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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余味阑珊_兜兜麽【完结】(9)

  我痛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一抬头,程未再正红着眼睛看我,那眼神莫非是深qíng不移?看得我浑身发毛,“我说程未再,你不会是要哭了吧?”

  还未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人就已经到了他怀里,他是用了多大力气啊,我多可怜的一张脸,砰一声闷响撞上他铁板似的胸膛,痛的五官麻木,还在用力,他妈的还在用力,把我眼睛鼻子都挤到一团,再抱就要毁容。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程未再这只蛮牛活活摁死的时候,他终于抱得够了,放开我,仍抓住我双肩,定定看着我说:“青青,你对我真好。”

  我脸痛手痛,晕头转向。

  一旁围观群众鼓掌拭泪,“小年轻真好。真爱啊,真爱难寻啊!”

  又抓着我的手,雄心勃勃往回走,“咱们学车去,今天一定教会你!”

  “我这还穿着睡衣呢。”

  这句话说错,他又感动一把,认为我太在乎他,急匆匆连衣衫不整就下楼。

  未想到这事程未再太当真,害我惹大祸。

  这个周末最大收获是学会骑自行车,周一一早跟在他后头歪歪扭扭艰难跋涉。

  “你往哪去呢,再过去是机动车道了哎。”伸手又一把将我拖回正道。

  我纳闷,这只手可真长,长臂猿来的。

  “怎么又跑偏了,过来过来,再往左就掉江里了,你要游着去学校啊。”再次被拖回去。

  好不容易到校门口,我已经一头大汗,上面还有长长阶梯要卯足了劲推上去,最后jīng疲力竭被程未再拎着只差爬上教学楼。

  白天的平静是为了晚上的找茬。一放学程未再迅捷地抢走我的书包,跑去打球也要拖着我不能走。

  懒得看他,原本打算在教室里看看最扯淡的历史书,不多时就被叫出去,是个不太熟的女生,没记错的话应该叫方素。我有不祥预感,但又觉得没什么好怕,七弯八拐到了学校后门小巷子里,杜莎莎与三个六班女生外加一只人妖正双手抱胸等着我。

  还好,战斗力低下,个人能搞定。

  杜莎莎装出大姐范儿,隔着好几米远就伸手推,推什么推,退一步就让她推空气。

  人妖吊着嗓子轻蔑开口,“不要脸,臭小三。”

  旁边另一个女生接着说:“都是因为你,程未再今天居然跟莎莎提分手。丑八怪也要学人家做婊&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莎莎一半漂亮没有?”

  再来一个说:“你以为你是谁?程未再会看上你?不过是玩玩而已,到时候还回头来求莎莎原谅。你最好知难而退,跟莎莎道歉,离程未再远点。别见了男人就发骚。”

  我只能叹气,摇摇头,无奈道:“我原本对程未再没有兴趣,但实在不习惯受人威胁。杜莎莎有本事就自己把程未再追回来,跟我耍什么威风?人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看你们女人偏偏就爱为难女人。找这么多人想gān什么?无非是要给我点颜色看看,这就来吧,不必啰嗦。”

  “还给我嚣张,找死吧你!”人妖男率先出手,留着细长指甲的手就要过来抓花我的脸。

  余味阑珊

  等到程未再领着篮球队的人风风火火浩浩dàngdàng冲过来的时候,角落里就只剩我一个站着的了。

  许久不活动,关节快要生锈,有这几个人试试手也不错。

  天气yīn沉,我穿薄开衫套着校服外套,程未再却穿一件道袍似的白T恤,满身臭汗地凑过来,眼里尽是关切。分不清是真担心,还是借机吃豆腐,浑身上下被囫囵摸了个透,又被抓着肩膀转两圈,他才放心,转而去对付那群抱着肚子在地上疼得叫娘的人。

  “杜莎莎你是不是有病啊?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打青青的主意,你还找人来闹事?分手就分手,屁大点事qíng,有必要吗你?以后大家都还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非搞的跟仇敌似的gān什么?”

  杜莎莎坐在地上就开始哭,梨花带雨,那样漂亮的脸蛋,委屈到极点的表qíng,我看了都心疼,然而程未再仍是莽撞模样,只顾着自己生气,不解风qíng。

  美人的同学倒是气得够呛,站起来就骂,“程未再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莎莎又漂亮学习又好,一心一意对你,你转脸就跟袁野青青这臭小三勾勾搭搭,要不要脸了?一对狗男女!”

  程未再也不管是男是女,一把抓住她领口,生生将人拎起来,“口臭就洗gān净了再出门。你要再敢乱说话,老子才没那么多原则,是女的也照打不误。”

  那姑娘显然被凶神恶煞的程未再吓得不清,哆哆嗦嗦再不敢说话。

  终于轮到杜莎莎开口,满是怨愤,“老公——你就这样不要我了吗?”

  “我们已经分手了,救命,从前你就一直缠我,我受不了才跟你在一起,现在分了手要不要这样要死要活的闹事?我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遇到个一碰就甩不掉的。”程未再充分体现了渣男本质,人品无下限,我对他无话可说。

  杜莎莎红着眼正伤心,等等才缓过气来开口说话,“程未再你行,你记着,你们今天怎么欺负我的,我迟早要还回去。咱们走着瞧。”

  我欺负她?明明我是出于自卫。

  杜莎莎要走,却出乎意料地被程未再拉住手臂,此人嚣张,由上而下俯视她,正色道:“你听清楚,这——”指着我,“是我女人!”又豪气gān云一把揽住我肩膀,“是我对不起你,可从头至尾我也没说过喜欢你呀?你非要跟着我我有什么办法?你要有气,打架或者玩yīn的只管冲我来,别他妈一天到晚只知道拣软柿子欺负,还有那个,huáng胄,你个死人妖,别让老子再看见你,否则见你一次踩你一次。好了,都滚!”

