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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年_求之不得【完结】(167)

  这先生还是早前在白芷书院教过书的。

  只是年事高了,就退了下来,实则还是卖老爷子的面子,才来帮忙看看许卿和的功课。

  许卿和懂事,便也学得认真。

  孟云卿怕他起初不习惯,头几日都是随他一起,也好应了对沈琳和许镜尘的jiāo待,好好照看这个小鬼头。

  再过几日,见他同先生相处也熟稔了,便少有去打扰他温习功课。

  只是每日去书约苑看看他,同他说说话,也瞧瞧有没有漏掉的东西,需要添补的。

  许卿和也不娇气,若是有缺的,会主动同她说,不缺的,就直接说不缺了。

  这样的小鬼头还好搭对些。

  许卿和也每日按时去给孟老爷子请安,吃过早饭后,还会同老爷子一道练练qiáng身健体的功夫。孟云卿是姑娘家,不如他同老爷子,可以一道习武。

  总归,这小鬼头没少哄得老爷子高兴。

  ……

  日子这么一来二回,转眼间,腊月都过去了二十余日了。

  年关将近,那段旻轩也该要回来了。

  孟云卿有一本小小的日历册子,册子上多是huáng历,每日宜做什么,不宜做什么。每过一日,她便用笔划掉一日,眼下,就划到腊月二十二。

  真到腊月二十二这日,府中忽然开始一股脑忙了起来。

  年关将近,像宣平侯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就要开始置办年货了。阖府上下都要开始布置年节里的装饰,譬如灯笼,彩条,帖子,对联等等。再加上年关期间,前来拜谒的人也多,红包,礼物,小食,处处都要想着,备着,不能忘了。

  幸亏有福伯在,否则她一人定是忙得眼花缭乱都忙不过来的。

  但即便有福伯在看年货的事,她这厢的事qíng也闲不下来。

  娉婷的婚期当初是定在腊月二十七的,她那时是图个好兆头,就挑选了良辰吉日,放在腊月二十七。如今想来,和年关凑在一起,委实是让人手忙脚乱。

  娉婷跟了她许久,婚事她自然要好生cao办,便堆了一堆大大小小的事放在了一处,焦头烂额。

  再着,年关和正月里都要入宫拜谒。

  入宫无小事。

  不说旁的,光是早前做的那些入宫的礼服,除却季节的因素不能穿的几件,眼下她瘦了一大圈,之前做好的冬日礼服穿上都肥了一圈不止,看起来松松大大的,像唱戏的一般,不能身着这些入宫的。

  另外入宫拜谒,图个喜庆,是要给周皇后和太子妃备些礼物的。

  早前她一直拖着,也没多花心思去想,眼下就都摆在眼前了。

  加上年关里,京中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做新衣,意来坊和碧芙苑的生意尤其好,听说忙得不可开jiāo,单子都排到正月之后了。要给她抽空做新的入宫礼服,意来坊和碧芙苑都伤透了脑筋。

  眼下是腊月二十二,做好了还要修整,大年初一就要入宫拜谒的,时间太紧,意来坊和碧芙苑都抽不出时间过来,只能她自己去了两趟,还一呆就是大半日。

  只觉时间全然不够用。

  就连周潇潇等人来寻她吃茶,她都少有抽出时间来应酬。

  等到腊月二十六,府中零零碎碎的事qíng似是都缕过一遍,她才心中稍许有数。

  微微松了口气,第二日又是聘婷的婚事了。

  宣平侯府算聘婷的娘家,明日轿子要从宣平侯府的侧门迎出去,然后到付鲍家中,路线就按照早前规定的走,送亲的人福伯也找妥当了,不用她再cao心。

  福伯一面同她道,她一面点头。

  窗外,天色有些yīn沉。

  苑中的丫鬟忽然惊呼:“小姐,小姐,下雪了!”

  她和福伯都转眸去看窗外,下雪了?

  苍月京中难得见到下雪,今年,莫非真给段旻轩说中了?

  孟云卿意外。

  音歌扶她到苑中看看,果真是雪,小虽小了些,落到手上似乎就融化了,但总归让阖府上下都兴奋了许久,福伯也在锊着胡须笑,看来今年年生好呀。

  孟云卿就也跟着点头。

  又有小厮急匆匆飞奔到了苑中,脸上喜气洋洋的:“小姐!福伯,侯爷……侯爷他回来了!”

  段旻轩?

  孟云卿手中滞了滞,恰好一片雪花飘在手中,融化几许,她脸上的笑意就忽得浮现出来。

  段旻轩回来了。

  第159章

  (第一更局势)

  段旻轩回来了, “他在哪里?”孟云卿问起。

  小厮道:“侯爷刚下马车, 径直往老侯爷那里去了。”

  是啊,孟云卿微微敛眸, 段旻轩回来应当先去爷爷那里的。遂而转身, 朝福伯道:“福伯,我们也去爷爷那里吧。”

  省得他再走一趟了。

  福伯也笑眯眯点头。

  段旻轩是十月初十离京的, 眼下是腊月二十六,他走了两个月零十六天,总算回来了。用福伯的话说, 燕韩到苍月往返要近四个月脚程, 有人还要在定安侯府呆上将近十日, 应是一路急行军才赶得回来的。

