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哥哥,我资质禀赋本就一般,也就强身健体。”
姚颜倒有理由。
程若水笑笑不说话。
贺游道:“她上次现身,还是去年的瑶水镇,那时有位专攻用毒的好手犹厌凡人,不顾道义在水里下了剧毒,无人能解开。也是那一次,她亲手救了无数人。说她是南疆的活菩萨倒也不稀奇,当真是位不求任何回报,只为治病救人的医者。”
“至于她时常行踪不定,怕有……远避尘世之故。”
“哼,我看怕是同她情郎双宿双飞。”姚颜撇嘴道。
程若水手中佛珠稍停,可却未搭话。
此刻,紫竹林深处,倒是一片清静自然,竹舍内捣药声叮咚,掺和着几声低语。
一行人来到时,只听见朗朗吟诵读书声。
那是一篇劝学。
轿子停在了屋舍之外,并未再进一步。
程若水下了轿子,坚持自己坐在轮椅上,他低声开口道:“听闻仙子于此处隐居,在下前来叨扰了。”
“既是病人,便不是叨扰。”
屋舍内传来清浅、平淡的女声。
程若水抬头望去时,只见那罩着轻薄纱布,微微推开透风的竹窗前,似有个翩跹身影,正低头捣药。
“你去开门。”
他听到一句话,随即没过几秒竹舍门打开,那是个略显高大的身影,着着件素净的蓝衣,黑发略扎起马尾。
他眉眼里隐隐有几分锋芒。
“你的伤。”
“不是不能救。”
竹舍内,外间的书桌前,隔着纱笠,静静坐着的白衣女子出声道。
程若水微震。
身旁等待的贺游、姚颜心情高涨,亦有些不敢相信。实在是多次寻医,都未曾有过这般的答复。
“ 当归三钱、白芍一钱,柴胡……”
白衣女子桌上有本书,旁边瓶中则是沾了露水,绽放正盛的芍药。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很是温柔可亲。
程若水心里略有些失望。
“过来,你用这方子熬点药,先降降虚火。”
说完,那位立在竹舍右角,弯腰替那桌角下的摆的一盆兰草移了下位置的男子低低应了声“好。”。
程若水这才反应过来,这话并非对他所言。
他看向默不作声,依旧难避身形的男子,微微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
这番谈话后,程若水便在这地方住了下来,于竹舍不远处地盘搭了个简便的竹屋。按照这位治病救人的仙子所言,需等先用药喝上一周。
是真是假。
总有归宿。
药倒是不苦,只是……用的药材稀奇古怪至极。
程若水捏着一粒佛珠,并未搭理桌上熬好的药汁,只望着这清简竹舍里挂着的鸟笼,看着那已然快要绝食、熬死的翠鸟。
【殷师兄,你娘子叫你降降虚火。】
【脑补一些事后,落泪。】
【师兄太乖了,努力做个听话的夫君呦。】
此刻,竹舍之内,师明佑起身,将手中医案放回书架中,随后走到抓药的他身旁,轻声道:“你躲些什么?”
殷景山顿住,只低声说道:“幼卿,我只愿你……怪我。”
师明佑伸出手,伏在他身后,忽得幽幽叹了声,“怪你,我若是想……此话不必多提,我只问你一句。”
“你当真心悦我?”
殷景山手臂微颤,他微微启声开口道:“幼卿,不知为何,于你面前,我有些……不敢说出口。”
师明佑低低笑出声。
“你敢跑回来,赶都赶不走,这会儿倒是怯词了。”
殷景山伸出手,向后将人背起,引得对方一声轻呼,只往里屋走。
第二日,程若水起来时,只听见不远处院里的劈柴声,那外屋搭的小厨房内的灶台里徐徐散着些汽水。
他自己推着轮椅,徐徐前行了几步。
地面被昨日已被他的仆从扩宽,弄得平整,他头戴道冠,身着锦衣,眉目温和,宛若谦谦君子。
劈柴人粗布衣衫,面容平和。
他便站在这里,做着仆从之事,依旧让人很难忽视。
程若水问:“兄台,可是习剑?”这并非随口一说,而是……仔细观察后的看法。
竹舍门前的确有一把剑。
殷景山摇头。
竹舍内有个清淡、平静女声道:“剑是我的。”
程若水微怔。
他自是知道能够行走南疆行医的女子定是有着武功,对方心法功力收敛至极,他看不太出来境界。
可他曾听过的,最有名的怕是她的琴音。
“柴劈够了。”
“……”
“今日,你去挥剑三百。”
“昨日给你看的那几招,也得练练,行走在外,总得有些自保之力。”
只见这位劈柴的兄台站起身,高大身形的遮去了大半边日光,落下几分阴影,许是他之前见到的都是倾身。
程若水坐在轮椅上,望着这一幕迟迟未出声。
这位身形高大,举止有度,将劈柴的斧头放好,竟是转身去拿起了那把剑,去了空地演练起来。
那是一套极为朴实,简练的剑法。
他似是很是生疏,从未练习过,可几次挥剑后竟是如行云流水。
程若水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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