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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余味阑珊_兜兜麽【完结】(39)

  迷迷糊糊也就结束了,余下他野牛似的对着我的脸喘气,仿佛下一刻就要心脏病猝死。又把脸贴上来,体温高得吓人,咕哝着说:“青青,我好喜欢你。”

  下一刻就被我掀翻了跌坐在地上。

  我站起来,他立刻挡住脸,“先说好了啊,打人不打脸。”

  窝了一肚子火,这下却怎么也发不出来了,他才几岁,我跟个孩子计较什么。“说,你是不是看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

  他还算老实,偷偷看了我一眼说:“我什么东西都被老师收走了,正好同班一个女生带了几本小说,我实在无聊就拿了看。”

  “说啊,继续说。”

  他扭捏,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就是言qíng小说嘛,什么我的亲亲小恶魔,邪魅总裁之类之类的。我看里面被qiáng吻之后女主角都很享受,然后就确定关系了,然后就……”还能上%chuáng生孩子。

  原来我面前的就是传说中的纯qíng少女派。

  “青青,如果我拿了国际赛第一,你能不能让我摸一下胸,两只手,十分钟!”

  我只想掐死程未再。

  在这栋破旧的教学楼里住了不到一周,夏知秋就已派人找到我,消息当然是夏鸿源的死,他正忙着办理遗产jiāo接和新闻发布会,当然抽不开身来亲自接我。

  到达时夏知秋面色苍白,手臂捂着绞痛的胃,秦珊珊正低声劝他去看医生,四周围拢着无数媒体,让我猜一猜,夏鸿源大约在我走的那一夜已经悄然死去,夏知秋却在确定了遗产继承大部分落在他身上之后才通知媒体发丧。

  看见他们,我再不觉得自己无qíng无耻。

  径直走向这二人,夏知秋见我来,正要开口,我已经抡起胳膊一记响亮的耳刮子甩在秦珊珊脸上,三秒钟的静默,闪光灯疯狂,映出我的,夏知秋的,秦珊珊的变幻莫测面容。“贱人!不要脸的婊*子!现在爷爷被你气死了,你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勾引自己的儿子了?爷爷对你不够好么,夏家对你不够好么,你身上穿得用的哪一件不是夏家的?没有爷爷,你就是烂在臭水沟里也没有人管!谁想到你会那么狠心为了钱居然要了爷爷的命!”

  “你少血口喷人!”秦珊珊捂着脸,另一只手作势要还给我一巴掌,我闭着眼等着,打啊,打得越狠越好,我是千古奇冤,我是万古委屈,请你亲手把自己推向深渊。

  夏知秋终是拦住秦珊珊,劝我,“青青,事qíng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向他啐一口唾沫,不屑道:“青青也是你叫的?不要脸的狗男女!”

  他招招手叫上保安,“送夫人回去。”

  我笑,“等着吧,你们绝不会有好下场的,jian&夫&yín&妇!”

  自此夏知秋隐藏的年轻太太终于曝光于世,第二天各大报纸已刊登夏知秋与秦珊珊出双入对亲密无间的照片,乱*伦出轨争家财,夏知秋与秦珊珊还要多láng狈,坐在我面前的男人仿佛瞬间老去,红着眼对我说:“青青,你满意了?”

  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出轨乱*伦的是你们,谋夺家财的是你们,最后却要问,我是否满意?

  真是他妈一群贱&人。

  我笑着起身,“当然没有。”

  他攥住我手腕,“你要去哪里?”

  我越发笑得愉悦,“亲爱的,我约好妇产科医生三点整看诊。”

  “你要去……做什么?”

  “你猜得不错,趁着不到八周,早点打掉早点结束这一切。”

  我看着他,细细地打量,不错过一丝一毫的痛苦,不够三千六百刀,凌迟还要继续下去,疯狂的你,疯狂的我,为仇恨献祭。

  我不爱我自己,不爱你,不爱任何人。我甚至厌弃自己,我是谁?这样染着血的恶毒,不是夏青青,不是袁野青青。我是被他们的罪恶bī出来的怪物,血盆大口,獠牙锋利,其实这意念自始至终未曾变过,让我们,同归于尽。

  他蹭一声站起来,怒吼,似一头已被bī入绝境的狮,“夏青青你敢!你信不信我要了你的命!”

  笑着,口唇殷红,从手袋里掏出我的小巧勃朗宁,递到他手上,“我的命,你不是已经要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又有什么关系?枪在你手上,抵上我额头,扣动扳机,结束我的痛苦。夏知秋,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有时觉得男人真是脆弱,此时若换了秦珊珊一定gān脆地放一枪,而不是像眼前的夏知秋,丢开枪,抱着我,哭得仿佛天塌地陷。

  他崩溃了,我却还站立着,我不知我的底线在哪里。

  隔日他召开新闻发布会,与秦珊珊划清界限,撇开关系,我坐在台下,微笑着接受他的温柔蜜语,他的深切爱意,已经他对秦珊珊的决绝心狠。

  我挽着他的手,说一切都是误会,是外界无端揣测,我相信我的丈夫,而秦珊珊是我公公的妻子,长辈之间的事qíng容不得我cha手。

  一个月后秦珊珊同绿帽子王夏桑榆办理完离婚手续,律师楼下的西餐厅灯光昏暗,奶茶太甜咖啡太苦,竟没有一件事如意。

  她与夏知秋问同一问题:“你满意了?”

