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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贵逃妃之腹黑两宝_肥妈向善【完结+番外】(40)

  众人伸长脖子,眼球耳朵都像是被吸住了一般,有人张口流下一条huáng色茶水,可见其错愕的程度。

  花夕颜听旁人说,才知道,这李评书可能是初出茅庐不怕虎的牛犊,竟是敢拿当今帝君与死去的宫皇后之间的一段qíng事来说。真真是不怕死。

  不说东陵,天下何人不知,已死的宫皇后是帝君黎子墨心头的一根刺。任何人,谁敢在黎子墨眼皮底下提一句宫皇后,那就是找死。

  那么,黎子墨对这位已死的宫皇后,曾经宠爱到哪种地步呢?这可从曾经的一段朝廷轶事里窥到一斑。说是曾经,有臣子不畏杀头之罪上奏,望黎子墨废后。理由是,宫皇后让帝君废寝忘食,有疏于朝政的潜能。

  不说别的,只凭宫皇后进宫之后,刚好满一年,怀上了龙胎。不多不少,满一年怀上,远比刚入宫不久即怀上,或是多年没怀上,更显现出帝君对其的宠爱到了极致。再有,黎子墨曾放言,此生此世皇后唯有宫皇后一个。东陵国皇帝是无坐拥后宫三千的先例。但是,娶了一个皇后,之后感qíng倦怠,或是嫌弃了,休了,再另娶,都是常有的事儿。

  天子专宠一个女子,对部分臣子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他们可以将其比拟为后宫要乱朝纲的迹象。

  至于,有人把天子专宠的女子誉为红颜祸水之类,自古到今都有,宫皇后不例外。

  玲珑听着那些不知实qíng的人,在私底下形容自己家的小姐为祸害,口中无所顾忌说着些污秽的话儿,气得脸都红了,与宫夫人说:“夫人,您瞧瞧这些人的嘴巴,迟早,要禀告帝君,让帝君割了他们的舌头。”

  本来,最气的理应是宫皇后的家人,宫夫人却是极为淡颜,只轻轻斥了丫鬟一句:“人无论生前死后,哪个不挨人口舌的,心眼小,自然让人口舌得逞。你应该知道我最烦人在我面前嚼舌根,回去后给我抄一遍道德经。”

  玲珑吓了一跳,自是不敢再逞口舌之快,低声答应:“奴婢回去定是听夫人的训言,抄经书苦练心志,修身养xing,不给夫人少爷小姐添麻烦。”

  宫夫人的目光淡淡地扫过那些拿她女儿女婿说笑的市井小民以及说书人,心头的嘘叹,或许只有那些历经过官场浮沉的人可以理解。所以说这荣华富贵得来可是容易,没有几个在江湖混的能不挨刀。

  花夕颜听着那些人说黎子墨的笑话,原先听的仔细,是由于不知qíng想了解,后来听多了,却也觉得腻了。来来去去不就是拿他人的苦乐来给自己解闷,真心没意思。

  还是儿子这个年纪好,单纯。人家说书,两只小吃货只知道吃,照吃不误。为了最后一个包子,又大打出手了。

  “妮妮,你吃的比我多,这个是我的了,你放开嘴巴!”

  小猪妮妮死咬住包子的另一半不放手。

  小手与猪牙抢了一会儿,包子裂成两半,里头的猪ròu馅从包子里头飞了出去。ròu块的弧线划过了楼梯,直飞到了楼下。那说书的李评书,只觉说着说着,突然鼻子头上一热,伸手一摸,摸了块猪ròu馅下来。

  那些听书的观众见到他这个出丑的样子,哄堂大笑。

  玲珑见着扑哧一笑,想这李评书好啊,说她家小姐坏话,这会儿,虽说没人惩罚,但是,这天灾人祸,够他出洋相了,过不了几天,丑事一定传遍大街小巷。回头,望着那个吃得满嘴包子的小木木,目光放柔,没之前那般嫌恶。再看身边的夫人,早已是笑晏晏地望着小木木,一直笑不拢嘴。

