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呢……”
白眠雪的声音低下去,他只会做一两样简单的吃食,现下只能眼巴巴看着谢枕溪手中的刀落在那些菜蔬上。
才看了半晌,就已经不自知地小声撒娇道,
“王爷,我饿了。”
-
客房内灯烛轻晃。
谢枕溪抬手试了试,发觉有风从成排的木制窗棂里渗进来,顺手掩紧了窗。
“本王已有好些年未曾做过吃的了,还是早先在楚地时,自己跟着母亲身边的嬷嬷学着做过几次。”
谢枕溪垂眼看着桌上的几盘菜。
他穿着月白色长褂,长发用木簪随意固定住,眯起眼睛漫不经心地说这话时,倒一等一的像足了京城世家收了心的纨绔公子,而非身份尊贵的王爷。
“尝尝。”
他眯起眼睛,看白眠雪伸箸夹走了一块鱼肉。
“唔……好吃的。”
小殿下自他开始做起时就在他旁边笨拙地打下手,这会儿终于能吃到嘴里。
多汁的鲜嫩鱼肉裹着清爽冰凉的青叶,格外脆嫩好吃。
“楚人擅做鱼,看来本王那时学过的还未曾忘记。”谢枕溪看着他,饶有兴味地道。
白眠雪又瞧上了那碗鲜嫩的莲藕鸡汤,伸手去盛碗汤,喝到一半,忽然从绘着荷叶小莲蓬的瓷碗间仰起头来看着他。
隐约还带着丝丝缕缕热气的鸡汤将小美人的眉心蒸得格外温软,看人时双眼也是清润可人。
谢枕溪却不怎么动筷子,只垂下眼帘看着白眠雪,灯烛的阴影落了一半在他的眉眼间。
……
“唔,王爷你居然会做饭……而且还做得这样好吃。”
白眠雪吃完最后一点,整个人还有点微微的晃神。
“殿下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呢。”
谢枕溪见他离得这么近,屈起长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他的脑袋,吃痛的小美人连忙躲开。
正说话间,就听白日里那有节奏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一个身着黑衣,个头略高的侍卫匆匆进来,俯在谢枕溪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
“啧。”
“……这女人当真是好本事。”
谢枕溪人虽是懒散地靠在竹椅上,眼眸却是一瞬间锐利起来。
“去,继续给我盯着,有重要之事随时来禀。”
“是,属下明白。”
那人说完低应一声,飞快地行个礼,随即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关上房门,连半点儿脚步声都听不到。
白眠雪被他们所谈之事勾起了好奇心,乖巧的小殿下先看着那暗卫的背影,又看了看谢枕溪。
那人却仍是略有些懒散地斜倚着,矜贵眉眼在灯下半明半暗,长发将坠不坠,他也并不在意,只是双眸聚焦在屋内的某一处上,似乎正是在想些什么。
半晌方才回过神,因察觉到白眠雪好奇的视线,一眼便知他心思,谢枕溪只是看着他无奈地勾唇一笑,却也不谈方才之事,只道,
“殿下的性子真是像足了猫儿,对什么都好奇。”
话才堪堪说罢,就被小殿下瞪了一眼。
……
沈桥驿馆离京城路远,两人今夜自然是要留宿在此。
这间宽大的客房内有两张陈设一模一样的床榻,一左一右,分而设之,中间则是木制的桌椅板凳。
待白眠雪洗漱完,谢枕溪方才取了发簪,任长发泼在身后,不以为意地勾唇道,
“殿下且先睡吧,本王还需得写封信。”
“爱写就写。”
白眠雪眨眨眼儿,白日里乘马车在那颠簸的山路上走了许久,如此奔波已经让小美人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当下只软声应了一句,便将外衣脱下叠好,忽然又起身,
“王爷,你将那灯儿略遮一下好不好,我好困,那烛火晃眼。”
“就你娇气。”
谢枕溪好笑,却还是抬手随便竖了本一旁的书册遮住烛光,
“如此可行?”
说罢又笑,
“殿下你平日在宫里,也是这么娇气么,那身边的人岂不是伺候不住。”
“哼,绮袖姐姐可好了……”
白眠雪闻言下意识地反驳了他一句。
谢枕溪却已研好磨,伏案挑灯写信。
从白眠雪的角度看来,就是那素白的信笺上落下了一个一个或大或小的墨点。
素来乖巧的小殿下有一瞬格外想知道他写的什么,奈何这里如何都瞧不真切,他又懒怠下榻,便只好枕着店家那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药草枕头,朦朦胧胧,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谢枕溪信写过半,抬手斟茶时猛然想起来,回头一看,便见那小东西已经睡着了。
纤长的眼睫乖顺地垂落下来,在眼儿上落下一片漂亮的阴影。
小美人似乎睡得很熟,甚至还在喃喃低语着什么,谢枕溪凑近了亦听不清,只好勾唇笑笑,抬手替这迷糊小美人盖上软被。
他回到桌案前,那封信还未写完,狼毫笔搁在白玉笔架上,谢枕溪冷眼看去,只见自己的笔迹犹未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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