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好像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到来，直到他们走到了身边，也没有回头。
他正看着街头一位流浪汉。
是一位白发苍苍的流浪汉。
瘦骨嶙嶙的模样表明他过的并不好，也许是年纪太大了，受不了这种风吹雨打的日子，行礼倒是有一堆，大多是杂物。
史蒂夫也看了过去。
像这样的流浪汉，无论是在他的时代，还是在这个时代，总是能够看见，大多数看见的时候他都会帮下，但是帮不过来。
而就在这时，沈默开口了。
“有趣的意志。”他的声音和科尔森所说的一样温和，“他并没有做错了什么，只是运气不好，在华尔街失去了自己所有的身价，还有妻子、子女、朋友，连他的父母都和他断绝了关系。”
科尔森看了眼这个流浪汉，鼓起勇气开口道：
“这并不奇怪，我们的一生总是会遇到突然的不幸，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这就是人生。”
史蒂夫也认可这样的话。
虽然没有麻木，虽然每一次都会感受到内心的怜悯，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因为这就是人生。
即便是他自己。
不也失去一切。
“不幸的是命运。”沈默转过头，带着微笑，“但有趣的，是意志。”
“意志？”史蒂夫没能理解。
可沈默已经向着这位流浪汉走过去。
“不甘心吗？”祂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流浪汉抬起头，望着这位干净奢华，耀眼犹如另一个世界的男人。
那双茫然而又绝望的眼眸似乎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你省吃俭用，小心翼翼，辛辛苦苦存下的这笔钱，不就是为了卷土重来？”沈默的目光温和，“可你却在快要成功的时候病倒了，而且是绝症，很不甘心吧。”
这温和的声音，温和的目光，刺痛了流浪汉的内心。
“当然不甘心！”他捏紧了拳头，声音沙哑而又尖锐，“我不应该就这样死掉，只是一次的失败还打不死我！但这该死的命运做到了！”
“为什么不祈祷呢。”沈默又问。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祈祷！”流浪汉挣扎着站起来，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就让他大口的喘气，死死的盯着沈默大喊道，“我以前每天都祈祷，可我是依然变成这个样子！我做错了什么！？我对父母，对儿子，对妻子不好吗？所以我再也不祈祷，因为没有该死的上帝，只有自己，只有该死的命运！”
第七百一十一章：还要看我的心情
流浪汉的表情和愤怒说明了他的不甘。
这是一个被命运击倒的人。
破产、绝症、被亲人抛弃，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针对他，换做任何人都会无法承受，这一点，无论是科尔森还是史蒂夫都不会觉得自己会比面前这个人更加坚强。
或者说。
坚强除了能够让他们在死前不那么痛苦外，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你说的对。”沈默依然是温和的笑容，似乎并没有被这个人的无礼激怒，他只是平淡地笑道，“这个世界没有上帝，最少我来之前没有，所以，你愿意接受我的怜悯，用你全部的身价，来换取一个年轻、健康的身体吗？”
没错，这个宇宙并没有上帝。
沈默来之前以为这里有上帝。
毕竟漫威体系中的确存在一定的神话体系，比如说恶灵骑士的力量就来自于魔鬼，而电影漫威世界似乎是出现过恶灵骑士。
可来到这里后，发现这个宇宙没有天堂，没有地狱。
沈默的视线穿越了命运，看见命运中的神盾局特工剧情，却发现那位恶灵骑士只是一位拥有类似恶灵骑士力量的超能力者。
最少，这个宇宙内是如此。
或许这位恶灵骑士与恶魔还是存在着某种联系，但恶魔的力量是否能够来到这个宇宙，那还需要沈默进一步的试探与测试。
而面对沈默的话语，流浪汉内心的愤怒已经到肉眼可见的地步。
“你以为你是上帝吗？”
他觉得自己遇见了喜欢捉弄可怜人的人，拿别人的绝望来取乐。
“我不认为我是上帝。”沈默缓缓的抬起手掌，“但你们可以这样认为。”
随着他的动作与话语，一张张被小心翼翼保存的美钞，硬币，从流浪汉的身上和那堆行礼当中飞出，缓缓盘旋在沈默的手心中，这是他近十年的积累。
噗通。
流浪汉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一切。
然后变得狂喜了起来，他直接趴倒在地，似乎是想要轻吻沈默的脚尖。
已经有些无语伦次。
“拿去！全部拿去！我的上帝，我会日夜向你祈祷，恳求您的怜悯……”
不管面前的存在是不是上帝，在提供了希望的现在，祂就是他的上帝。
科尔森和史蒂夫无声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的内心同样充斥着震撼，尤其当他们看见，流浪汉的满头白发飞速的变黑，褶皱的肌肤重新变得光滑，甚至就连消瘦的肌体都重新变得充盈的时候。
奇迹吗？
对于绝望中的流浪汉而言，这就是他的奇迹。
哪怕上帝拿走了他辛辛苦苦十年的全部资产，但他依然欣喜若狂，因为青春和健康是无论他用多少钱都无法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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