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眠雪现在听见静庵都抖了抖。
他低着头,半晌才委屈巴巴地应了一声,
“绮袖姐姐……我以后再也不去静庵啦……”
他正思考着该怎么和绮袖解释静庵里真的藏着一只恶鬼这种事,突然就听绮袖低呼了一声,
“这东西太奇怪了,奴婢也取不下来!”
白眠雪气鼓鼓地看着那链子,吸了吸鼻子,突然软绵绵道:“把我们的桃木剑挂上去吧!”
绮袖安抚地笑着道:“殿下莫急,一定有办法的。”
她们正说着话儿,突然星罗从外面进来,见了白眠雪先是慌慌张张行了个礼,然后才道,
“殿下,奴婢有事要禀。”
白眠雪见了她这慌张的模样儿,仰头道,“怎么啦?”
“殿下您前几日去了静庵,那冬竹一直被咱们关着,倒是病了……奴婢们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来讨殿下的示下……可要给他请人瞧瞧?”
星罗这话说得吞吞吐吐的,论理冬竹这个混账背叛了自家主子,病死了也是他自己活该。
但若论情分,他们到底是一起在宫里相处了好几年,整日同吃同住的,眼下见人病得昏昏沉沉,倒也狠不下心来看着他活活死了。
因此还是过来问问主子的意思。
白眠雪看着星罗,想了想,道:“病得这么重么?那我去瞧瞧他吧。”说罢就要下床。
“奴婢瞧着殿下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何苦又来自寻烦恼,还不躺着歇一会儿呢?且看他自己造化罢。”
绮袖在一旁劝他。
“没事的。正巧我还有话问他。”
白眠雪披着自己的外衣,执意下床,走了出去。
冬竹还关在五皇子殿里,只不过换了一个更狭小湿冷的屋子。
北风刮进这间小小的柴房,吹得窗棂作响,灰尘乱飞。
冬竹还被捆着手扔在地上,头发混在地上的泥沙里,显得又脏又乱。
白眠雪微微皱着眉去瞧他,只见冬竹穿着身破破烂烂的单衣,两眼紧闭,面色冻得发青,看起来比起前几日更凄惨些。
“冬竹?”
白眠雪被他的模样儿吓了一跳,不由得出声唤了一句。
“殿下,他已经病了好几日了,估计是昏过去了。”星罗在一旁道。
话音刚落,原本毫无知觉的冬竹的手指竟然微微蜷曲了一下,轻轻勾了勾白眠雪的袖子。
“……给他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白眠雪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有点儿不忍心。
星罗连忙应声而去,半晌回来,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太医。许是听闻是给下人看病,有品阶的老太医都不肯来。
只是那太医虽年轻些,但手法倒是精妙。
一剂药下去,冬竹竟然缓缓转醒过来。
“冬竹。”白眠雪叫了他一声。
“殿下……?”
冬竹的表情从茫然变为震惊,他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身体格外沉重,根本起不来,
“殿下,殿下您怎么来了?”
“我来瞧瞧你。”
冬竹抿着唇默了默,才颤抖着道:“奴才还以为再也见不着殿下了……”
“你都给我下毒了,还想着见我做什么?”
冬竹闻言狠狠抖了一下,哀戚地抬起头来,“奴才……奴才……”
“你被关在五皇子殿里好几日,可有人来找你,可有人记着你?”白眠雪看着他轻声道。
冬竹静了一瞬,摇了摇头。
星罗在一旁撇嘴道,“还不是被人用完就扔。”
白眠雪环视一圈柴房里的满地灰尘,“如此,你还愿意替他们做事?”
冬竹抿了抿唇,一狠心,含泪叩了个头,坦白道,“殿下,奴才知道错了……”
“只因奴才的弟弟曾经喝醉了误过事,恰巧撞在尹贵妃跟前的人手里,他们便用这个威胁奴才,尹贵妃行事又素来狠辣,奴才,奴才知道错了……”
“除了那次的药,奴才再没有害过您的。”
白眠雪定定地看着哭着跪倒的冬竹,他虽然做过错事,但或许……还有些用处。
小美人看了他一会儿,方才轻轻道:“喝醉酒亦不是什么大事,你若是愿意,五皇子殿也可以庇护你弟弟。”
“但是你以后……”小美人眼神灵动可爱,故意留了后半句没有说完。
“殿下……奴才多谢殿下……”冬竹痴痴地望着白眠雪愣了好一会儿,万万没有想到他和自己弟弟还能有机会翻过身,喜得涕泪交加,连连叩头,又主动道,
“奴才明白,殿下放心,奴才日后亲自替您盯紧尹贵妃那里,再也不会做这等事了。”
星罗插嘴道:“你以后若是再犯,我就先带人把你的皮给扒了。”
冬竹忙又给白眠雪叩了个头,也不多言,只是低声道,
“殿下且瞧着吧。若再有这种事,不必劳主子动手,奴才自己先在门口把自己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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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竹之事既已了结,白眠雪掸了掸衣角沾上的灰尘就回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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