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有些，很快他便眼神清明。
而后，看着男人淡声说：“解释吧。”
褚聿承：……
虽然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这些事情，可至少顾昶还愿意给他个解释的机会，想想也挺好的。
好一会儿，男人才说：“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组织一下语言。”
顾昶表示宽宏大量地点点头，“给你三分钟。”
褚聿承：……
不过也没用三分钟，也就半分钟这样，男人就开口了，“其实……我不太清楚要说些什么。”
顾昶：“……那你刚才嚷嚷着要解释什么？”
“我这不是……老公老婆产生误会，一般都这个台词，我想说的有很多，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要不然……”顿了下，褚聿承不敢说就算了吧，想了想，就说，“你问，我答？”
顾昶倒是直接，没有丝毫的迟疑，“你果真恢复以前的记忆了？”
男人说：“如果你说的是小时候跟你在一起的那段记忆，我的确是记起来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不敢保证所有的一切，包括细节，我全都想起来了，只能说是记起了有这么个事，也有你这么个人。”
顾昶顿了顿，这回却不知道问些什么好了。
褚聿承见他沉默，就主动开口说道：“不过有件事情我真的要跟你解释清楚。”
顾昶问：“什么？”
本想直接开口的男人想了想，忽然来了个铺垫，说：“你……还记得你烧了实验室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让顾昶的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即便他什么都没说，褚聿承也猜出他记起来了。
所以不等他回答，男人就说道：“我要跟你解释的就是这件事情，小昶，我没想过不理你，也没想过不救你，从那个小四合院离开的时候，我在半路上发生了车祸，之后昏迷了很久，因为撞到了脑袋，所以醒来后意识也不太清楚，半年后我才真正清醒过来，等我再去那边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他尝试着拉住顾昶的手，而顾昶听到他的话，眼睫毛颤了颤，低下头不去看他，被抓住的手也在挣扎，似乎不想被男人触碰。
但挣扎的力度不大，所以男人半残的手还是能紧紧握住他的手，“后来我花了很多时间，也派出好多人去找你，一直都没找到，直到有一天我在一次意外中，才知道你可能被带去了那个秘密的实验室。”
第906章 你是不是都记起来了（三）
“那其实是我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实验室的存在，我找到了你，派人暗中盯着你，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痛苦，所以在我和你见面之前，我就派了很多人试图把你救出来，可是没用，那里的防卫太过厉害，我的人根本无法接近你，更别提把你从那里带走……”
“所以我改变了路线，和你在实验室的那一次见面，其实就是他们为了试探我才把我带过去的，我必须对你心狠，必须假装对你不在意，不然我根本没法把你救出去……”
褚聿承说了很多很多话，他把自己当时的所有计划和部署一一说了出来，说得越多，嗓子越沙哑，而握着顾昶的那只手也越来越紧。
顾昶已经不再挣扎，他低着头，褚聿承看不清楚他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否相信自己说的。
所以在把一切都解释清楚后，他又张了张嘴，可喉咙里却始终发不出任何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轻声说道：“你信我吗？”
顾昶还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褚聿承见状，心里忽然慌了起来，他总觉得顾昶这样，就是不相信自己说的，捏着顾昶的手用了力度，连同他自己的手都痛了起来。
“小……小昶？”
这时候，顾昶忽然深吸了一口气，他抬头去看男人的时候，眼眶明显红得很厉害。
褚聿承愣住了，“你……”
顾昶吸了吸鼻子，他声音也很沙哑，但跟褚聿承的沙哑却不是一回事，说道：“其实恢复记忆后，我心里一直有个梗过不去，就是……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在那个小院子其实等了你很久很久，我每天都在等你来接我回家。”
“小昶……”
“后来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我被送去了孤儿院，很多人都觉得我孤僻，觉得我性格不好，有好心的叔叔阿姨看上我，我也不愿意跟他们走，但他们其实不知道，或者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一直在等你。”
褚聿承抓着顾昶的手颤了颤，“我……”
忽然，顾昶笑了，“后来恢复记忆，我就一直很想报复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忽然丢下我，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要跟那些人一样……都要这么对我，可是……每次看到你，我都没法儿下狠手，我就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从现在开始，你永远都是我的。”
男人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努力不掉下的泪水，心疼得要命，赶紧把人保护，“笨蛋，我怎么会丢下你不要？我永远都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他只恨那场车祸太过折磨人，让他错失了那半年，也错失了可以早点把顾昶带回家的机会。
抱了好一会儿，褚聿承又把人轻轻推开，惊喜问道：“这么说，你相信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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