  一百个包子出炉了,小二给包好后,jiāo给了花夕颜。付了银两,花夕颜带儿子回客栈。

  见那对母子下了楼,宫夫人收回视线,捧起杯花茶,慢慢喝着,同时间,微笑的唇角也平了下来,似有一丝死寂的严肃。

  玲珑心跳加快,感觉自家主子今日的qíng绪很怪,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就刚才,还笑了呢,怎么这时候突然沉默了。

  喝完半杯热茶的宫夫人,沉吟道:“吩咐长随,到刑部去问问,问少爷中午是否回家用饭?”

  “奴婢这就叫长随去问,夫人。”玲珑应完,立马下楼去找长随。

  宫夫人的目光,良久地停驻在那张花夕颜母子俩用过餐的饭桌。

  刑部。

  地牢里,一声声鞭打和惨绝人寰的叫声隔墙穿过,花淑儿和桂圆宛如惊弓之鸟,互相抱紧。

  “大人!”

  耳听狱卒齐声尊敬地列队行礼,这让花淑儿和桂圆感觉到好像有了不起的大人物下到地牢里来了。

  地牢里的火光,逐渐勾勒出一个男子的身影,瞧其身穿官袍,显得风雅清秀,像是给这个yīn暗的牢狱里带来一股chūn风。

  花淑儿和桂圆眼睛一睁,一块扑了上去,从铁栅栏中间伸出手yù抱住男子的腿:“大人,大人,我们是冤枉的,快救救我们!”

  司狱走上来,抬起脚尖踢开她们碰触男子袍腿的手:“叫什么叫!这位是我们刑部尚书宫大人。”

  刑部尚书,岂不是要来给她们判刑的。桂圆两只手抱住脑袋,发着抖。花淑儿眼中沉降,暗光流转,时不时瞥过宮相如美好的容颜,眸子一眯。

  旁人搬来一张椅子,宮相如轻轻扶起朝服,坐了下来。只见其嘴角噙的抹笑,温雅柔qíng,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其真实身份,竟是负责砍头的官。

  桂圆喘了两口大气,瑟瑟抖抖地爬过去,意图再求一下:“大人,奴婢叫桂圆,是花家的丫鬟,从来都是遵照府中夫人小姐的命令行事。望请大人明察,奴婢从不会有这个胆子,独自决定做出犯法的事来。”

  “你说,是你家小姐命令你杀人的?”宮相如细声问。

  “是,是。”听对方好像脾气很好,桂圆又壮了胆子,说的更多,“二小姐对大小姐和小少爷心存嫉恨已久,杀人之事也是图谋许久了。”

  花淑儿听到这,冷声cha了一句:“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虽然我不知道这里是哪国,但既然不是白昌,白昌的刑部尚书容大人是我家父的好友,我见过,所以清楚。我花家内部的事,你他国的官,管到我花家的事,是不是越过了雷池?”

  此话宮相如未答,司狱已是抢先一步,对着这主仆俩勃然大怒:“死到临头,还不知自己犯了大逆不道的罪!死不悔改,说的就是你们!”

  “不是的,大人。我真不知道你们说的皇子是哪位。我只知道,他是我们花家的小少爷,我大姐的儿子,花木容。”花淑儿边说,边暗中攥起了拳头,对于花夕颜的儿子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他国的小皇子,她花淑儿绝对不信,花夕颜有这个好运,被贤王甩了后,竟是能遇到了比贤王更好的男子。

  花夕颜当时可是已经破了相的。天下哪个男儿,会对一个破相的女子动心思。

  这正是宮相如想知道的。

  “你说他是你大姐的儿子,那么,他爹是谁?”

