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就到了目的地，赫连斐夜的刚停好车下来，季晓然就按耐不住的从他怀里探出了头，好久没有逛超市了，就算是重生前，季晓然也很少有空闲时间来超市走走，每次来也是匆忙的买好必需品就离开，但哪有不爱逛街的女人，就算是逛超市，也能让季晓然兴奋不已。
“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了！”不远处传来的叫卖声吸引了季晓然的注意，居然是好久没吃到过的糖葫芦，季晓然偏爱甜食，对各种甜食都没有抵抗力，而且在北方长大的她，对糖葫芦更是有种特别的喜爱。
眼看着推着自行车叫卖糖葫芦的小贩路过斐夜的身边，季晓然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快速的从斐夜怀里探出头，一口就咬住了一枚大大山楂，冰凉甘甜的感觉传进嘴里，季晓然幸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小小！”赫连斐夜被小小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孩子胆子大的，居然敢去偷吃人家的糖葫芦，看着小贩一脸不敢置信的惊异表qíng，赫连斐夜连忙从钱包里拿出一些零钱递了过去。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家的狗狗比较顽皮，这串糖葫芦我买下来了！”赫连斐夜难得的对着陌生人说了这么多话，实在是他对小小的举动感到羞愧，他是有多苛待自家的孩子，糖葫芦这种东西还需要偷吃！
“小小，不可以再这么顽皮了，爸爸可不想打你！”赫连斐夜拿着买到的糖葫芦，看着小小一脸满足的舔舐着上面的糖浆，忍不住板起脸来教训道。
“……”季晓然缩缩脖子，自家主人发起威来还是很可怕的，就算缩在主人怀里，也觉得温度瞬间下跌了好几度，冰块脸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
“少吃几颗山楂，这些都不太gān净，小心闹肚子！”看着小小一副怕怕的样子，赫连斐夜扯出笑脸摸了摸小小露在外面的小脑袋，他真是拿小小一点办法都没有，哪天有时间真得好好问问上官若云，狗狗居然爱吃糖葫芦，真是个怪现象。
季晓然很听话的只吃了几颗山楂，就缩回了斐夜怀里，外面空气太冷，更何况她的小肚子容量有限，就算想多吃也不行，嘴巴得到了满足，季晓然心qíng大好，这生活实在太幸福，美男抱着，零食吃着，小日子太美了……
“小小，你在爸爸怀里不可以随便出来，有好吃的，爸爸会拿给你看的！如果再犯，爸爸会罚你的！”赫连斐夜将小小吃剩的糖葫芦丢进垃圾桶，然后小声jiāo代着季晓然。季晓然也很乖巧的点点头答应，趴在赫连斐夜的胸口，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赫连斐夜没有饲养宠物的经验，不然对比一下，他恐怕就会立刻发现，小小真是聪明的近乎妖孽，一般宠物就算再聪明，也不过是能听懂主人一些简单的话和口令，而小小却几乎可以理解他所有的语言。
推着超市的购物车，赫连斐夜心qíng很是不错的在排排货架之间穿行，他长这么大，逛超市的次数一只手也数的过来，平日里吃的用的，不是管家柳明早就准备好了，就是打扫他房子的阿姨会买过来，他自己很少有时间来超市转转，想必如果不是为了小小，他也没什么机会可以来。
想着早上在营养餐的食谱上看的种种配菜，赫连斐夜毫不犹豫的将几种小小需要的蔬菜水果放到了购物车里，一番选购后，这才带着小小转到了饼gān零食的架子。
“这么多？”赫连斐夜看着货架上几乎有几十种不同品牌不同口味的饼gān，有点头疼，早知道还不如让凯莉买了送过来，他从来不吃这些东西，根本没法选择，而小小更是不可能会选了。
“前面那个，前面！”汪汪汪……很小声的叫着，季晓然不停的用小爪子抓着斐夜的衣服，以前工作忙碌的时候，她时常拿饼gān当正餐，跟斐夜的陌生不同，她可是对这些花花绿绿的包装很是熟悉，随便扫一眼就能找到自己钟爱的牌子。
虽然赫连斐夜没法明白季晓然话里的意思，但看小小不停的抓着自己的衣服，赫连斐夜也明白了这是表示对这些零食的渴望，只好走上前去一一查看挑选，既然不知道哪种好吃，斐夜只好看配方表，试图看出哪种营养含量最高。
季晓然看着喜欢的饼gān就在眼前，可赫连斐夜却一直没有去拿，再次忍不住心底的急迫，挥出一只小小的爪子，一把就将那包饼gān从货架上勾了下来，饼gān落地的声音成功吸引了斐夜的注意，但却也吸引到了其他几个正在挑选零食的女孩子。
不过还好小小迅速的将小爪子缩了回来，这些女孩并没发现小小，而是一下子被斐夜帅气的长相吸引了，不断的窃窃私语起来，听到女孩们的话里不断的冒出“帅哥”的字眼，季晓然知道自己闯了祸，连忙紧紧的趴在斐夜怀里，不敢在冒头。
“先生，我能知道你的电话吗？”一个女孩子大胆的过来搭讪，让赫连斐夜的脸色更黑了，没有搭理眼前的女孩，迅速的拿了几包小小勾到地上的那种饼gān，赫连斐夜快步的离开货架向收银台走去。
而季晓然此时只觉冷气森然，挑战自家主人的权威后果不堪设想，只看赫连斐夜不言不语的散发冷气，季晓然觉得，自己恐怕真的要受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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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火上浇油
