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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贵逃妃之腹黑两宝_肥妈向善【完结+番外】(153)

  那一刻的苦味,是让她五脏六腑都要满口吐了出来。

  只是他的指尖用力地掐着她下巴,不让她吐。她唯有含着这口人生最苦的药吞进了肚子里。

  以前只是远远望着他,了解他不多,这儿零距离接触下来,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好像完全不了解他。表相斯文的他,做事却如此果断gān脆,像是手里拿了把刀拿了把斧子,什么都能一刀gān脆地斩下去。

  这样的男子,若是跟着,以后背对他gān了些不合他意的事,道不定他会亲手把她解决了。她有这个预感,很清晰的完全不用怀疑的直觉。

  喂了她药,怕她气息再不稳,只好坐在她chuáng边,因为答应过他妹妹不能让她死,对六叔说:“把林小姐和林夫人带到这儿来,本官要她们当面对质。”

  六叔一阵风出去,不用多久,林慕容和林夫人一齐被押了进来。

  这样的qíng况,已是分不清谁是被告谁是原告。

  宮相如挽起两个袖管,对林家母女道:“有什么话和本官说吗?”

  林慕容和林夫人的眼睛,死死地盯在齐云烟躺着的那张chuáng上。那被子的颜色,分明是男人盖的。也就是说,齐云烟睡的是谁的chuáng。

  “没话说吗?”宮相如再问一声。

  林慕容扑通跪下来。林夫人随之下跪。林慕容道:“事qíng的原原本本,正如此前民女向宫大人所言那番,绝无半句虚言。”

  “那你说说,她为何掐你?”

  “她,她觉得民女碍了她的眼。”

  “你碍了齐小姐的眼?”

  “是的,齐小姐说我不是人,说我想巴结大人。”

  【100】收拾

  这人真是,把自己家说的话,原班不动泼到对方身上,将原告变为被告,将被告变为原告。

  齐云烟虽说以前是没有接触过林慕容的,或许两人是在公开场合见过,但基本上私下连句话都没有jiāo流过。不过,这并不意味她没有听说过林慕容这个人的为人,在外界一贯的评价里,林慕容是个才女,而且不仅具有才华,在品德方面,一样受到高度的赞美。

  看来,是她想错了。

  人到达了涉及自身利益的地步,再好的品德,都是乌有。或是说,对自己有利益的事才是好品德,这才是在社会上作为成功人士的表现。

  齐云烟冷冷地看着林家母女,脸上,几乎没有一点表qíng。既不感觉寒冷,也不感觉愤怒,只是以为,这世间本就是如此荒诞。

  看透了人世沧桑,又何来喜怒哀乐。

  林慕容接触到她那眼神时,心里一怔。

  齐云烟的平静反应刺痛了她。

  林慕容知道,只有真正高贵的人,才会对被人反咬一口的反应,端出这样淡漠的姿态。齐云烟现在看她的眼神,就是把她看成了一条疯狗。

  林慕容深深地被刺痛了。

  从不知道齐家小姐是这样一个人,一个绝对不可小看的人,为什么自己以前没有发觉,直到现在。一切都晚了吗?

  在古代,女人基本都是没有地位的,除非是作为与皇帝平起平坐或是高于皇帝的女皇,否则,做什么事都是只能倚靠男人,自己一个人基本白搭。

  她和母亲以及齐云烟的命运,其实都掌握在这个叫宮相如的男人手里了。现在,主要是看宮相如想偏袒谁,愿意偏袒谁。

  林慕容没有这个自信,但是,她知道宮相如的一点,这个人是,办任何事qíng绝对是个对事无qíng对人冷酷的,公平的,不会偏私的人。这样说来,掌握人证物证的她,不一定会输,只要宮相如按照标准的办案程序去办。她相信,以宮相如输不起的品德,绝对会照标准办案程序一丝不苟地办理此案,不会对任何人格外开恩。

  与林慕容是几乎同样的想法,齐云烟一样不以为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有胜算。圣上既然是任命了他掌管天平的刑部尚书,两手端的两碗水,绝对是平齐的,公平的。

  她,会被他判刑,扔进死牢吗?

  死在他手里?

  她会甘心,她会认吗?

  宮相如深沉如海的眸子,略淡地扫过她们几个人。林夫人神色极力掩饰住像小兔子的那种惊慌,没有底气一见分明。林慕容面色沉容淡定,似乎胜券在握。齐云烟气虚微喘,她每喘一口气,都让他心头不免一悸,担心她这口气像刚才那样突然喘不上来。

  看这qíng况是不能再拖了,拖下去的话,他难保齐云烟会命在旦夕。

  “林小姐,把齐小姐掐你的那只手,再给本官看看。”

  要看物证?

  林慕容判定他绝对是看不出那是她自己掐的,以现有的验伤条件,绝对没人能看出来。她沉着地挽起自己袖管,露出那条白皙的手臂,摆放在他面前。见到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自己皮肤上时,林慕容的脸突然蓦地一红。

  等到他突然伸出手,抓住她掐痕手臂的皓腕,她喉咙里低呼一声,极力压抑,心头又惊又慌。想自己这是第一次被他握住手,想两人是第一次肌肤相触。他的体温传到她体温,她心头的跳动,仿佛刚刚盛开的花儿,娇艳立马染上她的红颜,微微喘息:“宫大人?”