  对,只要能证明花木容的爹是个不起眼的人物的话,就有可能将自身想杀皇子的罪责洗清了。

  “大人。”花淑儿道,“其实,我们也都想知道那孩子的爹是谁。不过,您应该知道的,我大姐当年被贤王给弃了,伤心过度投河自尽。后来,是被青山寺庙的和尚给救了,我花家将她接回来时,她肚中已经有了这个孩子。所以,这孩子要么不是庙里的和尚,要么——我不好多说,再说肯定污了我大姐的名声。”

  其实,白昌虽说隶属于东陵的属国,黎子墨却极少去白昌。若是有,微服出巡,也是跟了大批人马,纵使在野外遇到了个女子行了房事,随行人员该知道。更别提和帝君行完房事的女子,要么被下令喝上药杜绝龙胎,要么,黎子墨要人留下这龙胎,敬事房则必有记录。但是,敬事房记录里并没有这个事。黎子墨本人都不记得有这个事。所以,按理讲,花家大小姐遇上的男人,肯定不是黎子墨。

  问题绕回到了花夕颜遇到的不是黎子墨,但为何生出来的儿子,能有一张他们东陵皇室天潢贵胄的小龙颜。

  好像,连花家人自己都不相信花夕颜能遇到贵人呢。只听花淑儿又说:“大人,您肯定弄错了。小皇子殿下,是不是和我家大姐玩呢,所以乔装成了我大姐的孩子,才造成现在这样的误会。说起来,我大姐那张脸,是连家里的小孩,都怕的要死。”

  “你大姐的脸是如何变成那样的?”

  花淑儿周身一凛:“天生的呗。”

  可宮相如看见了她脸上闪过的迟疑,于是问向桂圆:“你家小姐所说是否属实?”

  桂圆更是犹豫不决,磕着脑袋:“是,是。”

  “如果你说实话,或许我可以减轻你的刑罚。”

  桂圆一听此话,抬头面露惊喜:“禀告大人,大小姐的疤是由于——”她话刚开个头,自己主子花淑儿就突然像发了疯,两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瞪着眼骂:“你这个畜生,我花家养你那么多年,你贪生怕死,忘恩负义,出卖主子!我告诉你,我去死了,你也必须给我陪葬!”

  狱卒立马打开牢门冲了进去,好不容易分开了她们两人。

  桂圆脖子被勒出了深深的印记,气息微弱。花淑儿喘息,对自己的丫鬟继续冷笑:“你别忘了。你如果敢出卖我,你家里六口人的命,全都是在我花家手里掌控着。”桂圆听了她此话即咬了舌根。狱卒赶紧拿手撬开她嘴巴,以防她自尽。

  事到如今,宮相如淡淡拂袍起了身,对底下的人说:“用刑。别让她们死,一点点折磨,直到她们愿意吐出话来。对了,用噬骨粉。”

  司狱听令,就此抓起了花淑儿自傲的美颜,咧着yīn森的白牙笑道:“花家的小姐是吧?听说还是贤王的太子妃?你说你父亲很了不得,是容尚书的好友。可你知不知道,我们宫尚书呢,是个医术堪比huáng帝的大夫。尤其他研制的噬骨粉,能让人受了刑以后,在伤口上撒上噬骨粉的话,犯人以为缓解了疼痛,其实那ròu已是被腐蚀的一gān二净,只剩下白骨。不信的话,你们只要瞧瞧斜对面那个犯人。”

  听了此话的花淑儿主仆两人,冷不丁斜眼望了过去,只见一个牢犯悬吊在刑枷上,牢所里yīn暗的灯火瞧不清那人身上其它地方,可就是一双只留下白骨的脚,却是赫赫露出了在她们面前。

  桂圆便是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叫。

  本打算咬紧牙关死都不说的花淑儿,看着那白骨,身体一阵阵的抖,只听司狱的话冷森森刮过她耳朵:“二小姐,你说,等你这张脸变成白骨出现在贤王面前,他会是怎样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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