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心头一紧,连忙急急地爬起来,软着手脚随便拎出一件外袍直接穿上。
只是他才下了床榻,一件物什忽然“当啷”一声坠到了地上。
白眠雪连忙低下头去看,只见一块四四方方的东西静静躺在地上。
出宫的腰牌。
小殿下眨眨眼睛,看来四哥还没有很坏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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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眠雪蹲在灌木丛下,好不容易等那狐疑的侍卫走远了,连忙爬了出来。
他乖巧地猫着腰,正欲瞅准时机偷偷溜掉,突然听得身后突然有一道气声低低地唤他——
“殿下……”
白眠雪心头登时一紧,漂亮的眉眼瞬间垂了下来。
这一瞬间他连被白景云抓到以后该说什么都想好了,只是那道声音却断断续续地还在唤他,隐约还带些沙哑,听起来并不像是正常人的声音。
白眠雪慢慢转过身,果然瞧见一道瘦得几乎脱相的人影。
白眠雪眨眨眼睫,几乎要疑心自己看错了。
“殿下……殿下,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殿下一面……”
冬竹头发散乱,穿着件单薄如纸的棉衣,借着月光去瞧,又黑又瘦,嘴唇一大片干燥爆起的死皮,瞧着就是满面病容。
只是如此狼狈之时,他竟轻轻笑了,仍用沙哑的气声道,
“殿下,奴才先前曾托人给殿下带话,只是久不见殿下的面。”
“奴才就想……恐怕是殿下心中早已厌恶了奴才,因此自己就绝了这心思。没想到今日竟还能再见殿下一面。”
白眠雪瞧着他勉强地苦笑,心头莫名一动。
冬竹被赶走的那天,绮袖就挑了个空,一五一十禀明了他。
就连他口口声声道“有话要跟五殿下讲”也原封不动转述给了他。
白眠雪垂着眼帘,原本觉得绮袖操之过急,只是他到底对曾背叛过自己的人生不出太多好感。
就像他虽然有心去瞧瞧冬竹,奈何连日的事情搅乱了他的思绪,一时间竟顾不得他这边。
只是眼下却分明不是个好说话的时机。
因此白眠雪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我都知道的。只是太忙,不能得空去瞧你。”
说罢他抿了抿唇,“你怎么这幅样子在这里。”
冬竹神色却比他更紧张,“殿下怎么也在这里?身边还没有人跟着,莫不是有人要对殿下不利?”
小殿下只是淡淡地望他一眼。
冬竹觉得自己失言,也低下脑袋,“奴才不是有意要打探什么……我是才从那里逃出来的……那儿说什么给下人治病,只是个活地狱罢了。”
“奴才虽蠢,但到底不想死在那里,便琢磨了好几日,今日终于瞅个空子便跑了。”
白眠雪看他一眼,点点头,神色轻松了一点,压低声音道,
“那你我确实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他淡淡翻过掌心,将腰牌露出,“因为我也是要偷偷溜走的。”
“我要出宫。”
冬竹神色一震,下一瞬立马反应过来,
“殿下朝南走。”
“宫中南门阴冷偏僻,几乎没人愿意在南门当值。把守的人不算多。”
白眠雪抬眼瞧了瞧他。
冬竹并没有逾矩问他为何半夜偷偷出宫,只是朝他笑笑,
“殿下忘了?先前殿下常打发奴才偷偷出宫给殿下弄些话本儿之类的东西,偷偷带进宫来呢。”
“奴才们对这些可都是门儿清。”
他头发凌乱地披散着,神色却认真的不似作假。
白眠雪点点头,抬脚便朝南门走去。
“殿下不可。”
冬竹又在身后轻声道,“走这条路,晚上值夜的侍卫太多,容易被人发现。”
“奴才给殿下带路罢。”
白眠雪跟在冬竹身后,这才恍惚发觉他衣裳不仅单薄,而且破破烂烂。
他忍不住拧眉,
“怎么回事,他们都不给你们穿件暖和衣裳的么?”
“殿下轻声。”冬竹虽然病着,但这会儿却灵活得像猴子一样,专往小路上钻,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
“殿下以为那是什么地方?每日被逼着做事干活,嬷嬷们还巴不得我们去死。”
……
话音落下不久,他便轻声道,“到了。”
南门果然如冬竹所说,把守的侍卫比别处少一大半。
这会儿正值两班侍卫交接换班的空档,留着值守的几个黑衣的侍卫困得东倒西歪,睡眼惺忪。
眼见前面不远处,一个小太监捧着个腰牌,匆匆忙忙地顺利出去了,冬竹回过头来,
“殿下换上我的衣裳吧。”
冬竹笑了笑,“这里的这些侍卫等级低,按说是没有见过殿下的脸的。但凡事都有万一,不如殿下换上奴才这衣裳,只怕没人会留意。”
白眠雪望他一眼,到底是把自己的外袍解下来,从冬竹手里接过了方才那件被自己留意到的破烂衣裳换上。
他将腰牌握在掌心,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道,“……你若是找不到地方可去,便仍回去五皇子殿吧。”
小殿下随手摘下腰间一个香囊,顿了顿,抬手扔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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