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周围三人不算好的脸色，轻松的耸了耸肩说道：“你干脆当作他跟我有旧仇好了。”
“旧仇？”晴明手中的符纸燃烧殆尽，黑灰色的纸屑随着晚风被吹进树林的深处，还没完全褪去的火光星点也随着纸屑被卷进树林间，他看都不看那张还剩一点就烧完的符纸，反倒是转过头向川上凌看了过来。
“很奇怪吗？”川上凌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子，“我是天女就不能有仇人了吗？”
平安时代传统故事里的神明道德水准这么高尚的吗？
“没有。”晴明苦笑着揉了揉手腕，敲了敲扇骨解释道，“我只是惊讶于姬君居然也认识他。”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只要活得久，什么人都能认识。”川上凌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对了，那你们现在要赶过去了？”川上凌伸出手挡住嘴打了个哈欠问道。
从她从天上掉下来到现在按现代时间单位算满打满算也不过只过了一小时左右，现在看天色估计还是晚上凌晨两三点，他穿过来之前天天晚上去白兰那把其他世界来的白兰扔回去，都不知道多少晚上没好好睡过觉了。
生物钟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川上凌这会感觉眼皮都沉下来了。
自从安倍晴明看完那个符咒后几人在树林外已经站了许久了，再不确定好去哪他就快要站着睡着了。
“我必须得过去一趟，”晴明闻言苦笑道，“已经用到了这种符咒，说明事情已经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了，我必须过去。”
“姬君要是要回去的话，就让小白领路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对着小白点了点头，一副马上就急着要离开的样子。
“算了，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去吧。”川上凌担忧的看了三个人一眼。
这三个人都细胳膊细腿的，就算是他心里知道安倍晴明是有名的大阴阳师，之前也肯定和宿傩对上过，也不免担心千年前的宿傩直接动手把他们给干掉，还是自己一起跟着去放心点。
再说了，宿傩再怎么说也是咒灵，能在有他的地方碰上其他咒术师更好。五条家是个传承千年的世家大族，不可能在平安时代不出动咒术师过来祓除宿傩，要是能搭上五条家，那找五条悟不就轻松多了。
这么一看，宿傩居然还是两人在平安时代唯一共同认识的人。
“姬君？”晴明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战局危险刀剑无眼……”
“我是天女诶……”川上凌侧头支着脑袋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又杀不了我。”
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宿傩也不行。”
虽然他那个精神体一直没被宿傩灭掉是以为他们已经在领域内共生的原因，但是单从川上富江的属性上来讲，宿傩确实不能杀了他。
只要他愿意，就可以从任何一滴属于自己的血肉中重生。
“我心里有数，”川上凌看他们还是一脸担忧想了想随手找了个理由，“再说了我要是性命堪忧会有天人下来的。”
这下眼前的三个人才褪去了那副神色。
他们到底把辉夜姬当什么啊……川上凌哭笑不得。
再怎么说他也有一米八吧还顶了个神明的名头，怎么他们都一副把自己当作易碎瓷器的样子。
他压根没想到现在自己穿的是一身雪白的衣服，头发还莫名其妙变的及地长，散落在肩上的时候就显得他骨架格外的小，更别提乌发雪衣显得他的脸苍白如纸，整张脸上唯一的艳色只有左眼下那颗痣。
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擅长打架的样子。
虽然富江马甲一开始就没打算擅长打架。
其实川上凌其实还蛮好奇千年的宿傩是什么样的。
这份带着一点看人热闹性质的好奇从他见到宿傩的那刻开始，就变得荡然无存。
为什么没人告诉他宿傩在千年前是四个胳膊……而且他现代的时候在自己的领域里也不长这样啊，川上凌隐晦的别过了视线，决定就把几秒前自己的好奇埋葬在时间长河里，就当他没好奇过。
大概是安倍晴明这一身太过显眼，宿傩一眼就看见了他们一行人。
“安倍晴明！”他忽然从一群咒术师中脱战而出，几个跳跃间轻巧的跳到了房顶上，恶劣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今天你不来了。”
“责任所在。”晴明上前一步，对上宿傩的眼神，冷静的回答道。
“你要迟来一步我就走了，”宿傩随意地点了点站在地面上的咒术师们，又从剩下的三只手里匀出两只手做了一个撕碎的动作，显然在自由所致。
川上凌不忍直视的别过头，他虽然只在虎杖悠仁那见过宿傩几次，但是看他现在自如的使用这四只手还是又一种莫名其妙的荒诞感。
“她是谁？”宿傩被忽然别过头的川上凌吸引了视线。
“你是新的阴阳师？”宿傩站在房顶用下巴点了点川上凌问道。
川上凌好不容易憋下喉咙中的笑，就听见宿傩怎么问道，不由在心里诽谤道：没事你千年后就认得我了。
“不是呀。”他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宿傩的回话。
“我想你也不是。”宿傩收回视线撇了撇嘴无趣道，“只有安倍晴明还能看。”
川上凌：？？？他哪惹宿傩了？
“我哪里不像阴阳师了？”他没忍住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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