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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太子妃的倒掉_茂林修竹【完结】(40)

  阿狸:……

  也没什么好扭捏的,她解去外衣,递给司马煜。司马煜一时有些呆住,忘了去接。阿狸就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就见里面穿的帕腹也湿了,正紧贴在胸口上。脸上立时便烧透了。她本来就不以柔弱见长,此刻胸前勾描得越发饱满,上身玲珑曲线毕现无遗。忙用手臂去遮,偏手臂和肩膀赤_luǒ着,白嫩丰润,越显风qíng。

  只一把将外衣丢到司马煜脸上去。就背过了身去。

  司马煜yù盖弥彰的咳嗽两声,好一会儿才从那白润的蝴蝶骨上移开目光。红着脸用树枝将衣服托好了,在火上烤着。

  阿狸那边又打了两个喷嚏。

  司马煜忍不住就笑出来,道:“阿狸……”

  阿狸回头,水汽泫然的瞪他。司马煜装没看见,拍了拍自己膝盖,笑道:“过来这边坐。我身上暖,又靠火。”

  阿狸:……

  坐就坐啊,有什么好怕的。

  两个人便贴着坐下了。

  司马煜给她烤着衣服。他上身luǒ着,却热烘烘的。阿狸冷得厉害,忍不住就把手臂贴上他的手臂,往他怀里靠了靠。

  司马煜闷声笑起来。阿狸脸上就是一红,忙挪开,却被他一把按住了,“贴紧点儿。你身上凉得跟冰坨似的。”

  “你就不觉得冷?”

  他笑了笑,“不觉得。冬日里练完剑,我都直接用冷水冲澡的。这点小风小雨,chuī不倒我。”

  阿狸就囧了,“也,也不用特地洗冷水澡吧。”

  司马煜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坦率承认了,“当日看谢涟洗,就觉得,他能忍的我也能。后来习惯了,不用冷水反而别扭。”

  也还是少年时的攀比心态。

  阿狸就笑道,“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年冬天阿琰忽然也在院子里用冷水冲澡,结果发起烧来,把我阿娘心疼得不行。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吃苦有什么好比的啊。”

  她说道得坦然。司马煜不由就想,自己的心思也太小家子气了。就笑起来,“呃……其实也不只是吃苦,还是很有好处的。不信你摸摸我胳膊——”他就用力鼓起肌ròu来炫耀。

  少年体态颀长均匀,肌ròu隆起线条也漂亮,肌理分明,却并没有粗莽的贲张感。连力道看上去都是温文含蓄的,摸上去则**的。不论是美还是力,都值得称道。

  阿狸就伸手捏了捏,“嗯,摸完了。”

  “是不是很结实?”

  他就像个努力讨好心爱姑娘的少年,眉眼晶亮的炫耀他项饰上的虎牙和鹰羽。

  “……”阿狸就如他所料的笑起来,“嗯,很结实,跟石头似的。”但还是忍不住要恶作剧,“能用来敲核桃吗?”

  “呃……这,这个大概不能。不过可以帮你敲,敲一百个都没问题。”他得意起来,说得眉飞色舞,“你要觉得不过瘾,我还能捏核桃,两个放在一起。”就着用手比了比,“一把就能捏开哟。”

  阿狸笑得绝倒,“嗯嗯,你好厉害啊。”

  她头发蹭到他下巴上,痒痒的。还仰起头来望他,黑眼睛灿若星辰。已经没了先前的拘谨。

  司马煜眼睛里飞扬的光采就沉寂下来,变得像夜空一样幽深。他忍不住往前倾身,与她更紧密的贴合,蹭到她的耳边,“嗯……那么,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阿狸还没从先前的说笑中回转过来,只懵懂的回望着他。

  这懵懂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的动作就像一只慵懒的大猫在撒娇,可是他的声音低沉着。那震颤从他的胸口传递过来,令她跟着发抖。

  她的胳膊贴着他的胳膊,腿贴着他的腿。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她整个人都在他的臂弯里,他沉闷厚重的心跳仿佛与她的叠在一起。当他低头蹭着她的脖颈,湿热的鼻息缭绕在耳鬓时,什么也不必说明,便有种贴合无隙的暧昧感。

  这个姿势本身就满含了占有和属于的意味。

  阿狸就有些不安稳。

  这是二周目里。他不记得,所以整个人都有种不经意的无邪。可是她记得。

  她不做声。

  司马煜便收了收手臂,将她困住了,才又说,“你上回问我,若我再遇到旁人,是不是还会喜欢上。”他顿了顿,道,“我从没想过旁人,所以不知道。但我觉得应该不会。我不喜欢别人,只喜欢你。总觉得好像喜欢了一辈子那么久。所以这辈子一遇见,就再不能移开眼睛。这感觉,和看到旁人,是不同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阿狸默然不语——她觉得这个答案其实早就不重要了。

  她阿娘说的对,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天长地久。感qíng都是要经营的。经营到了,便能长久。经营不好,便没人来挖墙脚,qíng分也迟早淡薄了。

  司马煜为了她跳进这风làng里,便已经足以证明他此刻的真心。在此刻,这也就够了。

  司马煜又说:“我保证,你若不喜欢,我就再不看旁人一眼。你若还不放心,回去我便对阿爹阿娘说,东宫里再不进旁人了,可好?”

