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惨叫声响起,科林捂着手尖叫,只见那肥硕的手背上,一把尖锐的叉子牢牢地插在上面,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很快便积聚了一小滩血液。
汉尼拔沉默地吃掉盘中的食物,端着盘子离开了食堂。
围观的人被他那狠辣的动作所震慑,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拦他。
夜深人静。
支离破碎的梦境当中,那些人疯狂而狰狞地脸,即使过了那么多年,依旧如此清晰。
汉尼拔从睡梦中惊醒,呆呆地看着头顶黑暗的屋顶,
“哥哥......”
米莎那软软绵绵的声音此清晰,此刻好像就在他耳边一般。
“米莎...”
汉尼拔开口,小心翼翼地唤着妹妹的名字,声音沙哑低沉。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哥哥,不要伤心,米莎没有死,我在你的身体里。
没有人比洛可可更了解汉尼拔的悲伤绝望,年少的他亲眼目睹父母的死亡,最亲的妹妹又在他眼前被人残忍杀害,如果不是心底怀着复仇的信念,恐怕他早已被这一切折磨得崩溃。
原本米莎的肉体死亡后,洛可可便应该离开这个世界了,可是这一次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反而留在了这里,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形式。
一具肉体里存在着两个灵魂。
洛可可可以清楚地感知到汉尼拔所感受到的一切,可是,汉尼拔却感觉不到她。
这种情况很像当初和小蓉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两人却根本没有办法交流。
两人之间好像被什么厚厚的屏障隔开,无论洛可可如何呼唤,汉尼拔都没有办法听见她。
她既存在又不存在。
八年的时间,洛可可看着汉尼拔从一个沉默的少年长成一个沉默的青年。
八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汉尼拔的身上已经看不出当年那个温文尔雅少年的模样,他更像一个冷漠高傲的贵族,虽然身处这破旧的孤儿收容所中,他那好像从骨子里透出的优雅从容却让人没有办法忽视。
汉尼拔的声音被巡逻的护工听到,他粗鲁地将汉尼拔拖了出去。
每一个地方都有一些阴暗的不为人知的地方,年长的护工将汉尼拔推进阴冷潮湿的地下道,拿着粗粗的鞭子对汉尼拔喝骂着。
那双曾经温润的眸子里爆发出野狼一般的目光,他从身后掏出了从不离身的铁质钩子,阴狠地看着那个嚣张的护工。
被汉尼拔的那从骨子里透出狠辣神情所震慑,护工踉跄地退缩到铁门后,颤抖着手锁上房门,狼狈而逃。
汉尼拔冷冷地看着那个人离去的背影,握着铁钩的手坚定如松。
“哥哥,有些人就是要这样对付,你比他狠,比他厉害,他就不敢招惹你了。”
洛可可絮絮叨叨地说着,虽然明明知道汉尼拔根本没有办法听见。
那个人离去后,汉尼拔将角落里破旧的杂物翻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小门。
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这个古堡,因为它曾经是他们的家。
从这个暗道可以一直通向他们母亲的卧室。
透过汉尼拔的眼睛,洛可可看到这间屋子和他们离开时并没有多大变化,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她还记得那张红色的沙发上,妈妈抱着她甜美的歌谣哄她入睡。
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浓烈的哀伤从灵魂深处涌出,瞬间淹没了洛可可的思维。
那是汉尼拔无法说出口的悲伤。
红木雕花柜中,母亲未带走的信件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汉尼拔将那捆信件拿出,放入了自己怀中。
铁质的弯钩在熟睡的男人颈动脉缓缓滑过,最终没有落下。
这一夜。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洛可可未曾发现的时候发生了改变。
*****
第二天,来到地下室准备放汉尼拔出来的护工却没有发现他踪迹。
墙上露出的门洞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急匆匆地向前走去。
“咔哒”一声脆响,坚硬的捕猎夹夹断了护工的脚踝,他猛地摔倒在地,眼角余光看见地上写着两个字。
“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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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们要到哪里去?”
“哥哥,你好笨哦,为什么过了这么久都没有能听见米莎的声音?”
“哥哥,陪米莎说说话好么?”
“哥哥......”
洛可可随着汉尼拔的脚步穿越了大半个欧洲,经历了无数危险,好几次汉尼拔都差一点死在了路上。
汉尼拔心智极其坚定,冰天雪地,他坚持了下来,哪怕手脚上面的冻疮已经让他的皮肤血肉模糊,他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苍茫的野地里看不到一个活人,饥肠辘辘的汉尼拔大口大口地咀嚼着已经死去多时不知名的动物腐肉。
比饥饿,寒冷更可怕的是没有希望的未来。
汉尼拔的心底已经被黑暗冰封,洛可可看不见他的希望。
这样的汉尼拔让她的心疼得无以复加。
哥哥,米莎陪着你好不好?所以,不要对这个世界绝望好么?
行驶的火车上,汉尼拔躺在厚厚的草垛中,肿胀的双手抚摸着手中有些褪色的照片。
法国,巴黎,他一定要走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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