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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太子妃的倒掉_茂林修竹【完结】(9)

  他挪开她的手,细碎的亲吻。下边缓慢的研磨着。阿狸背上蹭着chuáng褥,却腾挪不开,她从来没被一个人这么包围住。只觉得无处可逃。

  耳边传来司马煜低哑的声音,“阿狸。”

  她才要应,下面便是一疼,声音一折就呻吟出来。

  阿狸这一回才真的慌了。

  她疼了不习惯喊出来,然而那缓慢却一下接一下的撞击让她连缓一刻都不行,便收不住声。她想捂住嘴,才发现手腕被按住了。

  一点都不舒服,阿狸想,晋江都是骗人的!!!

  她越疼便越紧张,想把那东西推出去,却越弄越疼。最后终于又哭出来,却又不能擦眼泪。

  司马煜终于停了下来。片刻后又想往里推,却闷哼了一声,“阿狸,别害怕。”又俯身亲她。

  阿狸说,“很疼,你出去……”

  “嗯,你先松一下。”

  “怎……怎么松?”

  “别害怕,乖,这里……圈住我。”

  “嗷!!!你骗人,你说出去的!!!”

  到最后也说不上是舒服还是难受,只是昏昏沉沉的缠住他,随波起伏。渐渐就连喘息都融在一起了。

  一觉醒来,阿狸就后悔了。

  她不该听她阿娘和皇后的话,她不该跟司马煜突破那条底线。

  没有孩子又怎么样?他不喜欢她又怎么样?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像之前那样——但他们确实再不能像之前那样了。

  有一些心思一旦明了了,有一些事一旦清楚了,就再也不能暧昧着。

  人总是要长大的。

  她就是他的妻子,不是管家,不是朋友,也不是红粉知己。

  他们得有一个孩子。

  日子还是要过的。

  司马煜还在睡。阿狸瞧着他的面容,心qíng渐渐也平复下来。片刻后,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便又睡了过去。

  司马煜最终还是没能带阿狸去东山游乐,去昆明湖赏花。

  皇帝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不过两年功夫,便龙驭上宾。司马煜即位,阿狸也随即被立为皇后。

  却接连七八年没能生下孩子来。

  阿狸并不觉得奇怪。

  虽然总是想着,自己该有个孩子,家里边也催着。但潜意识里,她其实是不想要的。

  她对司马煜的感qíng很复杂。她知道自己是爱他的,但她并不真的敢与他有这么深的羁绊。

  她就是个胆战心惊的赌徒,输狠了一次,便暗藏了筹码,免得把整个人整颗心都赔进去。

  她一人独宠,却久无喜信。司马煜的堂兄堂弟们便怀了心思。有意无意的将小堂侄们往宫里送。

  司马家先辈荒yín,网罗尽天下美人,基因那是没得挑的。小娃娃们粉雕玉砌的,一个赛一个的可爱讨喜。阿狸瞧着,真心眼馋。

  眼看着王琰、谢涟,甚至那个比司马煜还不靠谱的卫琅都有儿子了,阿狸心里便越觉得愧疚。

  身边亲信劝他,从这些小王子里选一个抱养。有皇后和王家支持,日后这孩子能继承皇位,又有亲qíng又有恩qíng,跟亲生的也相去不远了。

  阿狸不做表态,却还是留了两个在宫里住着。

  某一日她去游园,正瞧见司马煜手里捏了只青梅子,在逗弄堂侄。

  二十七八的人了,就那么开着脚蹲在地上,还跟小时候那么坏心又调皮。手里青梅子变戏法似的左手有、右手无的倒来倒去。

  小侄子走路还蹒跚,大点的那个也才三岁出头,都咯咯笑着追着他的手。半晌,小的那个终于猜对了,往前一扑就抢到手里。便研究着往嘴里送。

  司马煜就在一旁瞧着,戳弄他,道:“叫阿爹。叫阿爹就给你好的。”

  孩子虽小,却也知道阿爹是不能随便叫的。便护了青梅退了两步,黑瞳子瞧着司马煜。司马煜便静默下来,半晌,方勉qiáng笑道:“不叫阿爹,梅子咬你哦。”

  孩子以为他要去抢,赶紧填到嘴里去,立刻便被酸得连梅子带口水流了满地,眼泪都出来了。

  司马煜便哈哈的笑了起来。

  大些的孩子已经懂点事了,想来是家里教过了,见司马煜又有东西拿出来,马上叫着“阿爹,阿爹”便扑上来要抢。

  阿狸眼睛里便有些酸。

  chūn光晴好,万花流落。却再入不得她的眼。她逃一般的回了徽音殿里,只觉再无颜见司马煜。

  她知道,他其实是想有个自己的孩子的。

  她将两个小堂侄送出宫去,称病拒驾。

  自阿狸将两个孩子接来,太后也已经有些日子不爱见她。然而听说她病了,还是差人来瞧她。又劝她,庶子不也是要叫她娘的吗?都是一样的。或者就抱来自己养,也比别人的qiáng。

  阿狸只默不作声。

  她既然装病不接驾,其实就是许了的。

  美人捧了汤羹,羞涩的侯在式乾殿外。

  她侯了足足大半个时辰。露水起时,殿里终于有人出来接引,道:“进来吧。”

  阿狸在显阳殿里,只觉心口被重重的一撞,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想,尼玛。不及格就不及格吧!这糊里糊涂的一辈子,终于要有个定论了。

