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活着就已经很累了。”
“我控制不住的思念你,我很让你再睁开眼看我一眼。”
“我每天看着你,却是那么的绝望。”
“他们说的不错,我被逼疯了,天下和人民都是笑话!”
霍寻喘着气,那双眼睛血红,让人不寒而栗,“我要杀了他们,杀了那些忘恩负义的败类!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我要贯彻到底。”
“我付出所有,亲人,爱人,自由,浴血奋战得来的结果,却只是骂名。”
“他们笑我,骂我,那我就割了他们的舌头,抽筋剥皮。”
“我要讨回来,包括你,全部讨回来。”
霍寻终是抬起头,那漆黑的眼眸在月光的照射下,透露出不详。
“桑落,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我要为你报仇,我真的,真的很想你,哪怕和你一起去死。”
“既然生不能同寝,那便死后同眠。”
所有事加在一起,让霍寻失望透顶,甚至是逼疯了他。
他早就疯了,在他母后死去的那一刻。
只是那些不为人知的情绪被压抑住,被挤压在一起。
直到桑落死亡,彻底爆发了。
霍寻双手沾满鲜血,就连霍温玉都死在了他的手中。
既然这个世道如此让人失望,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看着漫天大火,听着痛苦哀嚎,霍寻无动于衷,反而觉得痛快,他想:“至少,你们能体会我千分之一的痛苦。”
在江国,所有人都该死。
生在江国就是原罪,那就由他亲手斩杀这些原罪。
现在的霍寻分不清前世和现世,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真实。
“落落,你叫的名字,好吗?”霍寻近乎祈求道。
无人回应。
在霍寻越来越失望的眼神中,桑落轻叹,“阿寻。”
“桑落。”霍寻眼角有泪,只是这次,他的眸中不再血红。
“和我在一起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离开我,好不好?”
夜幕已至,狂风大作,窗户被拍的作响,发出悲鸣。
这些影响不到室内,在暖气的作用下,有些朦胧,却能看到,那个青年俯身抱住了一脸痛苦的男人,轻轻说了一声,“好。”
桑落的恻隐之心全都给了霍寻。
上一世是,这一世也是。
两人的心终于落下,他们拥抱彼此,感受着来之不易的温暖。
这一刻好像回到了上一世两人初见的时候。
“你叫什么?”
“桑落。”
“很好听的名字。”
“你是仙子吗?”
“仙子,嫁给我好不好””
“我是男孩。”
“那又怎么了,反正你点头了,就是我的。”
“五年后,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到时候,我一定带你走。”
一幕幕一声声微围绕在两人身边,那是桑落得来的救赎。
而现在,他们彼此救赎。
他们从无边的黑暗里,终于落入了人间。
脚踩地,头顶天,感受着微风吹拂。
那是真实,不是梦境。
当天晚上,霍寻抱着桑落而眠。
那是两世里,他最安稳的一晚。
没有那些死在他手中人的纠缠,也没有梦到痛苦的过去。
霍寻的梦境里,是与桑落一起跨过山海,抬头看那满天繁星。
......
第二日,桑落醒来时已经是九点了。
他眨了眨眼,缓了几分钟就坐起来了。
今天是霍寻出院的日子,一些检查之类的,要提前安排。
桑落把被子掀开,一眼就看到了霍寻搭在他腰间的手臂。
他推了推,没推动。
“霍寻。”桑落以为他是故意的,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放开我。”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回应,桑落低头,一瞬间愣住了。
霍寻脸上是不正常的潮红,他双眼紧闭,眉间微皱,呓语着什么。
桑落把手贴在他额头上,很热。
“霍寻?”桑落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就发烧了,而且温度还不低。
桑落用被子把霍寻捂好,紧接着按了床头的按钮。
不一会儿来了个医生,“发生什么了?”
桑落让开位置,“他发烧了。”
医生查看了一番,紧接着叫了护士。
几个护士拖着仪器进来,医生有条不絮的,不一会儿就给霍寻输上液了。
等了一会儿,霍寻的温度低了一些,医生也总算放下心了。
桑落清冷的面容带着几分担忧,“他为什么会发烧?”
“引起发烧的原因有很多,他很可能是思虑过重,再加上受了些冻,体内的那股火就烧起来了。”
医生突然咳了一声,“你是他爱人吗?”
“是。”桑落这次没有否认。
“身为他的爱人,他的生理方面还是要注意下的,不要长时间不发泄。”医生说的一本正经,“长时间憋着也不健康,他最近很可能是有些冲动,但却强忍着。”
听着这番话,桑落的脸色有些红。
这,这实在是......有辱斯文。
虽然知道这个世界开放许多,但桑落很少觉得有差别。
直到现在他才真切体会到,这个时代的医生说话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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