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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_山吹子【完结+番外】(53)

  青衣男子手里拿着不知什么东西,竟将声音扩大了数倍,全军都听见了青衣男人的声音。

  “不过也无事哈。这里的雪又不厚,山又不高,对不对?”青衣男人略带笑意的嗓音传遍军中,呼伦惴惴不安。果然陈兵已有埋伏!

  第61章

  匈奴王宫之中, 单于的书房灯火通明。阏氏正一步一步bī近她的长子肯顿王子。

  “母亲, 这不行!”肯顿王子慌张摇头,看着他的母亲,内心一阵恐惧。

  阏氏的目光像链条一般锁住他:“你已经十七岁,该做决定了。你父亲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凭借自己的力量一点点挤下他兄弟的势力, 成为下一任单于。”

  肯顿王子抗拒道:“可是父亲,他还在……”

  “闭嘴!”阏氏突然呵斥, 打断了肯顿王子的话,“你父亲年轻时,也算个英雄。如今只是个被美色昏了头的小子!”

  阏氏整理起她的华服美袖,回忆起当年:“我进宫时, 年方十五, 正是最娇俏的年纪,不知多少王公贵族仰慕我美丽的容颜。我父亲是匈族身份最贵重的几个家族长老之一, 我身为他的掌上明珠,是用最隆重的礼节迎娶进宫的。”

  阏氏的眼睛里盛满对过去的怀念, 又忽地露出几分恨意。

  “少年夫妻老来却不一定成伴。也没过几年, 你父亲就移qíng别恋,有了新宠, 就连战事重大,他都带着那个爱姬。可笑,他也不看看,古来至今, 有几个上战场还带着美人的出战不是输得一败涂地?”

  阏氏看着肯顿王子道:“你父亲不曾教你这个道理,我便告诉你。成大事者,不囿于儿女qíng长,世间事难得两全其美,有舍方才有得。听明白了吗?”

  肯顿王子结结巴巴答道:“明明白了!”他才堪堪十七岁,既惧怕他的父亲,又恐慌于积威已久的母亲。

  阏氏瞧了瞧她的儿子,道:“看来我还是把你养得太软了。”

  “可是母亲,真的要这样做吗?要不,还是和几位老臣商量商量……”肯顿还是犹豫不决。呼伦单于率军出发之前,放手大权,将印玺jiāo于他手中,让他来代为管理全国政务,只留了几位老臣帮助他学习政务。

  阏氏不说话,只把手中那份投降书放在桌上,然后看着肯顿。

  “娘问你,你觉得此战赢的几率有多少?”

  肯顿硬着头皮答道:“三、三成。”

  阏氏又问:“娘再问你,我们为什么会出战陈朝?”

  “因为突发瘟疫,牛羊大量死亡,粮食不够了。”

  “是了,是了。”阏氏露出一丝嘲笑,“我们国家的牛羊死了,粮食不够,不从自己这里想办法,反倒只记着从别人那里拿,呵呵,这不是qiáng盗逻辑吗?”

  “娘!”肯顿惊呼一声,从没有人这样和肯顿说过这次战争。所有人都告诉肯顿,这是为国家牺牲,是光荣,是高贵的行为!

  阏氏笑一声,看肯顿王子一眼:“你冒冒失失大惊小怪什么?你可是咱们匈人未来的单于,给我镇定点。”

  “可是真的要认输吗?”

  “等着吧,即便我们不签下这份投降书,不久也会有战败消息传回来,早点认输,也是为匈国子民好。战争从来都是无qíng的,如非必要,谁都不应该首先挑起。不管首先发起战争的人,还是被侵略的国家,谁都讨不了好处。可能会有人从中得利,但最终伤害最大的永远都是最底层的子民。”

  阏氏语重心长地对肯顿道,“母亲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好的王,真正为你的子民着想。我们匈人,不会倒,不会灭,还会起来的!”

  “签了吧,早点结束这无边的战事。”阏氏冷冷的言语比这北边的风雪还要严寒,肯顿从她的眼睛里,似乎看见了无尽的风霜。

  ————

  轰隆一声,炸起无数飞雪,巨石滚落,将栈道堵截。

  一时之间,军队之中哗啦一片。

  “怎么办?”大都尉着急道,前路被堵住了。

  呼伦单于眼底泛出冷光,他从背后的箭筒抽出一只箭,对准山谷之上站着的沈清,直直she出去,那箭速度极快,几息之间瞄准沈清的胸口刺进去。沈清尚未躲开,那箭撞在他胸口却忽然掉落。

  呼伦双眼迸出火花,远远瞪着高高站着的沈清。

  沈捡起地上的箭矢,贱兮兮地拿着箭矢对着呼伦摇了几下,然后转身往山丘的另一个方向爬下去。

  沈清捂了捂胸口,虽然没事,不过的确有点疼。他翻开衣襟,看一眼里面穿的huáng灿灿的软猬,还有点用处嘛。这山上积的雪很厚,爬上去爬下来都挺有难度,沈清小心地爬了下去,再赶到谷口时,陆沉领的大军已经集合,守在谷口之中。

  “这下真是瓮中捉鳖了!”赵庄豪慡笑道,他没轻没重地往陈义肩上拍了好几下,“赶到的很及时嘛!”