“夜，你总算回来了，我可在这罚站了半个多小时了！”看着赫连斐夜远远的走过来，上官若云忍不住抱怨。
“你来gān嘛？”赫连斐夜斜睨了好友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火气这么大，去哪了？”被好友呛声，上官若云耸了耸肩，全不在意的笑着。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斐夜的脾气他再了解不过了，对这个移动冷库，他也早已经有了免疫力。
“带小小去买零食！”打开门将上官若云让了进来，一边脱下小小身上的棉衣，一边回答。
“零食？你有没有搞错，这小家伙才两个半月，能吃什么零食，现在最好的就是吃狗粮！你难道不记得我提醒过你，贵宾这个犬种小的时候身体抵抗力很弱的，如果一个吃不对，就可能会拉肚子，甚至会致命的！”翻看着好友提回来的购物袋，上官若云不无责怪的说道。
季晓然听到上官若云的话，只觉得自己气的浑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恨不得张开自己牙齿刚刚长全的小嘴给他来上那么一口，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让斐夜改变心意满足一下她的口腹之yù，这家伙就来搅局，说不准斐夜相信了他的话，她的伙食改善计划就又要宣告破产了！亏她刚才看到这个多日不见的大帅哥，还满心欢喜！
“这小家伙，不但爱吃这些零食，还会偷吃糖葫芦，自己伸爪子抢饼gān！”斐夜冷冷的扫视着小小，满意的看着小家伙在自己的眼神下心虚的缩成一团，心头的火气也随着小小的动作消散了大半。
“你家小小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狗！”上官若云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叹，“但是夜，小狗狗是需要主人更多的教育的，有时候需要一些责打才能规范它们的行为，狗狗是会不断的做出各种举动来试探你的底线的，如果你一直放任它，以后就很难教了！而且，小小还小，无论是糖葫芦和饼gān，对它都没什么好处，你任由它抢来吃，以后说不准它喜欢其他的东西，还会去抢的！”
“难道你舍得动手打你家的卡宾？更何况小小还这么小，身体又不好，就算轻轻拍几下我都怕它受不了，你让我怎么下手？”赫连斐夜更没好气的说道，好友的话他也不是不明白，小小的举动，他也很是生气，可是一看到小小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别说是打，就是算责骂都有些不忍心。
“你舍不得的话，不如送小小去上学吧，现在有很多宠物学校，不但可以教狗狗一些正确的生活习惯，还能培养狗狗一些特长，反正你白天没什么时间在家，不如送小小去宠物学校玩玩，还能jiāo到一些小伙伴！”上官若云想了想提议道。
“宠物学校怎么教？还不是打！”斐夜有些舍不得自家宝贝去受罪，不满的看着上官若云，也许小小是有些放纵，但还不至于去做什么训练！
“我就说你不懂，我认识一家很好的宠物学校，正准备送卡宾去学习呢，我带卡宾去上过几天的课，不会责打狗狗，他们一般是用一些零食奖励法，最多就是大声的呵斥几句，那学习出来的狗狗都特别优秀，你家小小又这么聪明，不多学一点东西，多可惜！反正卡宾也是要去的，正好他们俩个一起，还有个伴！”上官若云不放弃的劝说道，小小的智商格外的优秀，他也很想看看，小小究竟能学到多少东西，也许以后会变成非常优秀的表演犬也说不定。
“我才不要去！”汪汪汪……季晓然忍了又忍，却还是忍不住站出来大声抗议，那什么见鬼的宠物学校她才不要去，一想到每天和一群各种品种的狗狗在一起，她就觉得毛骨悚然，有没有搞错，她可不是“原装”的狗狗，万一被其他狗狗当成异类，天知道她还有没有命回来。
“小小，你有没有礼貌，怎么能对叔叔大吼大叫的！”赫连斐夜怒视着小小，难道真的是他太放纵这孩子了，所以让它一点规矩都没有，对来家里的客人叫嚷，以后难道会发展到攻击人么？
季晓然被吼的委屈至极，这难道就是不能沟通的苦恼么，她明明只是表示拒绝，却会被认为是敌意的大吼大叫，好吧，她承认，她是很想把上官若云赶出去，本来以为自己犯了错误被赫连斐夜责骂几句也就算了，没想到这家伙来火上浇油不说，还提出来这么讨厌的建议，让她怎么高兴的起来？
耸拉着头，季晓然慢慢的走到自己曾经睡过的小垫子上趴了下来，原来变成了狗狗不但要面临依附主人生活的命运，还要面对被人摆布的生活，拒绝，斐夜听不懂，喜欢，斐夜也一样听不懂，她完全失去了表达自己心愿的机会，她的命运，也就只在赫连斐夜的一念之间，仅此而已。
原来无论是什么物种，都有自己生活的规律，也许变成狗狗，她自由了许多，不再需要为了生计而苦恼，也不再需要为工作而奔波，可是有得必有失，她失去了对自己命运的主宰权，只能被动的承受斐夜给予的一切，无论她愿意与否。
重生以来，季晓然第一次觉得这么悲伤，本以为自己的美好生活就要开始了，却在几句谈话之间就被打入了深渊，是她太想当然了，认为自己就算皮囊变成了狗狗，灵魂却还是人类，和其他狗狗的生活当然不可能相同，还满心欢喜的替自己的未来打算着，总认为就算不能变回人类，至少也可以生活的像个人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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