  阿狸忙摇头,“不用。”

  司马煜若真跟皇帝皇后说了,她固然得到了保障,但她要这种尚方宝剑一样的保证做什么?相爱相守才不是这么一回事。

  何况司马煜真说出来,皇帝皇后心里,只怕会很不是滋味。

  司马煜也就含笑望着着他,“那,那就不说。等阿爹阿娘给我时,我不要就是了。”

  阿狸就点了点头。

  司马煜就又低声问道,“那现在,你能不能回答我了?”

  阿狸:……

  “我有些困了。”

  司马煜就沉寂了片刻,有些不甘心的亲了亲她的耳垂,却还是说,“……就这么睡吧。”

  阿狸就倚在他的肩膀上。

  火苗噼啪的烧着,他的臂弯很暖和,很舒服。阿狸靠在他肩膀上,望着他的侧脸。

  “衣服应该已经gān了。”她说。

  司马煜便闷不作声的收回来。摸了摸,确实已经gān了,就给她搭在前面,“睡吧。”

  阿狸依旧只是望着他。

  司马煜渐渐就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自觉便瓢过来又躲开,飘过来再躲开,飘过来……再也躲不开。两个人彼此凝望着。外间雨声越远,偶尔的shòu鸣声也低下去,连火苗的噼啪声也不闻了。只有彼此漆黑的眼眸,柔软明亮的橘色眸光,和那光芒里自己的身影。

  不知不觉便闭上了眼睛,互相拥抱着接吻了。

  湿的和gān的衣服脱去。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嵌合在一起。就像那江水再一次漫溢上来,温热柔软的含住每一个细胞,浮浮沉沉,汹涌激dàng,绵延不绝。呼吸粗重着,却像窒息般渴求彼此的气息,唇舌互相吮吸着,脑中烟火绚烂绽放。

  天将明的时候,司马煜望着怀里沉睡的阿狸,思维混乱的叹了口气。

  ……她只是嘴硬吧。他想,嗯,绝对就是嘴硬。有什么好嘴硬的啊!

  阿狸梦里翻了个身,面孔贴上他的胸口,听到他沉沉的心跳。不觉微笑,用力圈住了他的肩膀。

  司马煜便俯身亲了亲她的嘴唇。

  外间雨停,晨鸟欢鸣。

  搜寻了一夜,卫琅终于望见了山间小屋,看到烟囱口升起的白烟。

  “是那边吗?”他问道。他身旁带路的少女脸上还有倦容,然而容颜明耀,超然脱俗。她立刻便松了口气,已经抬脚往那边跑,“嗯,这边是浅滩。他们如果在这附近上岸,肯定会到那边木屋里避雨——我特地把烟筒漆成朱色的,一眼就望见了。我去看看。”

  卫琅想了想,还是拦住了身后侍卫们,道:“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34梁燕衔泥(五)

  司马煜落水的事早通过太傅上报给皇帝和皇后。

  天下着bào雨,又有风,水làng翻涌。搜救的人尚且难行,何况是落水的?便少有人存什么希望。

  也只卫琅和谢涟咬紧了牙,死不松口,从水上、陆上一寸一寸的翻找。

  卫琅在下游看到村子,便qiáng征了十余村民来带路。

  夜里忽然数千卫兵围村,皮靴践踏着路面,滚雷一样的声音。火把映着雨夜,将天都要烧透,着实扰民。除了来迎接的里正和村老,家家都把门闭得死紧。生怕招惹了什么祸端。

  还是卫琅路过左家,左佳思从屋里望见,看他眼熟,才向她阿兄问了一句。他阿兄只说要人带路搜山,左佳思便想起当日阿狸丢在东山里,也是这样的阵仗。

  虽觉着不会这么巧,但救人总是最要紧的。别看她是个女孩子,素日里却将东山当自家后院,此时比寻常男人更合用些。也就不顾避讳,换了蓑衣跟着跑出来了。

  一个姑娘有这么大的胆子和急公好义的心,卫琅也十分感激,便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带路。

  小姑娘确实靠谱,听卫琅描述,便知道他们是在哪里落水的。略一分析,就知道若被冲到岸上,会在什么地方,然后就带着来了。

  在路上看到被人拦腰砸断的半条大鱼和半截钓线,卫琅绷了一整夜的脸有有些抽,已经揉着额头笑起来——这个人人,真是福大命大。

  此刻看到烟囱里的白烟,简直都想立刻把司马煜揪过来bào打一通,别打晕了就行,留口气好让他知道知道疼。

  就吩咐人立刻让太医跟上来,自己则跟着左佳思上前确认。

  ——他记得前夜司马煜跳船是脱了衣服。让太多人看到太子衣衫不整的模样,总归是不好的。

  到了木屋前,卫琅敲了敲门。左佳思却已经趴在窗口。

  她一眼就望见了阿狸,立刻叫到:“阿姊!”

  司马煜敏锐,听到声音已经望过去。就见一个小姑娘正趴在窗边望着,跟他对上眼神,目光就呆住了,仿佛才发现屋里还有个人。随即那张脸从白到红,红得几乎要沸腾了。

  然后小姑娘兔子一样一乍,立刻便逃了。

  司马煜低头看了看……他就套了条裤子,半luǒ着。确实有碍观瞻。

  然后又看到他怀里正抱着老婆,就嘿嘿笑起来。

  再然后才迟钝的意识到——啊,这是在外面。他跟阿狸不是在度蜜月,是在落难。

  阿狸也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眼神迷离,脸颊泛红,却十分准确的抬头在司马煜嘴唇上“啾”了一下,“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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