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请王爷和五殿下亲自移步过去方知。”
“到底不是小事,我们过去看看吧。”身边的白眠雪忽然回握了一下他,“你手好热。”
“那是你身子太凉, 寒冰一样。”
话虽嫌弃,谢枕溪却不肯松手,反而握得更用力了些,低语道,“倒是你金贵, 本王请来调理的太医一个个开好了方子你都不肯吃药。往后正经再不管你,随你去如何。”
这小东西往日身子就不怎么好,病恹恹的猫一样。
先前他还总喜欢让人没精神时枕在自己膝上, 趁机摸摸他的长发,如今却是见了人这幅不爱动弹的模样儿就难免心焦。
更不要提今日贺兰敏栎一篇话又惹得人脸色不好,可惜他急也没用,这小东西娇气得很,除非他亲自上手灌, 不然极少肯乖乖听话吃药。
一碗药能喝出上刑的感觉, 令他堂堂北逸王也颇有些无语望天,束手无策。
“我吃了的呀。就是太苦了又不见效, 我才不想吃了。”
白眠雪睁大眼睛轻声抱怨,惹得人报复似的捏了捏他纤弱修长的手指。
眼看着又一个时辰过去, 日催花影,几根细伶伶的枝条在风里急切地摆动着。
两个人来时,范无径拧眉立着,仿佛正在沉思。
抬眼见了白眠雪和谢枕溪,不由得眼前一亮。
一旁有侍卫疾步上前,正是领命去搜屋子的那几个,竟果真携着一只小巧玲珑的匣子,将东西献了上来。
“属下办事不力,听大人吩咐,在先前已搜过的床下又发现一处暗格,内里藏着这个。”
那匣子平平无奇却带着数重玉锁,显然内里有文章。
傅年丰、张平意二人虽能凭借侍药的机会贴身伺候英帝,但到底没有身手功夫,最终选在汤药里下毒行刺,谁知却被英帝识破。
这二人都是孤儿进宫,素日行事亦是谨慎小心,乍然被挑到皇帝身边侍奉,磕头烧香都还来不及,下毒行刺显然是受人指使。
“嗯……这样费了心思要藏起来的东西,说不定正是用剩的毒药,抑或是往来通信的罪证。”
白眠雪看了眼匣子,一边呵气一边轻声道。
范无径也精神一振,连忙接过,遣退侍卫,朝谢枕溪挑眉,“好容易才找到,多亏是听了你的,说不定我性命今日保全矣。”
“许是和哪个丫头的定情信物也说不准,别兴头太早。”谢枕溪偏不遂他意。
“啧。”范无径咋舌,转向白眠雪,“还是殿下说话好听,”
说话间,他已眯着眼瞧了三两圈,不知转动哪处机关,巧妙的打开了匣子。
玉匣启处,几封书信就露了出来。
范无径怕信纸有毒,特意拣了一对朱红绫罗长纹手套戴上,方才小心翼翼拈出来。
那信纸折了三折,拆开时就有几道折痕从背面露出来。
谁知他一边看,脸色却渐渐古怪了起来。
“可知道是谁指使的了么?”
谢枕溪知他保命心切,也收敛了调笑的神色,悠悠问了一句。
谁知这人却半晌不答。
“……范大人,信上写了什么?”白眠雪看着信笺背后的满纸墨痕,也跟着好奇起来。
范无径抬头瞥他一眼,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怎么?”白眠雪追问一句。
“无事。”范无径嘴上如此,却是眉头紧蹙,他斟酌片刻,先是看了看白眠雪,复又敛眉垂眼,不知在想什么。
“瞧你这模样,可是得了什么消息?”
谢枕溪看着他的模样,“是谁?”
一时间几人皆屏息凝神,周遭静得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若我说,是个万万想不到之人呢?”
范无径为人方正,唯独大事当前时懦弱犹疑,瞻前顾后不止。
谢枕溪素来厌他这点,眉头拧起,知道此时四下无人,也不收敛,玩味地轻声道,“又不是陛下自己下药戕害自己,有什么想不到的?”
他说着一把取过信纸。
范无径当即脸色大变,欲待抢时又怕撕破证据,欲待喊时又怕此事被嚷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一时急得双目圆瞪,险些跌了一跤。
谢枕溪却压根不理他,已经一行行看了下去。
这封信并不长,只是引诱张、傅二人上当的诱饵,
“……本殿下可保证,若此事可成,许你二人高官厚禄任君挑选……待到衣锦还乡,富贵加身,岂不是人人称羡,哪里不胜过这暗无天日的深宫里头?”
他挑了挑眉,连忙翻开下一页,入目却是这二人的回信,
“……我二人承蒙五殿下抬爱,方能一朝飞上枝头伺候贵人。又蒙殿下青眼,时时多加照拂,感激不尽……”
“既遇明主,自当为殿下出生入死,在所不辞。只是陛下如今病着,身边一切周密更甚平常,难以下手,此还需殿下费心……”
后面几封,却是商讨计策,议定何时动手的往来信件,共有九封。
谢枕溪一一翻完,却恍若没有注意到旁边面如土色的范无径,只是抬眼看了看白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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