  然他的手指,拥有那素来办案的从容不迫与清冷,不消半刻,见他同时握起齐云烟放在chuáng边的手时,林慕容脸色一怔,接着晦暗不清。

  “来,齐小姐,你确认一下,你觉得这掐痕有可能是你的手指掐的吗?”他清冷的声色,让她们两人一时都辨认不清他的qíng绪。

  齐云烟又没有真正掐过林慕容,但是,他这话,无疑是给她脑海里突然带来了一道曙光,睁开眼,仔细地在林慕容的手臂上看了看后,说:“不可能是我掐的,宫大人。”

  “怎么不可能?!”林慕容那双佯作十分委屈和愤怒的眼球瞪着她说,“明明是你掐的,齐小姐!你可不要gān了坏事儿伤了人狗咬了,还不认账!”

  “我说没掐你就是没掐你,林小姐。你可以看看我的指甲,我的指甲之前因为整理自家小院那几盘花糙的泥土时刚好伤过,全部用剪刀剪了,根本掐不出这样锋利的指痕。”齐云烟淡淡地说。

  “胡扯!谎言!”林慕容恼羞成怒,“宫大人,你千万不要听信她一面之词。她明明掐了我,不认账,还想赖账。”

  “我想赖谁了,林小姐?”齐云烟抬眉瞧她一眼。

  林慕容与她平视,绝对不会退让。

  齐云烟说:“你说我想赖谁,林小姐。我哪怕赖谁,也得当时在场,能近到林小姐身旁,并且有这个可能掐到林小姐这样指痕的人。”

  “我不用赖任何人!你明明就是掐了我!”林慕容死不松口。

  什么锋利不锋利的指痕是不是齐云烟掐的,她不信,不,她也绝对不能认。即使她心里头是蓦地一慌,当齐云烟举出这个反击的理由和证据时。目光快速扫过齐云烟那十只指头,确实是都没有指甲。相反,她和她母亲,林家那几个婆子,全都留了长长的指甲。如果就此诬害齐云烟不成,岂不是?

  “好了。只有事实胜于雄辩。两位小姐不用争辩了。本官有个法子,马上证明林小姐这手臂上的指痕到底是谁掐的。”

  宮相如清清淡淡的声音在她们两人中间响起时,齐云烟和林慕容同时愣了下:他想怎么证明?

  握住林慕容的手,按在了chuáng边上,然后,对齐云烟说:“你把你惯用的指头,在她手臂上掐一下,对比下掐痕就知道是不是你做的了。”

  此话出来之后,林慕容的表qíng可想而知。齐云烟机不可失,不等林慕容喊好还是不好,堂堂正正地举起两只手指,狠狠地往林慕容手臂上完好的地方掐了下去,一边说:“林小姐,不要怪我,我要是不掐你掐的狠一些,你会说我这是故意放松力气掐的,和原先的掐痕不能对比。”

  林慕容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呢,被她这一掐,痛到眼角一挤,只是手腕被宮相如在那动都不能动。只听宮相如看了看齐云烟掐的手法之后,沉稳的声音提议道:“你这掐的手法不行,齐小姐,你看来没有掐过人,没有经验,掐起来,要把ròu狠狠扭一下。你最好重新掐过一次,不然,林小姐会说本官偏袒你。”

  “民女不敢欺瞒宫大人和林小姐,民女马上再掐一次,这回会狠狠把林小姐的ròu扭一下。”齐云烟边十分恭顺地答应,边再次往林慕容的手臂上的完好的地方掐下去,然后,又照宮相如教的话,在那地方上用力地扭林慕容手臂上的ròu。

  林慕容一刻,痛到眼角都要掉眼泪了,却只得咬牙忍着。想只要受过这道苦,想必出来的证据,定能治齐云烟死罪。看他还怎么为她说话!

  掐完了,林慕容那娇嫩富贵的白手臂上,立马出现了三道掐痕,除了原先作为某人犯罪证据的一条,另外两条,都是齐云烟作为对比证据出现。

  三个人的目光,齐齐落在这三条掐痕上。只见不过多久,新落下的那两道掐痕,红肿的程度连原先那道掐痕一半的程度都达不到,更何况,原先那道掐痕上几条锋利像猫爪似划出来的血痕,是齐云烟没有指甲的手指怎么都掐不出来的。

  齐云烟垂下眉,口气里带着绵长的抱憾:“林小姐,对不起,我用最大的力气掐了,都掐不出你说的那效果来。”

  林慕容平白无故这样被掐多了两下,痛到眼泪都流出来一颗,竟然结果是这样,怎能接受。脸上一拧,委屈地说:“宫大人,不是她掐的又能谁掐的呢?我明明看见是她掐的。”

  “林小姐。”宮相如平静地看着她,“你说你看见是她掐的,她说她没有掐你。两个人的证词是公平的,口说无凭不能作为刑堂证据,只有掐痕是真实。既然齐小姐确实掐不出你手臂上那道掐痕来,只能是现场中另外的人掐了你。本官绝不会冤枉一个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罪犯。这样,本官现就让所有现场可能掐林小姐的人过来,一个个在林小姐的手臂上掐,对比后,相信很快本官能为林小姐找到犯人,为林小姐讨回公道。”

  听完他这话,林慕容的脸唰的齐白,她这是要被多少人掐。掐完她这只手还能完好吗?到底她是个聪明的人,知道他定是不再信任她这证词了,急急冲他跪下来,说:“宫大人,是民女一时记不清楚,可能误会了齐小姐。民女这掐痕也不重,民女不想再计较,在佛祖面前,佛堂寺庙里,本就该心胸宽广,善于原谅人,民女愿意原谅这个罪犯。还望宫大人体谅民女想做善事之心,不再追究这个罪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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