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师是你的贵人啊，”季老爷子挥了挥手，道，“去吧，太晚了，我累了。”
“嗯。”犹豫了一下，季松朗还是没把孙老爷子的事说出去，于是道了一句好好休息，便走了出去。
季老爷子看着手上的相册，黑白照片上依稀能看出两个年轻人的朝气，他们就像两株松柏，顽强向上，朝气蓬勃。
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季老爷子笑着摇了摇头，松朗这孩子啊，他知道他们是为了他好，但是这几个孩子的不自然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松朗对于老孙的去世无动于衷，似乎还说得过去，毕竟他出生后不就，老孙就已经离开华国了，可是对于他的儿子儿媳，怎么可能对老孙的去世无动于衷？
那可是从小疼过他们的孙叔啊。
季老爷子打开打火机，火舌在刹那间环绕上这张照片，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群孩子们啊，还是太小瞧他了，季老爷子微微闭上眼睛，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他当年风里来雨里去在刀口舔血战场杀敌的时候，这群孩子还没出生呢！
一个两个都是他带大的，他能不清楚他们的想法？他能看不出他们的反常？
跟他这个老头子玩隐瞒，玩得起吗他们？
他说老孙去世的时候，儿媳妇眼里还有愤恨呢，儿子也有差不多的情绪，孙子就更纠结了，如果他再看不出来些什么，他就真的是个老头子了。
曾经年少，张扬岁月，并肩前行，是可以交付后背的亲密战友，老了老了，儿孙都大了，却反目成仇，也是让人唏嘘，
火舌肆虐，那照片被烧成了灰，季老爷子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再见吧，老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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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松朗回来的时候，苏华殷正和季颂说着些什么，白色的小奶猫从她们身边跳来跳去，“喵呜”“喵呜”软软地叫着，逗得苏华殷和季颂笑闹不止，看起来一片欢欣喜悦，
季颂看到季松朗，突然一把抱住了苏华殷的胳膊，嬉笑道：“哥，苏姐今天答应了跟我睡。”
季松朗：“……”
控诉的目光看向苏华殷，苏华殷无辜地回以一个温柔笑容，“颂颂难得回家一次，要我陪她睡觉，我们谈谈女孩子的话题，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吧？”
“你这个做哥哥的，难道不该让着颂颂？”
季颂听到苏华殷的声音，理直气壮道：“对啊！你难道不该让着我吗？！”
眼刀冷冽地扫向季颂，季松朗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不该！”
季颂：“……”
苏华殷抿唇，有些好笑地看着季松朗，季松朗本来冷漠的面孔看向苏华殷的时候，竟然有几分委屈。
“好了，就一天，我保证，”苏华殷软语道，“季颂也在李滢大师那里待了近一个月了，我来检验一下她的学习成果。”
季颂从旁边助阵一般点头应是，季松朗给了她一个冰刀似的眼神，季颂立刻就闭嘴了。
“我也可以留下这里看你检验她的学习成果啊。”季松朗看着苏华殷，不死心地说道。
“季先生，”苏华殷好气又好笑道，“就一天晚上而已，乖一点，嗯？”
“……”季松朗不甘心地抿唇，反复确认道，“就这么一个晚上？”
“对，就这么一个晚上。”
“明天早上我来叫你们起床好吗？”季松朗问道。
“可以，我明天正好要去找李滢大师。”苏华殷回答道。
“那……”季松朗不死心地要说些什么，苏华殷好笑地打断了他，道，“亲爱的我们这里都要睡觉了，你可以放心地走了吧？”
“嗯……”不死心地点了点头，季松朗一把捞起白色的小猫，道，“既然如此，那也别让这只小崽子打扰到你们了，我把它带走了。”
季松朗迅速地关上了门。
苏华殷：“……”
这个傻瓜……
苏华殷好笑地看着卧室门，无奈地摇了摇头。
“嫂子，”季颂鬼灵精一般窜出来，双眼亮闪闪的，“你好厉害啊！我真是越来越崇拜你了！你没看到，我哥刚才对着我的时候，就是冰霜一般严寒，对着你的时候，就如春风一般温柔，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季颂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道：“我从来没见过我哥拥有这么多生动的表情！”
“哦？”苏华殷不动声色地挑起眉，“那他以前是什么样的？”
“唔……”季颂回想了一下，道，“我以前特别怕他，虽然我知道他对我好，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妹妹，但是我真的特别怕他。”
说着，季颂把埋在床单里的相册又拿了出来，刚刚季松朗进来，她仓促之间就给埋在床单里了，还用被子盖住遮掩了一番，幸好季松朗根本没有关注这。
“你看这，”季颂“唰唰”地翻着相册，正找出来几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年轻俊美，一双黑眸如冰刀一般锐利，唇角抿在一起，即使透过照片，也能看出那一身凛然之气。
“现在估计是年纪大了，好多了，以前的时候，我跟他说两句话就抖，”季颂心有余悸地看着照片上的季松朗，“估计是阴影留的太大了，现在看到照片我都手抖。”
苏华殷拿起那相册，季颂疑惑地看了过去，只见苏华殷的嘴角勾起柔和的笑容，青葱般柔韧修长的手指浅浅滑过照片，她低低笑道：“……那时候的他，真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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