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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甚慰_海青拿天鹅【完结+番外】(59)


初华听得这话,怔了怔。心中涌起些莫名的滋味,片刻,她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不再说话。
*****
匈奴与西域诸国的骑兵,如同风沙,从空旷的地平线那边席卷而来,远远的就已经能听到呐喊之声。
没有láng烟,因为此战深入匈奴境内,所有的兵力已经在这里。
烟尘滚滚,匈奴人没有旗帜,但是那láng群般的气势汹涌bī人,朔北军中无论将官士卒,皆严阵以待。
一声令下,鼓声擂起。
朔北军前锋出阵迎敌,只见马匹拉着坚固的铁壁车奔驰在前,犹如铜墙,后面,跟着无数的骑兵。
奔腾的万马将大地搅得huáng沙弥满,天地为之混沌。
将要接近之时,突然,朔北军的铁壁车中,有什么疾疾she出,影如惊鸿,神速似风,直直冲入匈奴人的阵中,未几,“砰”一声巨响,在奔跑的马群中骤然爆裂开来。
火花四溅,如同晴天落下的霹雳,在白日里亦是刺目。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更多的火光犹如流星坠下。爆裂声此起彼伏,震耳yù聋。
联军中的不少马匹顿时惊吓万分,发作失控,或畏惧不前,或奔往别处,或发怒癫狂,前锋登时乱作一团。
朔北军的骑兵士气大作,发出震耳的呐喊,铁壁车中亦放出无数箭矢,几轮之后,分而撤开。后面,无数的骑兵掩杀而来,马蹄声隆隆,如同海cháo,将联军反扑。
联军马战乃是qiáng项,虽然几年来扰袭中原都被朔北军击溃,但是仗着此地是自家地盘,又是以逸待劳,无论西域人还是匈奴人,起初都没有太将朔北军放在眼里。而朔北军虽长途奔袭,却经验老道,途中作息紧而规律,临阵之时并无多少疲态。几日来被匈奴军骚扰,众将士早已积聚了一肚子恶气。如今一击得力,听着后方山响的鼓声,更是杀气十足,各处出击,如利刃一般,将敌阵割作碎块,分而歼之。
这般qíng境,纵使在不远处观战的疏勒人亦目瞪口呆。
“那……那些火光到底是什么?”有人不可置信地说。
“管他是什么。”安色伽的目光兴奋,喝道,“擂鼓!疏勒人也去杀敌!”
众人得令,鼓声大作。匈奴联军被前方的迎头痛击打得措手不及,侧翼又被横cha一刀。安色伽一马当先,弯刀上的huáng金和宝石闪闪发亮,却似披着美人皮的夺命恶魔,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迎面而来的敌人旋即首级落地,明晃晃的刀刃上染上狰狞的人血。
*****
初华在中军,眼巴巴地看着各路人马奔往前线,翘首企盼。
正焦急地等待,一名士卒奔过来,兴奋地喊,“匈奴人被打退了!后撤了!”
众人皆jīng神大震。
初华亦喜出望外,即刻骑到额上雪的背上,想去看个究竟,可旁边的几名士卒却将她拦住。
“殿下有令,公子无论如何不得离开此地!”
初华心痒痒的,想到元煜之前说的话,qiáng词夺理,“我这是逃跑,殿下说,见qíng势不对,我可以逃跑!”
士卒讪讪地笑:“公子,殿下也说了,前方若无溃败,公子不得逃跑……”
初华气结。
可又在这时,西边忽然鼓声大作,众人皆诧异。
不远处,一支刚从前方撤下来的队伍又匆匆上马,朝西边赶去。
“兄弟!”一名军士拦住一人,问,“出了何事?”
“西边发现了敌qíng!匈奴兵从那边包抄过来了!”
*****
匈奴联军兵分两路,一支从北面而来,一支从西面偷袭。
与朔北军jiāo战多次,匈奴人也学会了一些虚实之术。北面被打得溃败的联军留下一地的尸首,退回几十里外,只得将一切希望寄予南面。
收到战报,元煜不慌不忙,亲自披挂上阵。
他身上的战甲不似其他王侯那样闪闪发光饰金错银,纯铁打造,浑然透着凛然的杀气。战鼓隆隆擂起,西面,尘头蔽日,刚刚从战场下来的铁壁车和骑兵即刻重新集结。杀红了眼的军士们士气高涨,和着鼓声冲向敌阵,尖锐的矛头上仍带着鲜血。
初华新制的那些火器,本是为了试验,做得并不太多,在前番迎击的时候已经用完。如今,铁壁车里的军士只得靠箭矢抵御,jīng良的箭簇上带着倒刺,杀伤力极大。西面来的敌军是左贤王的大儿子图浑亲自带领,带领的军队亦是左贤王麾下最jīng良的,铠甲从人身覆到了马身,铁壁车里的箭矢穿不透,前锋亦折损了好些兵马。
元煜沉着面对,下令变阵。
骑兵退开,露出后面的步卒盾阵。十数人一组,坚固的盾牌与铁壁车异曲同工,盾牌后面伸出的却是无数长刀,专砍马脚。而盾阵之后,弩兵列作十数排,在盾牌的掩护下,朝敌兵she击。
一时间,冲入阵中的兵马,无论是否带甲,非死即伤。躺在地上打滚的伤兵,未多时就被箭雨夺取姓名。此时,撤出的骑兵神出鬼没,忽然又从两侧出现,迅速攻来。联军猝不及防,与朔北军陷入胶着。
元煜亲自领军入阵搏杀,铁甲染血,一路直捣匈奴人的大纛之下。图浑亦是个勇猛的武将,见得朔北王送上门来,即刻领兵迎上。
“铛”一声,他手中的长刀和元煜的戟相撞,二人对视,目眦yù裂。
图浑一身猛力,元煜却武术高超,几个回合下来,不分胜负。激战正酣,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清喝,“小心!”
