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指望我问出谁给他的胆子？”柳澜才没这个耐心，他抖抖刀尖和手上的鲜血，然后耸肩摊手，双刀随着他的动作危险地乱晃，“他想杀你，我想杀他，就这样咯。”
阿福一时间无言以对。
在这个所有人都想要更好的未来，却只能导致更糟的结果的、复杂到让人想要叹息的世界里，柳澜的思维真是直接得像一股清流，就算他若无其事地杀了人，他的说法也奇异地让阿福心底一松。
“你因为萨斯朝我挥刀而攻击他，柳澜少爷，”阿福说着，渐渐找回了以前带孩子的感觉，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他对各种事的容忍程度已经大大提升了，“这与你自称不想承认亲缘的说法大相径庭。”
“……别这样，”柳澜有些不满地皱眉，他随手把刀往地上一扔，仔细检查了下阿福手臂上被划开的伤口，熟门熟路地从旁边的桌里翻出纱布与消毒用品为阿福处理伤口，“阿福是阿福，别人是别人，”柳澜小心地控制着力道，这对于一个力道点满的超能力者来说一点也不容易，“我觉得正联会因为我在蝙蝠洞搞事情来捶我，我也不想去阿卡姆一日游，所以嘛……”
柳澜用纱布缠绕好阿福的伤口，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抬头看向他，蓝眼睛里是明明白白的关切。
如果确认阿福没事，柳澜会立即开溜。
“你是个好孩子，柳澜少爷，”阿福看着眼前的青年，如果他们的利奥活到现在，估计也是这样活泼，“……保重自己。”
他能看出来柳澜对不义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对他来说，跑路才是最佳选择。
对不义世界来说，柳澜这样的存在实在是太难得了。
他不知道柳澜从哪里来，不过，也许这孩子能够为战争带来转机也说不定。
“你也保重，阿福，”柳澜看着老管家，眼里的情感依旧那么单纯，“我先去想办法偷渡外星啦，有机会的话回见！”
柳澜转身捡起地上刚才被他亲手丢掉的双刀，快速跑向蝙蝠洞通往瀑布的出口。
利奥给他的任务是前往R星修改星球能量输出复活原世界的拉尔，他说过，这事情不急，柳澜可以慢慢做他想做的。
但柳澜不是拖沓的性格，既然利奥拜托了他，他会尽力去完成。
——没准还能再次见到漂亮的牙仙姐姐呢！
“你刚才说，‘偷渡外星’？”一个男声突然在蝙蝠洞内响起。
柳澜反射性想砍人，然而在看到来人的真面目时，他直接再次扔下刚捡起的双刀举起双手投降，动作异常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偷渡外星就是偷渡外星，”丢下武器的柳澜在双刀落地声中动也不敢动，他硬着头皮看向眼前漂浮的超人，“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大超，是刀先动的手。”
超人来的速度实在太快，柳澜都怀疑他是不是一直在看蝙蝠洞的实况转播。
阿福：“……”
这孩子……脑子恐怕有问题。
不义世界的蝙蝠侠在暗中看着蝙蝠洞的监控，停止了往回赶的脚步。
……本来他也赶不上。
这就是那个可以颠覆战局的人吗？蝙蝠侠看着乖乖被超人带走的柳澜想。
看起来不靠谱到了极致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伪装的话，那么柳澜又显得太深不可测了。
他联系了蝙蝠少女与蝙蝠女侠，她们现在正在反抗军俘虏到的钢骨身边。
“我稍后就到，”蝙蝠侠说，“该行动起来了。”
瞭望塔。
“……所以你们是在打架，我来的不是时候，”柳澜说出他总结到的事实，超人与蝙蝠侠打起来了，把恶魔、神明与外星人都牵扯到了其中，“我跟着你们会有架可打吗？反正我的任务不急。”
他毕竟是一个游戏角色，骨子里的本能就是战斗。既然能打架，不打白不打。
“我们先来说说你的任务吧，”站在超人阵营的卢瑟说，“为什么要选择我们世界的R星？”
“因为这个世界的R星人死绝了啊，就算我做些什么也不会影响到谁，”柳澜回答，他对卢瑟挺熟悉的，“这里的R星长时间缺少领袖，也就是近距离接触过高维生物的那种人，所以在一年前发生能量紊乱，大家都死了。”
瞭望塔一时间沉默下来。
在两年前，他们的战争引发了三宫魔与五维生物捣蛋鬼的战斗，那时候，有一个陌生的R星人声明过无数次自己不会被高维生物的战争所影响，也不想左右战局，但是他们不相信那个人，并阻拦了他靠近捣蛋鬼的脚步。
那个R星人最终绝望地离开了。
正义联盟间接地屠杀了一整颗星球。
“……你为什么需要一颗R星？”最先冷静下来的超人问。
当然是因为这可以用来实现一个愿望，甚至可以用来复活一个人。柳澜想。
他刚想回答，对此有所推测的卢瑟就打断了他。
“钢骨……他失踪太久了。”卢瑟说。
就在这时，瞭望塔内所有显示屏的画面都被置换为一个突然插入的信号，估计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如此。
“保持观看，”身穿制服面具的蝙蝠女侠出现在屏幕中，“你们将会见证一些联盟不想让你们看到的画面。”
画面一转，由数百位市民组成的地下组织正在集会，演讲者慷慨激昂地批判着超人的暴-政，他们想要反抗，他们决定以当初第一个被超人杀死的人——小丑为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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