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经，搞不明白了。
吉野顺平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就看见青年向前一步，对着仍旧立在门口的幽灵说道：“总之岩胜君，这是邻居家的吉野顺平，目前在高中就读，是个好孩子。”
“……称呼。”
“是，非常抱歉，岩胜先生。”房石阳明从善如流。
在这几日的相处中，他已经知道眼前的幽灵不喜欢别人称呼他的姓氏“继国”，所以折中选择了一个‘岩胜先生’作为称呼。
看来‘君’也不行啊，下次试试什么好呢？青年想着，就听见武士继续道：“这人和你一样……可以轻易感知幽灵……”
依旧是非常缓慢的语速，大概是很久没与人交流。
“啊，真的。”房石阳明后知后觉地看向吉野顺平。
这几天里，无论是修地板的物业还是送快递的小哥，都对继国岩胜视若无睹。似乎只要不想被看到，幽灵武士就能随时消失在人们的感知中，暂时只有他房石阳明是个例外。
自己能看到岩胜姑且有理可循，但吉野顺平可能就是单纯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灵媒体质？
想到这里，他有些疑惑：“难道说岩胜先生想杀了顺平君？”
“为什么要……斩杀他？”继国岩胜轻飘飘地回答，“一看就……锻炼不足。”
不配做您的对手真是对不起了。
“就是这样。”房石阳明笑着看向黑发的少年，“所以安心吧。”
“……岩胜先生不会在半夜出去吃人？”
“幽灵不需要吃饭，起码我没见过他吃东西。”
“那，诅咒呢？用不讲理的手段咒杀别人，或者从被诅咒的录影带里爬出来之类的？”
“幽灵还得会这个吗？”房石阳明想象着继国岩胜从电视里爬出来的样子，费了大劲才没当场笑出来，脸都酸了。
好痛苦，一会儿去外面找个没人的空地笑上半个小时吧。
吉野顺平不说话了。
他脑子里回想着那些猎奇电影里动不动就以千奇百怪的方式咒杀无辜者的恶灵，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然后——
“……唉。”
失望地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幽灵感到不解。
“啊，是我这边的事情，”少年虚弱地笑笑，“大概就是买了《午夜凶铃》的碟片，在半夜满怀期待地放进CD机里，结果播出来的却是铁臂阿○木那样的感觉。”
听不懂。继国岩胜稍稍侧了下脑袋。
“您没有看过午夜凶铃？”吉野顺平很惊讶。
然后他二话不说，向旁边捂着肚子已经笑得快倒地不起的房石阳明借用了电脑，连到电视屏幕上放起了几部经典恐怖影片。
“这也……太慢了。”岩胜看着贞子从井里爬出来的桥段，忍不住道，“真的能杀人？”
“您不明白！这样的心理恐怖才是精髓！”
“被杀的人分明是……自己太弱。”武士摇摇头，“分明只要精进剑技或者其他实力，然后一刀斩杀便可……”
“怎么能这么说呢？在鬼的世界，不是只有物理上的强大才是强大。”倒不如说那反而是最后了，顺平反驳道，“来，请看这一部。”
他点开咒怨。
“……”
你敢跟我说‘鬼的世界’？继国岩胜心里不屑一顾。
但数十分钟后，他陷入了沉思。
“鬼居然……还能这样？”
用各种方式咒杀走进房子里的人，如果伽椰子真的存在，并且出现在恶鬼未除的年代，怎么说也能做个上弦。
……不，这种基于怨恨，可以附身于人类并将其同化成自己的不讲理的能力，如果不扼杀在苗头，任凭其成长到后期，说不定连无惨大人……连鬼舞辻无惨都打不过她。
“这只是最基础的水平。”一边喝饮料一边跟着看电影的房石阳明也忍不住插一句，“要是加入多重世界和外来势力的设定，比如死○曲系列，那还要更复杂。顺平觉得呢？”
吉野顺平接过话：“我更喜欢有视觉冲击力的类型。”
“哦哦，‘蚯蚓人’那种？”
“对！”
两人相视一笑。
继国岩胜：现在的人类都怎么回事？
电影放完之后，他站起来，什么话也没说就重新回到二楼，身手快得仿佛瞬间移动。
“武士先生好像不太高兴。”等幽灵离开之后，吉野顺平小心翼翼地问身旁的茶发青年，“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不，我觉得他只是……”房石阳明凑近少年耳边，悄声说，“从战国到现代的时差还没调整好，单纯需要接受新的世界观而已。”
话音刚落，忽听楼上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大概是继国岩胜用□□敲击了地面。
“我听得见。”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一楼。
“是！对不起！”
成年人和少年同时九十度鞠躬道歉。
……
在顺平走后，青年洗完杯子就在沙发上坐下看电视，突出一个懒惰。
“理由。”
听到从身后传来继国岩胜的声音，房石阳明马上说出提前准备好的说辞：\"能看到幽灵的人本来就少，找到一个知道底细的更是难得，我们总有需要他协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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