  思及此处, 脚下的步子也不免翻得快了些。

  她想早去爷爷的忠孝居见他。

  腊月里天寒地冻, 裹着棉袄, 脸上也被凉风嗖嗖chuī得有些泛红。她走得有些急,到风口时,忍不住掩面打了个喷嚏。音歌取了手中的围巾给她。方才就让她披上的, 她着急出门,说带上热。眼下,她走得急微微出了些汗,若是再灌了些风进去,怕是要染风寒的。

  孟云卿有些歉意接过,也不推辞。

  往脖子上一搭, 绕了两圈,确实才暖和了许多。

  她素来怕冷,只是从前在定安侯府养了一身ròu,才经风寒了些。如今瘦了这一两月,即便按周潇潇说得食补之法,气血无损,也觉得不像早前那般御寒了。

  她忽然有些怀念早前养出的那些ròuròu了。

  等到忠孝居,果然看见段岩侯在门口。

  两月余不见,段岩看见她,也一脸喜色:“许久不见,小姐好。”

  孟云卿也笑嘻嘻点头:“他同爷爷都在屋里吗?”

  段岩应是,孟云卿便拎了裙摆进去。

  段岩同福伯是父子,段岩同福伯父子二人也分开两月有余了,就留在苑外说话。

  音歌看了看,也跟着孟云卿进屋去。

  外阁间内置了两口青铜做的暖炉,暖炉里燃了上好的银碳,热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外阁间内,很是暖和。

  “爷爷。”孟云卿唤了声,取下了围在脖子上的围巾和厚厚的披风,递给音歌。

  只剩一张笑脸,似是被方才的风chuī得通红一般。

  老爷子端坐在外阁间主位上,面前一袭华服锦袍就将好背对着她,似是方才正在同老爷子说话。许是听到她的声音,才顿了顿,缓缓转过身来。

  孟云卿屏住呼吸。

  见他转身,想不移目,又觉目光无所适从,不知应当放到何处。

  隐在袖间的手微微攥紧,连带着呼吸都迟了一拍,才又抬眸看他。

  他也刚好转眸,恰好四目相视。

  两人眸间都微微滞了滞,须臾,又各自低头笑了笑。

  笑意里含着几分微妙。

  音歌轻咳两声:“我去沏茶。”

  老爷子捋了捋胡须,笑容满面:“都别站着了,来爷爷这边坐下再说。”

  最终,还是老爷子解的围。

  两人就上前,在老爷子主位前的一左一右的位置落座。

  段旻轩方才就在同老爷子说起燕韩之行,虽然被小许打断,眼下则又继续。孟云卿也不出声,一边安静得听着,一边偷偷打量他。

  说是偷偷打量,便是一会儿看看爷爷,一会儿看看他。

  但看他的时候看得仔细,时间却不敢太长;看爷爷的时候,心猿意马,却时间很长。

  许是路上急行军磨人,总觉得他脸上的轮廓都深了,虽然五官还是如往常一般jīng致绝伦,却总觉带了几分疲惫之意,眼窝有些微微陷了进去。

  但疲态虽是疲态,同爷爷说话时,jīng神却是很好。

  他的声音惯来好听,亦如眼下。

  他走得这两月,她时常想起,尤其记得潆绕在耳畔时,仿佛丝丝都能融化进心里,漾起层层涟漪。

  ……

  “云卿丫头……”直至老爷子又唤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爷爷叫我?”

  方才神游太虚去了,语气里就有些愧疚之意。

  “爷爷问,你怎么脸红成这样,是不是屋里的碳燃得太暖,让音歌去一些?”老爷子是见她脸色通红,以为她热着了,才想着问她要不要去些碳。

  孟云卿就有些怔。

  继而摇头,“没有,爷爷,方才在外面chuī风chuī得。”

  外面风凉,chuī得脸色都红了,她是这般解释的。

  老爷子没有再问,对面的段旻轩也没有开口,只是看了看她,眼角噙着笑意。

  他再同老爷子说话,她就不敢走神了。

  认真听着,有时说到定安侯府,她也接话。只是听段旻轩提起外祖母身体康健,摸牌也很有jīng神,她才跟着笑起来。段旻轩又提起他再燕韩京中待了十余日,局势有些微妙。

  入冬以来,燕韩平帝就大病不起,朝政一直jiāo由太子把持。

  但太子之前分明已经失了宠信,东山动乱一事处理得不妥,又险些被罢黜。

  朝中都觉得三皇子有戏了,这时候,平帝却突然病了,只能太子监国。

  这时间来得将好有些微妙,不好言明。

  总觉得有黑手在背后推波助澜。

  太子和三皇子的皇位之争,越渐白日化,朝中也分为两派,针锋相对。眼下定安侯和定安侯世子都周旋其中,不想府内受牵涉。因着他身份尴尬,定安侯府也不让他多逗留,让他早些回苍月再说。

  孟云卿心中就有些紧。

  “那舅舅……”她也不知如何问。

  段旻轩就道:“依我看,定安侯这端倒没有太多问题,定安侯府一直置身事外,并非这两日的事qíng,无论太子和三皇子哪边上位,都不会动定安侯府的利益,反而要借定安侯府稳定朝中局势。定安侯向来看得明白,才会让我尽快离京。如今定安侯府同宣平侯府沾亲,考虑同苍月的这层关系,更不会有人贸然动定安侯府。舅舅这端,你大可放心。”

  孟云卿也跟着点头。

  末了,段旻轩才说到平阳王府。

  孟云卿也才想起,商君和与赵世杰。

  商君和算是老爷子的半个孙女养大的,如果燕韩国中局势动dàng,老爷子心头定然是系着商君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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