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导演想点支烟。
本想着以再度合作名义，趁电影上映前最后宣传一波，然而……
看向烦躁地揉了把头发的男孩，胖导演努力挤出和善的笑容：“那个……越前同学，你可以再稍微柔和一点。”
他绞尽脑汁比划：“眼神要柔和，要带感情……不是看对手那种感情！是看喜欢的人……你谈过恋爱吗？”
越前龙马舔了舔虎牙，啧了一声：“没有。”
小男孩深深挫败了。
难以置信，居然有他搞不定的事。
胖导演也很崩溃。
明明前面针锋相对欢喜冤家部分拍得十分顺畅，原定三天的内容小半天就拍完了，结果最后那么十几秒的感情隐晦转变部分死活拍不出来。
他烦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地中海，感受到头发的日渐稀少，更抑郁了。
胖导演迁怒了：“亚瑟笑什么！既然来了就去帮忙讲戏。给你半个小时，下条再不过，你这个编外人员就给我离开！成天晃来晃去，捣乱呢。”
亚瑟飞来横祸：？
茅野茶衣不仅不催进度，还笑得贼开心，在那里拱火：“赶紧的。要是连几秒的戏都讲不好，还是趁早退圈回去继承家业吧。混什么混啊。”
胖导演闻言转移炮火：“茅野茶衣你也去给我讲戏！这点戏都讲不明白就拿着奖杯滚回家去！”
本来就烦躁的越前龙马眼神骤然冷下来，锐利的猫眼盯着口出成脏的暴躁导演，死死抿唇。
“别介意。胖导急起来就这样，其实没什么坏心思。”亚瑟过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还算骂的轻呢。”
越前龙马侧身避开他的手掌，不开心地下撇嘴角，顿了顿，并不看他，道：“麻烦你了。”
语气说不出的别扭。
亚瑟乐了，原来茅野小恶魔吃傲娇猫咪这种。
亚瑟打包票：“没问题！保证教会！”
茅野茶衣跳起来举手：“还有我！我也可以教！”
十分钟后。
亚瑟陷入沉默。
他看看目光躲闪的男生，又看看愉悦灿烂的女生，将无形的狗粮一脚踹翻。
他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越前龙马单独演没问题，眼神很到位。
越前龙马对着练唱的茅野茶衣演也没问题，看着她的身影都不用演，目光自然放柔和，跃动着懵懂悸动的情绪。
但是——一旦茅野茶衣沉浸剧本中，用那双载满笑意与光芒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越前龙马就演不下去了。
要么眼神漂移，要么下意识挑衅地看回去。
显然，小男孩害羞了。
而且本人并不明白自己的心理。
亚瑟双眼沧桑。
他为什么要想不开来这里吃狗粮，散发光与热？去看秀欣赏美女不好吗？
茅野茶衣见时间过去了一半，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态，端正态度凑到越前龙马身边：“是情绪把控不准吗？”
越前龙马颇为疲惫，向来上扬的猫眼都稍稍下耷：“我觉得你应该反省下自己。”
茅野茶衣茫然：“啊？”
越前龙马嫌弃：“看着你就没办法放轻松。”
茅野茶衣瞪圆眼睛，天使般的脸庞哪怕震惊都像炸毛的波斯猫般：“我的美貌太有震慑力难道是我的错吗！！！”
所有人：？
越前龙马吊着眼睨她，嘴角一撇：“呵。剧本你写的？”
“怎样？”
“不合理。”
她不就想要个甜甜的恋爱满足下少女心吗！
茅野茶衣气鼓鼓地看着他，静了数秒后，眼圈骤然红了：“mv剧情是根据歌词改编的，歌是写给龙马的，龙马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她倔强地仰起头，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声音发哽：“我有才有钱长得漂亮潜力无限，剧本男主喜欢上我哪里不合理了？”
早就看破她的本质，一点安慰的想法都没有的越前龙马：“……”
信以为真差点去安慰的众人：“……”
越前龙马心里长叹一声，诚恳道：“就是你这样，我才没法入戏。”
茅野茶衣擦去鳄鱼的眼泪，噘嘴：哼她就是这样，不好入戏也不改。
众人面面相觑：这下咋搞。
倒是茅野茶衣眼珠一转，清澈水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要不，改剧本？”
胖导演：“？！”
茅野茶衣越想越觉得可行：“现在观众的官方喂糖不喜欢，非要自己抠糖吃才开心。而且剧情后期转折确实生硬，改成青梅竹马一直以对方为目标向未来努力，又正向又没点明，观众可能反而喜欢这套。”
胖导演也沉思半晌，拍板敲定：“改！”
于是折磨了越前龙马许久的感情戏被删得丁点不剩。
越前龙马内心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感到不爽。
他不满地瞥了眼参与进剧本讨论的亚瑟，抬手压帽檐，压了个空。
“切。”
凭什么就那家伙可以演感情戏啊……
明明，
“我又不比他差……”
*
今年毫无疑问是茶衣年。
先有日本电影叩开亚洲市场，随后录制造星综艺闻名爱豆圈，紧接着无缝衔接出金曲唱片攻陷全球歌唱界，最后上映好莱坞商业大片电影彻底火遍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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