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研吗？”莫笙笑意更深，悄悄指了指角落里一个位置，“他在那里。”
池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现在离上课还早，教室里还没什么人，零零散散的，角落里，画板杂乱地堆着。
但从池愿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长相可爱的beta被身形高大的alpha按着腰，唇瓣缠绵。
唐研惊慌失措，急于挣扎，但他上方的陆朝却态度强硬，单手抓紧他的手腕，不给任何反抗的机会。
一直到嘴唇都快麻了，唐研才重重一咬。
血腥味弥漫开，陆朝停止动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抽了一巴掌。
“啪”得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教室里格外清晰。
陆朝冷白的皮肤上立刻浮现出一个红色的掌印，足以见这巴掌打得多重。
“神经病！”唐研推开画板，气冲冲跑了。
陆朝坐在原地，没有立刻起身去追，摸着掌印，轻笑一声。
“原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扫了眼正在偷看的莫笙和池愿，他挑眉，炫耀似的笑：“看什么，没见过情侣吵架？”
池愿：……
接着，陆朝起身，理了理衣服，优雅地离开。
脸上的掌印，就那么直挺挺挂着，他也不遮，好像那是上面荣耀似的。
陆朝离开后，教室里响起窃窃私语。
“不是，陆朝真和唐研在一起了？”
“唐研脾气一直很好，陆朝竟然能让他打人，这是干嘛了？”
“我没看见，难道是因为唐研看见前几天那个omega顶流当众和陆朝告白的视频了？”
“不稀奇，陆朝以前绯闻贼多，是我我也生气。”
“啧啧啧，浪子回头啊……”
教室里的讨论声，一直到老师进了教室才停下。
今天是第一节课，老师简单介绍了技巧后，布置了随堂任务：“大家可以观察一下自己的同桌，用夸张的手法提炼出同桌脸上的特色，画成简单的画。”
这个作业布置下来，池愿就听见旁边传来轻笑。
“你在笑什么？”他问莫笙。
莫笙眼中笑意潋滟：“小愿忘了吗？以前我们小学的时候一起上漫画课。有一次也是画同桌，你把我的眼睛画成两团火焰，嘴巴画成香肠，让我回家裱起来，特别可爱。”
池愿笑笑：“闹着玩的。”
他没有说，这些在莫笙看来很美好的回忆，对于原主来说，只不过是无聊的事情。
以至于在记忆里，鲜少有他的痕迹。
下课后，二人交换了作业。
这节课有点拖堂，因此池愿收拾好东西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
他刚起身，就听见身边传来同学的小小惊呼：
“我去！祈越！比照片还帅啊啊啊！”
“宽肩长腿，救命，好想闻他的信息素啊啊啊！”
“靠靠靠！看看我发型，没问题吧！”
池愿转头，便见祈越立在玻璃窗外，简单的浅蓝色T恤，格外清爽干净，像是和背后的蓝色天空融为一体。
他看着这边，表情虽然还是淡淡的，但眼里隐隐有笑意。
池愿心口一热，有一丝甜意晕染开。
刚要上前，手腕突然被人拽住。
窗外的祈越视线偏了偏，眼神立刻冷了下来。
他长腿一跨，就朝教室走来。
教室里，池愿回头，莫笙笑着从他手臂变拿掉橡皮屑，“下次要注点哦。”
“啊，谢谢。”池愿道了声谢，朝莫笙摆摆手告辞。
恰逢此时，祈越已经走到二人面前。
“走吧。”他伸手拿走池愿手边的包，冷淡地扫了眼莫笙，“我在门口的餐厅定了午饭。”
“哪家啊？”池愿跟了上去。
两人走出教室后，刚才整理发型的omega有些酸地开口：“明明是两个alpha，怎么像A同似的？现在世道怎么了？”
同伴安慰他：“好看的人多了去了，祈越说不定口味独特呢？你看看莫笙就很帅，还很温柔……”
omega摇摇头：“可惜了，莫笙是beta，对omega来说，alpha才是最好的归宿。”
“嘘！你小声点！”
莫笙垂下眼，像是没听见似的，收拾完东西便离开。
走在校园的路上，莫笙打开池愿递给自己的画。
一张笔触细腻的素描，浅淡的笔触将莫笙的眉目描绘，精细又规整。
莫笙的笑意消失地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迷茫。
他想起来，那天在宴会上，远远看见池愿侧头和其他富家子弟低语，脸上挂着礼貌的笑。
他身边，那个叫祈越的alpha，正微微勾唇，着看向少年。
那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
爱慕、紧张、欢喜……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全都含在一双眼里。
也许祈越自以为隐藏地很好，可这么多年来，莫笙清楚，自己也是用这种眼神在看着池愿。
所以……他对祈越充满戒备。
指节收紧，指甲掐进肉里，却感受不到痛。
莫笙茫然地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池愿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正常和友善？
没有了嘲讽和敌意，对他说的话也充满礼貌。
为什么会这样？
对自己……连讨厌也没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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