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女:“你昨晚是怎么回来的,路上又发生了什么。”
阿渡空白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恐:“难道……我做了什么可怕的事吗?”
“……”
麻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现在的表情,就好像到手的鸭子飞走了一般,好像整条桂川的香鱼本来都被她兜在网里,现在那些香鱼纷纷插上莫名其妙的翅膀,眼睁睁地从她的网里飞走了,飞远了,再也回不来了。
“……叶王大人!!”麻女恨铁不成钢,周围的纸片人面面相觑,仿佛下一刻就要躲到屏风后去开个临时会议。
哎,不是,这又关麻仓叶王什么事?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麻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会这么生气地大喊麻仓叶王的名字。
麻女在房间里走了几圈,看得她眼花之前,她忽然一下子坐了回来,将黑漆漆的汤碗往她面前一递。
“这是醒酒汤。”麻女一字一顿道,“喝下去后阿渡小姐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她昨晚做过的所有尴尬事吗?
阿渡看向那碗醒酒汤,在麻女目光炯炯的注视下,她顿了顿,乖乖端起汤碗将苦涩的汤汁喝了下去。
……苦是真的苦,不负这碗醒酒汤黑漆漆的颜色,但有效也是真的有效,喝完汤后,她很快觉得自己头痛的状态减轻了一些,太阳穴不再一跳一跳地疼。
“谢谢。”
麻女朝她凑近过来:“阿渡小姐想起来了吗?”
面对那满怀希望的目光,阿渡忍不住轻咳一声,微微别开视线:“……还好。”
“还好是想起来了?还是没想起来?”
“……是在想的意思。”
“麻女能帮助阿渡小姐想起来吗?”
尾巴,并不存在的尾巴又出现了,而且越摇越快。
忽然被对方可爱到,阿渡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推开麻女软乎乎凑上来的脸颊。
“我有点饿了。”她决定声东击西。
侍女模样的式神无法拒绝这个要求,麻女几乎是立刻便站了起来。
离开之前,她闪身回到屋前:
“筵席上的饭好吃,还是这里的饭好吃?”
阿渡露出微笑:“当然是麻女做的饭最好吃。”
式神心满意足地走了。
她长舒一口气。
股宗衔着它的专属坐垫走进来,它非常聪明地避开了麻女的拷问环节,待一切风平浪静后,才不紧不慢地走到她的床榻边,舒舒服服地给它自己做了个窝。
黄褐色的虎斑猫收起前爪,将前爪藏到毛茸茸的肚腹下,蹲下来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好像一块面包。
“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吗?”阿渡伸出手,摸了摸股宗的下巴。
“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股宗眯了眯眼睛。
吃完饭,窗外再次零零碎碎地飘起小雪,这几日似乎一直在下雪,厚厚的积雪埋葬了所有声音,灰白的世界寂静而柔软,天空堆满棉絮般的云层。
阿渡摸着猫,蹲在垫子上眯眼假寐的虎斑猫,看起来的确就像一块方方正正的吐司面包。
就连颜色都十分相似,白白的肚子,褐色的外皮。
好想将脸埋到白色的猫肚子上吸一口。
“股宗。”她摸摸猫脑袋,“你知道你很像一块面包吗?”
“你是说那种用小麦做成的食物吗?”
阿渡转过头,发现麻仓叶王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平安时代的人们不吃面包,这种食物要等到16世纪,才会由葡萄牙的传教士带到这个国家。
“……是的。”她在脑海里想象出面包的样子,然后在旁边摆上股宗做对比。
“你不觉得很像吗?”
猫和面包。
“的确有些相似。”
股宗抬起头,看向坐下来的麻仓叶王。
他解释道:“是夸奖你的话。”
股宗慢慢眨了一下眼睛。
屋里烧着暖和的木炭,麻仓叶王的衣袖上带着外面新雪的气息,他语气温和地开口:“你感觉好些了吗?”
阿渡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披着外衣坐在床榻上好像不太妥,但具体是哪里不太妥又说不上来。
“麻女告诉我,你似乎不太记得昨晚的事了。”
来了。
她心里顿时一凛,下意识就坐直了点:“我昨晚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不。”麻仓叶王微笑道,“你没有做任何奇怪的事。”
这句话怎么听都不太对劲。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阿渡视死如归地闭了闭眼,“不管是什么,我都会负起责任。”
麻仓叶王露出意味不明的眼神,表情似乎在微笑,但那含笑的神情似乎又多出了一些别的意味。
“真的?”
阿渡感到了一丝危机,虽然这股危机感很微弱,但存在感却异常鲜明。
麻女走近的瞬间,被包围的危机感无形淡去,麻仓叶王收回视线,看向兴高采烈捧着什么东西的式神。
“怎么了?”
麻女朝她的方向看过来,笑眯眯地说:
“叶王大人会吹笛子。”
“……?”
阿渡还没反应过来,麻女已经催促般地将东西往麻仓叶王手里一塞。
难得的,大阴阳师好像顿了顿,似乎也没料到自己的式神会是这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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