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溪眯着眼儿瞧了瞧,到底还是忍住了在那里摩挲几下的欲望,想了想,怜爱道,
“殿下莫要担心,那毒液已经清理干净了,这处伤口少则三五日,多则十来天,也必是能愈合如初的。”
“我又不是京中高门大户家的深闺女儿,在意这些做什么。”白眠雪愣了愣,不自在地软绵绵道。
他自己瞧不见,只能顺着谢枕溪的目光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颈侧,那里按下去还隐约有点儿疼。
小美人呆呆地坐了半晌,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有点儿好奇又委屈地抬起头,
“王爷可知道那行宫里闯进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怎么连宫里禁军都未曾守得住?”
谢枕溪闻言,目光慢悠悠地落在白眠雪身上,半日方才轻声笑了笑,“殿下,此事倒是说来话长……”
一语未完,只听外头有人疾步走到窗下,隔着帘子恭恭敬敬道,
“禀王爷,宫中许孟庆许统领在外求见!”
“请他去照雪堂稍坐,本王马上就来。”谢枕溪沉下面色,扬声吩咐了下去。
恰巧此时帘子一动,十数个下人鱼贯而入,个个手里捧着些精巧的食盒器具,一一摆在白眠雪面前的桌上。
“殿下乖些,自己先用膳,本王出去会客。”
谢枕溪亲自动手帮他盛了碗汤,放软声音道,“殿下等等本王,待会儿回来将此事说与你听,嗯?”
白眠雪虽然在榻上躺了两日,但这期间一直有人给他喂各种汤汤水水,这会儿整个人都是懵懵懂懂的,一时竟也不饿。
小美人根本不看桌上的吃食,只是轻轻扯住他的袖子,抬眼看着谢枕溪,
“王爷可是要说前日遇刺之事?我也想听。”
谢枕溪挑眉看着他,合起来的折扇轻轻敲了敲他白皙的指节,像是催促小美人放开似的。
“殿下这两日在我王府休养,本王还未曾来得及告诉外头。眼下外面正是乱成一片,许统领一介粗人,说话自然不防事,殿下可莫要在这等节骨眼儿上添乱,嗯?”
“……我就要听!他们都敢直接行刺,已经这么嚣张了……你还不许我知道?王爷你就带我去吧……好不好?”
小美人眨眨眼儿,仰起小脸认真地看着谢枕溪。
老狐狸一低头,瞥见的就是那张失血以后微微苍白的精致小脸,一双眼儿里似乎萃了星月,格外招摇天真。
-
许孟庆今日来,在王府外头的偏厅照雪堂里倒是侯了好一会儿。
往日他来,只要谢枕溪在,必是不消片刻就有人领他进去的。
唯独今日,就连王府的婢女们都轮番上来添茶添了好几次,仍是不见谢枕溪的人影。
许孟庆一下一下拂着盖碗里浮起来的茶叶,心里不由得直犯嘀咕。
正当此时,忽然听得照雪堂后门处一阵脚步声,原来谢枕溪今日未从正面迎面进来,而是从后门这处绕了过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许统领久等了。”
许孟庆连忙从座上起身,低头匆匆行礼。
直到谢枕溪含笑坐在主位上,他方才敢渐渐地抬起头来。
他有段日子未曾来过这照雪堂,也不知这里何时多了一架金丝勾边镶嵌着琅琊美玉的屏风。
谢枕溪就随意坐在屏风前的一把椅子上,唇边含笑,说话却是干净利落,开门见山,
“许统领这会子来,可是为了玉山行宫一事?”
“是,王爷果然明察秋毫。”许孟庆苦笑了一下,“前日王爷交待给下官的那些物品,下官已是查清楚了。”
谢枕溪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原来前日白眠雪在行宫中毒晕了过去,谢枕溪将人带回来之前,在双燕堂外不经意发现了一只小香囊。
待回来以后拆了其外面的布料细细查看时,只见其内里香料及其特殊的做工风格,大体上都和暹罗人一贯的风格十分相似。
他将这物连同其他侍卫搜寻到的一些边边角角的证据一道交给了许孟庆,且叫他细细去探查。
“查清楚了,这些东西竟与那暹罗人不相干,是那北戎竖子伪装成的暹罗人,意欲栽赃嫁祸。”
话音刚落,那屏风后似乎突然有了点儿细微的响动。
许孟庆武将出身,对这些自然是敏感至极,当下就手按在腰间,低喝了一声,
“是谁?”
谢枕溪倒是神情自若,他慢悠悠地瞥了屏风一眼,摇着扇儿,唇边勾起些笑,
“许统领莫急,这怕是我新近养的只猫儿,调皮活泼,最是伶俐招人疼。”
“原来如此。”
许孟庆犹疑着将剑收回去,到底还是面露怀疑,道,
“王爷您这府里何时养了只猫儿?最近处处都不甚太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如让下官过去瞧瞧……”
谢枕溪含笑着微微侧过脸朝着屏风,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恰好可以看到小小一团缩在一起的影子。
眼看许孟庆就要起身过去,忽然听见屏风后传来一声弱兮兮的拖长了的声音,
“喵呜……”
谢枕溪一怔,眉眼间的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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