  我摇头,没有,还没有,亲爱的,你还活着,我怎么可能会

  满意。

  “姗姗姐姐,有一句话你说得很对,这世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qíng。”

  她瞬间放大的瞳孔,她憔悴不堪的面容,早已不是从前在我面前洋洋得意挥霍秦暮川爱意的骄傲女神,败落只在一瞬之间。

  “你说完了没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夏太太慢慢享受。”说完抓起唯一光鲜的名牌手袋就要走。

  招招手,保镖很是尽责,已上前请她坐好。

  递给她一根烟,她便开始吞云吐雾,自己也点一根,不错,这个孩子,我从来没有在乎过。

  睨见门口颀长身影,适才告知秦珊珊,“你不是正要去见秦暮川,求他施以援手最好还能助你东山再起?正好,我帮你约他出来。”

  她乍然愤怒,“你究竟想gān什么!”

  停一停又颓然,“青青,你还想做什么?还不够吗?”

  我很是开心,这样的旧戏码,许久未曾重温,只不过这次我再不在乎秦暮川,你又怎能伤害到我。“按住她。”

  徐徐燃烧的香烟被我径直摁在她手背上,她尖叫,挣扎,却被两名保镖制得动弹不得。

  秦暮川此时此刻出现在她眼前,如同英雄救美,而我是恶毒巫婆,活该死在王子剑下。

  秦珊珊已经开始哭,叽叽咕咕颠来倒去无非是那几句,男人都爱听的那几句。

  那只记忆棒已经渗满了我手心的温度,扔在桌上,却满眼笑意地看着秦珊珊说:“7952号保险箱,这是复制件,我们做个jiāo易。”

  秦珊珊惊恐,“不,暮川不要相信她,她怎可能拿到保险箱钥匙,你千万不能上她得当。”

  “那天晚上,你把照片连同保险箱钥匙都拿走了。”他如此冷静,却令我心惊。

  “秦珊珊如果收到一分钱援助,不管是谁给的,第二天我就将保险箱里的东西jiāo到孙警官手上。”

  秦珊珊的脸如此狰狞,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对面扑上来,“那又怎么样?你以为还有谁能动的了秦暮川?”

  我笑,“你又以为秦暮川算什么东西?”

  秦暮川却极其平静,“我答应你。”

  笑着说合作愉快,我志得意满,打算鸣鼓收金。秦珊珊还跪跌在秦暮川脚下苦苦哀求。

  “秦小姐,你还有许多珠宝首饰,名牌手包,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来。”

  ☆、结尾

  秦暮川尽心尽力致力于给夏知秋制造各种麻烦,我的新婚丈夫成为救火队主力,四处追逐着火点,不要说去医院检查身体,就连吃饭睡觉都难周全,更何况是胃痛胃酸如此小病,忍一忍就过去。

  看着他日渐苍白的面色,我却是淡定从容地接受监视管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心理医生告诫我人生须享受当下,我点头,十万分认同。晚饭过后准时与丈夫通电话,他此时不知飞到哪一国,困倦疲累的语气说爱我,又问孩子有没有调皮,吃的好不好睡得安不安?我真想说,没有你的日子怎么样都快活,即使被困在他名下南湾岛,面对一张棺材脸的心理医生与一群唯唯诺诺的家仆,我也能爱上南太平洋温暖湿热的海风。

  每一天夕阳西下时的海岸,天空滑行而过的海鸟,沙滩上缓慢爬行的寄居蟹,被风卷起的裙角发烧,我抚摸着渐渐隆起的小腹,竟然在这样颠簸的岁月中感到幸福。

  时间沉睡在缓慢的音符上,谁也不愿意清醒。

  我再也没有见过夏知秋,听说他在飞往慕尼黑的航班上闭上眼便再也没有醒来,三十三岁,他的胃底静脉血管破裂发生大出血,成为每年死于胃出血的一千七百万人之一,那可名为‘永恒之爱’的金刚石化作粉末永远融化在他的身体里,这是我对他,独一无二的爱。

  没有人知道,我的心究竟是悲是喜。秦暮川驾着船来接我,握着我的手说之后的事qíng都不必担心,他会处理,像是传说中披荆斩棘而来的王子,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许多划痕,恍然间回到十七年前,那样的年少,那样的未经世事。我的双生哥哥似太阳神一般耀眼而伟岸,秦暮川却是苍白的风雨中摇曳的树丫,而今我的阿幕再也不需要我的自以为是的保护,而夏知秋便已然随风而逝了。

  黑白jiāo错的悼念堂里,唯一清楚的是,我并不快乐。

  然而,快乐不快乐的,也没有什么要紧。

  一夜之间袁野青青成为城中巨富,我与夏知秋充满仇恨与bào戾的婚姻被报章杂志描绘出未完的言qíng小说,凄美得连我自己都要感动得落泪。

  程未再终究知晓真相,我不肯出门与他会面,这个孩子,充满傻气的男孩子,我以为他会在电话里声嘶力竭地指责我,痛骂我,谁知他只是轻声说:“青青,我拿到了国际赛第一名,说好了的事qíng不可以反悔的,不可以的啊!”

  那么绝望,如同那些年在绝望中痛苦挣扎的夏青青,伤害与被伤害,得不到的永远在前方苦苦追寻,拥有的从未珍惜,你我总是轻贱深爱着自己的人。

  程未再的未来再无可知。

  我又回到南湾岛上,这里四季如chūn,繁花依旧,岁月在此仿佛永远不会老去。秦暮川就住在对面的小屋里,有时捕鱼,有时拾贝,有时拖着我的手在绵延曲折的沙滩上散步,双双沉默不语,唯有一轮落日火红,烧尽了从前纷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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