元煜急急闪避,一支箭擦着他的后背堪堪飞过。说时迟那时快,图浑乘机挥刀朝他砍来,可那刀刃还未落下,突然迎面一阵白雾,图浑睁着眼睛定定,片刻,落下马去。
旁人皆是大惊,匈奴人见主帅倒下,登时惊慌。元煜身后的士卒则是大振,趁机掩杀而去。
图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却能看出没有死。
元煜喘着气,没有再往前冲,却回头。
王阆骑着额上雪,脸色讪讪,背后,露出初华偷窥的半张脸。
见元煜那张脸登时变得黑沉,气势汹汹地策马过来,初华忙理直气壮道,“我没有添乱!我救了你!而且是他不仁义,他让人偷袭你,两个打一个!”
元煜额角bào跳,正要训斥,忽然,远方传来一阵喊杀声,联军后方乱起。
那些呐喊声与匈奴人不同,是朔北军的。
“殿下!”这时,一骑飞奔到前方,兴奋地对元煜喊道,“禀报殿下!田都尉和徐司马回来了!奇袭得胜,已斩获左贤王及诸小王首级!”
元煜望着那边,黏着汗水和沙尘的脸上,双目炯炯,终于展露出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双节快乐~咳咳,不好意思,qíng节进行到这里,木有ròu~
为了补偿大家,下面,放送一段小文,是鹅前不久写的~
太阳出来,杭州城外的渡口,行人车马渐渐多起来。
路边的一座查楼上,隔着细竹帘,又两双眼睛正不住地往街面上窥探。
“看到那书生没?”
“看到了。”
“如何?”
“挺白净的……”
“别光看脸,看身上。”
“嗯,身材也不错。”
“不要那么肤浅!”陌香终于忍不住,对一脸无辜的阿嫣瞪着眼:“你的妖眼是做什么用的?我问的是阳气,阳气!”
阿嫣嘟哝地应了一声,再看向那人群里的书生,眨眨眼睛。
“阳气……”她想了想,分析道,“阳气充沛,其色jīng纯,嗯……”她支吾着,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好词了。
陌香勉qiáng地“嗯”一声,点评道:“这个还过得去,虽然长得差些,成色倒是不差。”
“……这个就不行了,别看穿得金贵,那本事恐怕一刻都撑不到。”
“嗯,那个撑杆的船夫倒是不错……”
陌香尽职尽责,滔滔不绝地向阿嫣灌输知识。
阿嫣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敷衍地应着,啜着杯子里的茉莉花茶。
“别心不在焉,我刚才说的都听到了么?”陌香终于忍不住。
“听着,听着呢。”阿嫣怕她又敲自己脑袋,条件反she地往旁边躲。
陌香看着她,忧心忡忡地叹口气:“你这个样子,何时才能修炼起来,别忘了你要在八百岁之前修出九尾。”
阿嫣哂然。
她和陌香一样,都是妖白狐,在各种shòu类中属于高等物种。
它们生来就是妖,只要不夭折不出意外,每只都能活到八百岁。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逆天的寿命,妖白狐的修仙之路比别的shòu物崎岖。它们如果想活得超过八百年,必须付出比其他妖shòu付出更多的努力,在八百年内修出九尾,变成九尾狐,方能够抵挡雷劫。
阿嫣已经两百岁,按常理,应该已经修出了三尾。
但是很不幸,她生下来就痴痴傻傻的,话都不会说,族里的长辈都说是投生时缺了魂魄。她母亲原本也认命了,打算养她一辈子。不料,去年,阿嫣突然会说话也会想事了。长辈们过来一看,又一算,啧啧称奇,说阿嫣母亲有了福报,这么多年潜心修行,终于感动上天,给阿嫣补全了魂魄。
这事十分轰动,全家上下喜气洋洋。但是一个严峻的问题随之而来——阿嫣虽然通了智,但是对周遭、甚至对自己一无所知,懵懂得像个刚出世的婴儿。而因为痴傻的原因,阿嫣的身体已经两百岁,却一点修行也没有。
阿嫣的母亲是长老,忙得要死。于是,作为唯一的同龄狐,并且是表姐,陌香被挑选出来,担起了贴身教导的责任。
此番出山来,陌香就是要带她见见世面,教她修行的。
“我真是为你cao碎了心。”陌香痛心疾首地说。
阿嫣讪讪一笑。
陌香决心很大,一定要引导阿嫣上正道。
走过繁华的水港,大河分出支流,水波平缓,两岸花树繁茂,恰是一派江南景致。这水边乃是名胜,天气晴好,不少穿戴斯文的男男女女出来游玩,江上画舫穿梭,隐约能听到丝竹声。
“看到那画舫了么,其实就是一所青楼。”陌香指着江上一艘的画舫,轻笑道,“上面的都是鼠妖。”
阿嫣望去,只见那画舫高大,几个长相妖娆的女子倚在窗边,纨扇半遮面,一边说笑,一边瞟着来往的人。江上的许多画舫之中,数那里最是热闹。
她明白过来,道:“采补修炼,开青楼也不错啊,当个花魁,天天都有男人,还不用你费心去找。”
陌香嗤之以鼻:“青楼?你以为去青楼的男人有多少好货色,大多是风月场中混惯的,阳jīng亏损,体气污浊,采来还要费心炼净,不如不采。”说罢,她自信地一笑,“姐姐来教你何谓正道。”
江边风光绮丽,游人众多。
陌香本生得漂亮,头上青丝堕堕,簪一朵花,引得不少钦慕的目光。她神色含羞带嗔,走起路来一摇三晃,裙裾轻摆,弯弯的唇角更显媚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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