来的却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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