  陈义被赵庄的大掌拍得要吐血。

  “我们刚出了西北道就遇到了匈奴的辎重营,截下他们的东西后,只留了一小部分人将那些粮糙运回来,其他人又火急火燎地往回加紧赶路,好在,终于赶上,没有错过。”陈义笑呵呵道,像是在邀功似的。

  然而陆沉不声不响看他一眼,黑乎乎的面具对着陈义,叫他心里直发毛。

  “怎怎么了,将军我又说错话了吗?”陈义抱头认错。

  赵庄被陈义的榆木脑子都要蠢哭了,赵庄推了推陈义,叫他往后面看,陈义才后知后觉。只见一匹踏雪马远远走来,速度不急不慢,马上之人着一身青衣,隐隐风流之姿。可怜愚钝的陈义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陆沉已经动了,上前几步赶到白马身边。

  沈清是这些日在军营里学的骑马,还不大会,又加之在雪地里,因此骑的很慢,换个场景,就像是骑着大马游街赏花的探花郎。陆沉接过缰绳,让马儿停下,沈清才跳下马。

  他一跳下马,陆沉就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他。

  “怎么了?”沈清笑。

  陆沉摇摇头。他松开手,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沈清的手,两个人慢慢地走回来。沈清抬起头往远处看,果然正见到一群看热闹的汉子一个个连忙望天望地。

  沈清指了指那群汉子:“都看着呢。”意有所指,是说陆沉抓得他太紧了,这可还当着他数万手下的面。

  陆沉满不在乎:“让他们看去。”说着,手抓得更紧了。

  “发生什么事了?”沈清又问了一次。

  陆沉顿了一会儿才道:“赵姬死了。”

  沈清没出声,他知道陆沉还会继续说。

  “我救下她时,她十几岁,死时也不过二十多。”陆沉说着,看沈清一眼,“和你差不多大吧。”

  “人生生死死果然是无常的。”陆沉最后说道。

  然后两人谁都没说话,静默地走回到了军营。沈清面上毫无所动,被陆沉牵着的手,却小小地挠了一下陆沉的手心。痒痒的,却暖暖的。即使沈清不说,陆沉也知道,这是在告诉自己,他一直都在。

  他们走回到军营,几个部将一个个像得了哮喘似的,咳个不停,被陆沉身上的冷气一震,才摸了摸下巴望天望地。

  他们守在这谷口,根本没准备冲进去,就这样守在出口,温水煮青蛙,不费兵力慢慢地磨,才是他们要的。

  “兄弟们,收拾收拾,咱们今晚在这里安营扎寨咯!”赵庄将陆沉的意思传令下去。不一会儿,一个个帐篷就被迅速搭好,甚至都生起了炉灶,准备开火做晚饭。

  “今儿咱吃啥?”士兵们敲着碗筷瞎咧咧。

  沈清站起身,高声道:“羊ròu有!好酒有!大烧饼都有!”

  沈清损起来,比其他人还损。他就让火头军将简易炉灶搭在最靠近山谷的地方,一生起火,把ròu炖上,撒上盐辣椒沫,香辣刺鼻的味道就四处蔓延。陈军的一个个兵崽子闻了都蠢蠢yù动,匈奴人在里头自然也闻到了。

  好香啊。好些汉子熬不住了,肚子呼噜噜地叫。

  他们可没多少粮食了,身上可只剩几个又冷又硬的饼子而已。有几个守不住军纪的,已经悄悄溜到不远处偷看陈军炖大锅大锅的ròu。

  沈清可看见那些汉子了。这落满雪的山谷,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那一个个没一个藏得住身子。沈清招呼了几声:“喂,听得懂汉语吗?”

  “什么事?”有人犹豫了半天,答话了。军事不紧张的时候,陈人与匈奴人时常有通婚,熟知汉语的匈奴人并不少。

  听得懂就好。沈清拿起大勺,舀出一大勺ròu,刚一舀出锅,就冒出腾腾的热气,沈清尝了两口,举高了大勺,问那几个匈奴兵:“想不想吃?”

  吃?匈奴兵舔了舔唇,馋得不得了,光这样远远看着,他就仿佛真的闻到了沈清手里举着的大勺的ròu香味。

  “可以吃吗?”匈奴兵憋着不回答,还是忍耐不住,回喊了一声。

  沈清晃了晃,拿起碗,先盛出一碗来:“想吃可以,你们投降!”

  听到这个答案,那个匈奴汉子知道自己是吃不成了,难不成还真认输。就算他想,单于也一定不会不会答应的。匈奴兵咬着又冷又硬的饼子,望着陈军这边热气腾腾大锅煮的ròu,默默地勒紧了裤腰带。有饼子不错了,明天,他们连嫌弃的饼子都吃不着了。

  大都尉摇了摇头,他已经看到有士兵忍不住跑过去围观了。

  “要不我们宰几匹马,煮了吃马ròu吧。”有小将提议道,“要不就先杀我的马儿吧。”

  小将说着,安抚地抚摸马背,一名士兵,马儿就是他们最好的伙伴,非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亲手杀死马匹。

  “不行。”单于拒绝了。任何一匹马,都是军中比人还要重要的存在。,而且就算要杀,也应该从他开始。

  匈奴还在这边纠结粮食不足的事,沈清已经端着一碗ròu汤回到陆沉身边。陆沉不爱吃羊ròu,不过这时候,也挑剔不得了。没看那边的兄弟连ròu渣都吃不到吗?

  “吃吧,这个吃了暖和。”沈清把碗端到陆沉手里,见陆沉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这一锅,是我另外炖的。”

  沈清说完,陆沉才下了筷子。

  沈清抹一把儿汗,他怎么觉得陆沉比以前挑食多了。

  第62章

  匈奴兵困在山谷之中, 他们不动, 陈兵也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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