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
紧闭着的门打开。
轻缓的脚步声缓缓靠近，最终停在椅子面前。
修长的指节捏住青年的下巴，抬起来，细细观赏，温和的声线透着寒意：“真是一模一样呢。”
“像吗？”
青年突然睁开眼，杏眸一动不动盯着对方，“你把我绑到这里，应该不止是为了欣赏我的脸吧？”
他视线落在对方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裤上，笑了一声：“你果然没病，亏奶奶还天天给你做补品。”
见池愿醒来，莫笙微愣一瞬，又很快恢复笑容，眉眼弯弯的：“奶奶熬的汤很好吃，不过，那不是你的奶奶吧？”
池愿挑眉：“不懂你在说什么。”
莫笙收回手，用纯白丝帕擦了擦手，而后将帕子丢在地上，盯着池愿的脸，冷声道：“还在装，你根本不是小愿。”
池愿静静看着眼前人。
这么长时间以来，莫笙是第一个对他提出疑惑的人。
也是，毕竟莫笙从小就暗恋原主，说不定比原主还了解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他的沉默，让莫笙怒意顿起，直入正题：“他在哪里？”
池愿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你从十多年前开始提供特殊药物给祈阳之流，贩卖无辜omega给权贵建立关系网，现在还要勾结姬子元造反，这么大蛋糕，吃得下吗？”
“那都与你无关了。”莫笙收起笑意，目光冷冷盯着对方，“你确实很聪明，但今天以后，你、拼命想挤进去的池家、你巴结的祈家……都会消失。”
池愿点了点头，问：“然后呢？”
莫笙蹙眉：“什么然后？”
顿了一下，他理解了池愿的意思，但并没有作答，而是回到最初的问题：“告诉我，小愿在哪里？我会考虑不让你死的那么痛苦。”
池愿摇了摇头：“我不能说。莫笙，你现在自首还能从轻发落。”
“你对我的态度好像一直是这样不在乎。”莫笙回想过往，看着对方的眼神说不上友善，“一开始我分不清你们时，对你也很好，你却总是跟着祈越打转。凭什么，就因为他是alpha？”
池愿不动声色道：“是又怎么样？”
莫笙却是轻笑一声。
“小愿因为我是beta不喜欢我，家人因为我是beta不让我继承家业……”
“我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们都喜欢alpha？能轻而易举被信息素控制的人和野兽有什么区别呢？”
“统治这个世界的，该是我们beta才对。”
“只有我们beta才是神最完美的创造物。”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但凡不仔细都会被他的逻辑绕进去。
池愿道：“莫笙，如果你想要得到更多的权利，你应该通过正当途径获取，而不是踩着你的同类上位。”
“你说你觉得beta好？为什么你选择牺牲姬理呢？他也是beta吧？他甚至和你处境相似，你却还是选择了姬子元，甚至想让五皇女强行分化成alpha方便掌控，这难道不是因为你根本就对自己的性别感到羞耻吗！”
莫笙闻言，沉下脸，死死盯着池愿，呼吸急促，半晌才平稳气息：“巧言令色！”
他上前一步，脸色阴郁：“我再问你一遍，小愿在哪里！”
莫笙忍无可忍，一把抓起池愿的领口，恶狠狠地质问出声：“池愿在哪里！你给我说话啊！你这个冒牌货！你算什么东西敢冒充我的小愿！混蛋！把他还给我！”
窒息感上涌，池愿却只是冷静地看着对方，两人僵持着，陷入长久的沉默。
突然地，笑声响起。
莫笙唇角勾起温和的弧度，眼里却带着诡异和冷。
“祈越还没终身biao记你吧？”他松开池愿，语气很轻，内容却不容忽视，“要是让别的alpha轮流biao记你，他会怎么样？会不会发疯呢？”
“或者，干脆把过程拍下来做成碟片在广场上轮番播放吧？”
他站起来，围着池愿转了一圈，打量他的目光像是在观察一件物品。
似乎是确定了这件事的可行性，莫笙又恢复了温柔的语气，“我想想，第一份碟片不如就寄给祈越吧，然后再是沈知晚、唐研、祈桑……这些人都是你从小愿身边偷走的亲朋好友，应该让他们先见识见识你的真面目，让他们知道你在alpha身下是多么恶心多么令人厌恶呢。”
池愿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如果你不想知道他在哪，可以尽情羞辱我。”
莫笙声音提高，趋向尖锐：“把你*过几轮，还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可以试试看。”听对方这么说，池愿反而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意来，满不在乎道，“来啊，看看我会不会说。”
莫笙愣在原地，大口呼吸着。
额上青筋暴起，拳在身侧握紧，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找不到有关小愿的任何线索，只能寄希望与对面的人，只要对方不开口，他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这么耗着。
铃声突兀响起，打断了死一般的寂静。
来电显示是下属，莫笙本就烦躁，深呼吸后才将心头怒意压制下去。
接起电话，他后退两步，眼睛仍然死死盯着池愿，“说。”
对面有些焦急：“检测到有飞行物正朝这边驶来，疑似位置暴露，是否需要立刻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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