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你如何知晓这物于本王有用?”
“孟老板的戏子得罪太后,此事下官早就听过,只是宫里流言甚多,隐约听闻那女子却不简单。如今得了这物,下官细看他那光景,只怕此簪就是从那女子手上得来。”
簪尾一个“敏”字,祝凤清隐约能察觉到其中的厉害,但他到底猜不透更多,只能将东西带给北逸王。
“想来这簪子若沦落到旁人手上,只是个典当换钱的工具,但交给王爷,恐怕还有大用。”
祝凤清低声道。
估计那孟老板自己必是没有留意到簪尾小字,否则断然不会将东西交给他。
谢枕溪指尖轻捻着玉簪,垂眸沉思。
英帝命他与白景云分开秘审此案,贺兰敏栎嘴太严,他本是没有头绪,谁知如今误打误撞,倒果真叫祝凤清给了他一个重要线索。
他将东西放回锦盒中,微微颔首,唇角微勾,“有劳祝大人,此物果真有用。祝大人要什么?”
“先前的大恩下官还未报答,哪里敢再要赏?”
谢枕溪点点头,“那就将你那两个朋友的住处告诉本王吧。”
祝凤清一愣,待反应过来连忙跪地求饶,“他们不认识这东西的……王爷,王爷,市井小民,哪怕见了这般宝物,也不懂其中关窍,不敢乱说话的!他们与下官相熟,人品我可以做保……求王爷饶他们一命……”
他叩头许久,谢枕溪只静静看他,半日方才闭眼道,
“那就叫他们守口如瓶,不得走漏半分消息。”
祝凤清千恩万谢地去了。
-
今日谢枕溪依旧没有见到白眠雪。
旁边紧邻北逸王府的府邸已隐约落成,气势格外恢宏,亭台楼阁皆是美轮美奂,一应按照白眠雪的喜好建成。
谢枕溪忍不住开始幻想,等这小东西真正搬进来以后,自己每日从府里溜达过去,不过半盏茶时间就能找到人的光景。
只是如此想着,这会儿便愈发生出见不着人的烦躁气息。
不是他堵不到人,只是白眠雪不肯见他,分明是气还没消,自己堵上去,又惹得人委屈巴巴。
惯会闹脾气。
谢枕溪下意识地轻叩茶杯,那盏茶已是凉了,他却浑不在意。
小东西。
真真知道如何摧折人心。
正是他发呆之时,忽有人飞跑来报,言语间颇为惊诧,“禀王爷,二殿下来了!”
谢枕溪挑眉,半分不见惊慌,懒洋洋接出来,果见白起州举步进来。
一身鲜亮衣裳,愈发显出少年气势凌厉,风姿夺人。
“许久不曾见殿下登门。”
谢枕溪倚门立着,一双狐狸眼眯着,一副欲要行礼又收住的模样。
“你不是一早就算准我要来?”
白起州嗤笑一声,已经先一步跨入门内,“若是先前,凭你下帖子请,本殿下也不会来。”
“那如今又为何登门呢?想来二殿下这些日子,耳根不得清净吧?”
谢枕溪淡笑着替他斟茶。
白起州怀恨睨他一眼,将茶盏摔在桌上,
“是你大肆散播那些谣言!说什么五殿下才思敏锐,聪明伶俐,如今颇得陛下偏宠,能在父皇跟前说得上话。太子担心东宫之位不稳,着意要拉拢老五?”
“此事半真半假,也不全算谣言。”
“半真半假,最能哄得那些傻子上当。”白起州冷笑一声,
“如今不仅是我母妃,还有我身边那些幕僚,日日夜夜悉数在我身边转圈,逼我拉拢老五,免得叫太子抢去先机。”
“惹恼二殿下了?”谢枕溪淡然执杯,眉眼镇定含笑,轻飘飘吹去翠色的茶叶。
“我哪里理会那些闲事!”
白起州烦得握拳,
“父皇当年命我带兵打仗,我便带兵打仗,绝无二话,从不曾懈怠半分。我天生喜欢战场,猎马长鸣,战旗潇潇。那囚笼似的金椅子——我偏不爱坐!”
白起州素来性情直爽,并不是遮遮掩掩之辈,
“你若再命人胡说八道,逼我站队,休怪本殿下不客气!”
“那殿下有没有想过,若有朝一日天下易主,你还有没有机会,带兵出征?”
室内并无点灯,时值日暮,满屋昏然,唯有书香墨香茶香拨人心弦。
谢枕溪一语说罢,就见少年的背影果然僵立半日,
“你算老几,少来挑拨。就算他日白景云登基,我要带兵,他也拦我不得。”
“凭什么,凭大衍只有你一人会带兵打仗,还是凭你是与他争过皇位的对手?”
谢枕溪亦站起身,意味深长道,“本王今日始信兄弟情深,只是难料他日君臣有别。”
白起州先前本是拔腿要走,闻言不知为何,竟然立在原地,微微颤抖。
“世人都道你能与白景云争,为何不争?连你母妃都看不透你。唯有本王知道你天生无意皇位,只愿醉里挑灯看剑,一生沙场逍遥快活。”
白起州回过身,但见谢枕溪目光灼灼,言语却依旧云淡风轻,
“若你愿意扶持五殿下,本王必践今日之言——三十年内大衍兵权系于你身,必不可能旁落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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