  我也不算软柿子吧。

  一张笑嘻嘻的脸伸到眼前来,打过球脏兮兮的手还搭在我肩上,得寸进尺,“怎么样?你老公我帅不帅?”

  突然间想到一句话,不做蠢事枉少年,程未再一路蠢过来也挺不容易的。我能怎样,生气或是难过,也许还在暗自庆幸魅力不减当年,从习惯被挖墙脚到成功做一回小三,是否也是一种进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被程未再传染,又蠢一回。

  不怪他,也不怪杜莎莎,年轻的时候血气方刚,恣意地伤害与被伤害转眼就忘,唯有到老来才唉声叹气,悼念曾经伤痕累累,罪孽深重。

  但眼前程未再,你要同他说大道理,显然是对牛弹琴,他chūn风得意无忧虑,怎么听得进我老人家逆耳忠言。

  但实在懒得理他,问一句,“我书包呢?”他答,“扔球场了,没来得及。”便不说话,撂下篮球队一大帮子人径自往回走。

  身后悉悉索索,是那群毛头小子开会研究,青青怎么了?生气?生什么气?明明一直站在她这边,帮她出气。还是真被打了,疼得都面瘫了。

  谁说女人口舌多,小男生说起话来七嘴八舌外加chuī牛扯淡,也足够让你头疼。

  猴子抱着篮球三两步跟上来,对着我耳朵吼,“嫂子,还生气呢?”

  “怎么?选你做代表前来会谈?有什么中心思想要传达,我洗耳恭听。不过,谁让你乱叫?我明明有名字,不姓嫂。”

  程未再在后头大叫,“姓程,改姓程啦!”

  有时候我真觉得程未再的心理年龄还停留在三岁左右,幼稚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无聊程度。

  猴子嘿嘿地笑,有些尴尬,“老程qiáng烈要求我们这么喊你嘛。怎么,袁同学你还生气呢?”

  “没有,没什么感觉。”

  猴子惊诧,“不会吧,刚才那场面多惊心动魄啊!嫂子,啊,不,青青,哥几个佩服死你了,活脱脱的一女王啊,一句话不说就能把人镇晕了。”

  “杜莎莎其实很可怜。”

  “嫂子你心真好。”

  我笑,又玛丽苏一把。

  走到篮球场,抓过书包,只想赶快回家。程未再又跟上来,未想到我蓦地回头,他愣在原地,等我说完,“我现在心qíng很差,实在不想看到你的脸,老实站着,别跟来。”肩膀瞬间耸拉下来,一张俊俏的脸满是委屈,像是被丢弃的小京巴,想跟上来又没有胆子,只能在心底喊,主人别丢下我。

  我想,是不是该找个机会说清楚,免得事qíng越拖越严重。

  程未再活生生是个祸头子。

  我以为生活就这样按部就班平静地过下去,谁知道还是捅了篓子。

  睡得正香,手机却响个不停,枕头翻折过来盖住头也没效果,只能认命,抓过手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夏知秋你要再敢凌晨四点钟打电话来吓我,就再不是往你牙膏里掺芥末这么简单!”说完摔电话,翻个身继续睡,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闯下多大的祸事。

  接下来那手机就像疯了似的连续响了十分钟,吵得人抓狂,打开灯,迷迷糊糊下chuáng去找被我扔得老远的手机。

  这回轮到对方发疯,急切bī问,“你究竟是谁?”

  “你猜——”

  那人气得要吐血,深呼吸之后才咬牙道:“很好,如果不是我亲眼看着她离开人世,一定相信夏青青没死,找个身份又回来。也不要同我说一切都是巧合,世上哪有这样巧的事qíng,说话做事全然一样。还是不说话?那就gān脆由我来答,这是我不为人知坏习惯,总爱凌晨四点打电话去吓她,其实只是想听听她未睡醒时毫无防备的声音。到后来她已熟知,开头第一句话必然是夏知秋你要再敢凌晨四点钟打电话来吓我,就给你下毒投弹告密,最可怕惹急了要电话里发誓要与我同归于尽,每每打错电话对方问是谁,夏青青总爱恶作剧说你猜。你知道吗,今天下午开车去附中门口,等到你却不敢上前,不相信世上竟会有这样的事qíng,你与她越来越像,笑容、眼神、手势,甚至是你眼角新长出的一颗泪痣,简直是十六岁的夏青青又回到我面前。夏青青从不相信双胞胎的心灵感应,但我见到你,又开始疼。”

  似是迟疑,他用我从未听过的谨慎语气,小心刺探,“是……青青吗?是你回来了吗?”

  如果不是这样了解夏知秋,我几乎以为他在哽咽颤抖,但,他同夏青青哪有那样多的兄妹qíng谊,有的只是争斗,占有,与毁灭。

  我听见自己冷然地嘲讽地笑,总算醒个通透,“你猜,尽管猜。猜中怎样,猜不中又怎样?通通不关我事。睡不着发疯不要找我,您大可去红帜客串一回,以夏先生的姿色一定挂头牌爆红满场,好过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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