  她这一病,便再没好转。

  她自己知命,只瞒着司马煜。司马煜又开始往她殿里送东西,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只是等闲。

  他就像个心怀愧疚的男人,每次出轨,都要想办法讨好老婆。阿狸看着那些东西,心境复杂难辨。也并不只是难受。

  她想,她跟司马煜还是没缘的。

  事实表明,司马煜的生育能力确实是没问题的。短短两个月,宫里便有人诊出身孕来。

  等孩子出世后,司马煜将他抱来给阿狸。阿狸翻了襁褓瞧了瞧,略略有些惋惜。这孩子哪里都像,就是没有传到司马煜那双凤眼。

  那凤眼微挑,俏皮看人的时候,仿佛能言,阿狸最是喜欢不过。

  司马煜的意思,阿狸便不拒绝。她将那孩子养在身边。却也知道自己大约养不久。

  家里差人送了药进来。

  阿狸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女人月子里容易落下病根儿,只要一点手脚,便能让她日后死得不知不觉。

  其实连太后也是默许的。

  但阿狸还是当着风将那药洒了。

  ——不用偿命就可以随便杀人吗?!阿娘怎么也糊涂了。阿狸想。

  当她将那药撒尽的时候,自己的寿命便也如漏中沙尽。

  她远远的望见司马煜在皑皑白雪中走过来,心里想,一世qíng尽,他们终于两不相欠。补考时可绝对再也不要遇着这个人了。

  7东山相遇

  阿狸的第二世,是从七岁时开始的。

  被轮番批斗了一个星期,各种前辈现身指出她考试时犯下的错误,阿狸只听得头昏脑胀。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眼前景物骤然放大。

  那是一片纱帐似的青葱竹林,涧流泄玉,青石蜿蜒而上,远望可见一处竹楼。

  竹楼前美人如玉,那纱衣当风,一如画中吴带;肤色皎洁,堪比明月映雪。正是谢家大女公子,谢涵。

  阿狸就知道自己的补考开始了。

  ——据说在这个时候,她犯了上辈子第一个错误,直接导致了后续一连串悲惨的命运。

  所以要从这里重新来过。

  阿狸很囧……

  她想,谁说重生就能先知先觉的,骗人!

  她看侦探剧的时候,听到警察问:某月某日某时,你在哪里?而嫌疑人一本正经的想了想,说:我在哪里哪里时,她就忍不住想扒开屏幕爬进去掐编剧脖子——这人绝对就是凶手!不是凶手也有猫腻!

  你倒是说说自己七岁那年夏天都发生了些什么?

  反正阿狸是想不起来的。

  还是被揣进来的时候,有人说了句,就从七岁那年开始吧,阿狸才了然:哦,原来她是在七岁那年见着谢涵的啊……

  =__=|||……

  ——那些重生后就无所不知的人,肯定作弊啦!肯定带着日记本啦!肯定上辈子就知道自己会重生,特地背日记啦!

  总之阿狸把记忆前前后后的搜刮了三遍,也没想起来自己到底在这里犯了什么错误。

  她牵着她阿娘的手,还没从懵懂中回神,猛然就对上一双清黑的眼睛,连那格外黑长的睫毛都清楚可数,不由吓了一跳。

  然后便见那黑瞳子里有笑意流出,小谢涟抬了头回问,“这个妹妹真可爱,阿姊,她是谁?”

  喂喂!不是好看吗?!阿狸纠结——就走了这么一会儿神,未来就被改变了?难得有一件她印象深刻的事哟!难得她被夸一次好看啊!

  谢涵笑道:“是王家阿狸妹妹。阿胡,带妹妹进屋来吧。”

  阿狸娘就将阿狸的手jiāo过去,谢涟自觉接了,又带着笑打量了阿狸一番,脆生生道:“阿狸妹妹。”

  阿狸:T__T……怎么觉得他在占她便宜啊。

  两个虚岁七八岁的小娃娃牵着手上了竹楼,楼前竹阶踩上去吱吱作响。最上面一阶略有些高,谢涟先上去了,便回头拉阿狸。

  阿狸:=__=……

  丫鬟们捧了蜜桃过来,谢涟原本已经拿了一只要给她,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四面找了找。片刻后,笑道:“你等一等。”

  然后便起身出门去,片刻后回来,手里就攥了一把石竹花。那花开得锦绣,红粉镶白,簇拥在一处,就像一掬晚霞。

  往阿狸跟前一递,“给你!”

  阿狸就怔了怔,抬手去接。

  谢涵打眼瞟见,不觉笑起来,“多少好花,怎么非挑这么一把?”

  谢涟道:“妹妹喜欢。”

  他那句“妹妹喜欢”说得笃定。阿狸这才回神,见自己望着的,正是窗外一丛石竹花。

  阿狸娘便眯了眼睛笑,问阿狸道:“喜欢吗?”

  阿狸点头点,将花捧在怀里,从盘子里拾了只蜜桃递给谢涟。

  谢涵便调笑她道:“那蜜桃可也是我家的。”

  阿狸:T__T……原来美人是这么嘴利的吗?

  阿狸yù哭无泪的在身上找了半天,终于翻出荷包来——往外倒了倒,T__T空的,怎么是空的?!

  谢涵都要笑喷了。

  她虽比阿狸娘矮了一辈,年岁却是相近的,两人也有些jiāoqíng。便不怎么顾忌。又取笑阿狸道:“拿了我家的花,吃了我家的蜜桃,留下给我家当媳妇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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