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答得理所当然，这种毫无利益交换的态度让银灰有些讶异。
“是啊——新东西出现总比我们玩得慢，中国已经被我们逛了好几次了，”法国撩了撩头发，另一只手拿着不知道哪来的新鲜玫瑰，“如果想来法国哥哥这里玩，我也会给同等待遇哟。”
虽然说话的语调有些轻浮，但他确实是饱含善意和诚恳的。
其他国家也一一表达自己的善意。
平时他们不能插手自己国家的任何的一件事，性格也会随着国家的各项决策发生微妙的变化，如果真的有一个国家一睡就是几千年，那再次醒来的时候，故人也已经不是故人了。
所以即是是性质相同的「国家的代表」，他们之间的交流也仅是浅交，又根据联盟分成小派，互相之间的关系不能说是冷淡，但也绝不称得上娴熟。
这么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一起讨论怎么帮忙，抛开过往来一起说话，是极其难得的。
喜欢热闹却找不到人来聚的王耀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柔和起来：“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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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初雪是怎么对其他人说的，总之黑羽就莫名其妙地留了下来。
这个形态下的他倒是不需要吃喝，穿着自己薄薄的工作服像是一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圣女身后，不吵不闹。
当然，处于对女孩子的尊重，他一般都是缩在初雪门口守着，这样持续一天后被初雪给抱着进了房间。
“这样不行。”黑发男孩小手扒拉着门框，表情一本正经，“你怎么能让男人进你的房间呢？不安全——”
圣女的大尾巴卷着他的腰往里面扯，又顾及到不能伤到他，用力也不是很大。
“你也不算男人。”初雪小声碎碎念，难得不是祷告时的僵硬的表情，她的脸微微鼓了起来，像是有点气恼，“你穿这么少会很干扰我的。”
她今天心神不宁的，就是因为担心这孩子会因为穿得太薄冻死。
“快点松手，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我又要被训了。”
她小声说。
圣女平时的行程很满，连睡觉时间都会有人进来查看是否按时睡着。
黑羽也不想耽搁初雪难得的休息时间：“我之后去拜托别人给我换一套就是了，你快去睡觉，我睡外面没事的。”
“我良心不安！”初雪一字一顿地说着，伸手抱住小孩的腰，使劲往后拉，总算把黑羽给扯了下来，灵活的尾巴轻轻关上门。
黑发小孩鼓着包子脸，倒是不见什么害羞的样子，只是满脸不赞同。
初雪嗅了嗅，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你这今天几乎一直在地上坐着，身上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亏她还做了一些心理准备。
黑羽的表情有点微妙：“所以你是打算闻什么？”
他想了想：“我现在应该是「灵魂」状态吧，不需要吃喝，也感觉不到冷，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在外面会不舒服。”
“可以不吃东西的吗？”圣女瞪大了眼睛，圆润的灰眸看起来灵动清澈。
“是啊……我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你没发现吗？”黑羽用眼神谴责着“管住不管吃”的圣女，晃了晃腿，想要摆脱被初雪托着的尴尬姿势。
他都一把年纪了呀……这么被小姑娘抱着……唉。
圣女吐了吐舌，不知道是想表达「不好意思萌混过关」还是「这锅我不背」，看了一眼钟表后“啊”地一声把小孩放下，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脱鞋缩进了被窝，只露出脑袋。
黑羽意识到查房的时间到了，无语地看了一眼对着自己疯狂暗示的初雪，面无表情地躲进了门后——开门的人肯定看不到的死角。
床上的圣女的表情早已控制好，呼吸都变得轻缓有节奏，很难让人看出来她没睡着。
……是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吗？还是自己小孩子的外表太有欺骗性？
初雪对自己太热情也太过信任了。
黑羽侧耳听着离开的脚步声，走出了躲藏点：“那个人已经走了。”
她抖了抖耳朵，把被角掀开：“一起睡吧？”
“不用啦，”黑羽失笑，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被后者嫌弃似地缩头躲开，“我在门外面守着，你安心在里面睡觉吧。”
初雪看着门缝带来的光重新消失，缓缓闭上眼，然后起身去换睡衣。
躺下前，她轻轻嗅了嗅衣服——上面有淡淡的草叶味，很淡，但对于她来说能很轻易地捕捉出来。
那孩子真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连雪的味道也没有。
“啊。”
门外穿来孩子轻轻的气音，小到初雪都差点没听到：“好梦呀。”
初雪几乎能想象到那个孩子靠着门微笑的样子——就像是第一次见面时的不设防和柔软。
他对其他人都不感兴趣，满心满眼都在她身上，也只会对她露出笑容和表现出亲昵。
初雪侧着身子，看着床头的圣铃，表情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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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和妹妹的关系很好嘛。”
银灰抬头，王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
“猫科动物都喜欢往上面爬吗？有点冷……阿嚏！”即使不会生病，国家拟态依旧会表现出与人类相差无几的反应——就只是反应太快了一点，显得有点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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