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大队长在秦衍的耳边提了不少次。
大队长总说这个孩子总有些好高骛远。
秦衍听到对方这么说，心里头忍不住发软，已经做好了开导后辈的准备。
“秦老师，我听师傅说，你特别厉害，会驱鬼，还会好多东西。”
这些话在小警察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说出一个字来的，但没有办法，他今天晚上实在是喝的太多了，喝高了，舌头不是他自己的了。
都没有过脑子，就直接问出来了。
这话可把坐在他身边的大队长给吓清醒了。
他跟秦衍认识这么多年，身边可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跟秦衍说过这样的话过。
他想要制止小徒弟继续问话，但好像来不及了。
他小徒弟嘴巴一秃噜，什么都问出来：“我就是想问问，你看我怎么样，我能不能跟你一样的事情？”
“我也想驱鬼，画符。真的好帅啊！”大队长的小徒弟说着说着忍不住“嘿嘿嘿”笑起来，秦衍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大队长的脸色，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红了脸。
不是害羞，是被自己徒弟给气的。
他没忍住，用力拍了一把自己徒弟的大腿，手上没有留什么力气，一巴掌下去，徒弟直接“嗷”了一声，彻底是清醒了。
他泪眼汪汪：“师傅，你打我做什么？”
他师傅脸色不变：“你还记不记得你问秦老师的话了。”
他徒弟身子一顿，离家出走的脑袋终于是回来了。
他哭丧着脸，小声着：“秦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秦衍眉眼弯弯，觉得这对使徒真的很有意思。
“没事，你也就是好奇，我可以理解的。”
他说，“这个确实是要看天赋的。但我现在的能力还非常有限，看不出来你的根骨，什么时候带你去我老师那里见见。让他帮你看看吧。”
“但想要做这一行还有一个必备的条件。”秦衍又说。
他的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什么条件呀？”
“见鬼。”
两个字落地，众人的话都没了。
“什么意思啊？”小警察颤颤巍巍地问道。
秦衍说：“字面意思啊。”
他一边说话一边开车，注意力一心二用，开车稳稳当当。
“毕竟你要做驱鬼的人，必须要先去见到鬼怪，然后才能判别，就像是警察，如果看不到这个世界上的坏人，那么怎么都是抓不到的。”
秦衍说完，跟后视镜里望过来的小警察对上了视线。
小警察一腔的热血顿时凝固住了。
“怎么见鬼啊？”
他问。
秦衍对他勾了下嘴角：“有些人天生就可以见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也有的人天生就能够看得到。我觉得一个正常人没有必要去见鬼。”
“这对你的命运，都有着非常大的影响。”
秦衍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热血沸腾的年轻警察身上。
他们只看到了秦衍的成绩，但没有看到，秦衍在做这一行付出的成果。
不过这些都是他们自己认为的。
而实际上，秦衍感觉自己没有什么变化。
后面的路程大家明显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说话，更没有人再提及玄学这个方面。
大家非常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对了，我想到了一件事情。”有人忍受不了汽车里过于沉闷的氛围，主动开口。
“秦老师，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大队长拜托你的那一个案子，就是询问了一下，老师你没有接手。”
秦衍思索了一下，将那个案子从自己记忆的角落里拽了出来。
他这半年来的任务出的太多，几天就一个任务，根本做不完。
但南市第一个案子他是记得的。
“记得，怎么了？”秦衍不动声色问道。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猫，小猫趴在副驾驶上面，跟坐在上面的警察一起窝着。
“那个案子有结果了。当初你让我们不要管之后，男的就过来闹了一场，他当时可惨了，整张脸都花掉了，似乎是被挠的。然后又去扎了好几针狂犬疫苗。”
警员继续回忆，他看出来秦衍对这个案子很有兴趣：“他的女朋友倒是没有再出现过。”
“他们之后还闹了分手，男孩子要跟女孩子两清，两个人要互相将自己的东西分开。包括他们互相为对方花费的钱财这些，都要求对方把钱拿出来。结果谁都不愿意给，就闹到了公安局。”
“过了不久，他们的刑事案件就被取消了。”
警员忍不住感叹：“那个男孩子可能是被猫咬到了，虽然去打了狂犬病疫苗，但还是没有什么效果，他最后是得了狂犬病死了。”
秦衍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那女孩子呢？”
“听说是疯了。”另一个警员开口了，她拧了下眉头，似乎是回忆起了对方的模样，“好像觉得自己是一只猫，每天晚上学猫叫，白天的时候就在出租屋里面闭门不出，到了晚上就出来了。工作也没有了，上次看到的时候骨瘦如柴，后面就没有再见过了。”
秦衍听完心中忍不住唏嘘。
如果当初不是这两个人没有良心，没有善心，他们怎么会死。
这都是他们自己做下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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