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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贵逃妃之腹黑两宝_肥妈向善【完结+番外】(43)

  “圣上喝茶吗?”

  不知道他赐她这个御前尚书是要做什么的,归之,先从倒茶开始吧。手刚伸去抓茶壶,只觉眼前两道冰冷的视线在她脸上打量。

  啪!

  一本古籍掷到她面前。

  “给朕念念。”

  念书,比起叫她做其它事儿,是好太多了。或许她该感谢这个狗皇帝没有刁难她。拾起书本,抚拍过封页,见写着《帝训》,翻开页面,里头注明了一个作为帝皇的皇上,需要遵守的种种礼德。

  这样看来,这人也算是个励jīng图治的皇帝了,把祖先流传下来做皇帝的准则时刻放在身边。花夕颜心里叹了叹,即读了起来。

  马车外飘渺的雨声,伴随她清脆犹如琴弦的嗓音,让他一刻闭了眼。

  花夕颜读到半截,歇息会儿润嗓子时,抬眉见他斜倚在金huáng龙榻上。闭目的龙颜更是犹如仙人,犹如天工雕琢的五官,沉静时宛如尘世之外。美得像凤凰小说网妃子,另一面,睡颜中没有失去半分凌厉的云眉,彰显出一种瞬间可以压倒人的掠夺本xing。

  心头不知怎的一个悸动,是像闻到了他飘来的龙涎香,这股味道不知如何形容,像那淡雅、迷人、高贵的兰花香味,闻着更有着勾人魂魄的本事。

  举起书本要捂住会儿鼻子。

  那头他眸子却突然一睁,望着她道:“怎么不念了?”

  “民妇以为,圣上睡了。”

  “朕听着呢。如果你又想跑——”

  他是蠢的吗?以她本事,想跑又不是完全不可能。愿意留下来,肯定短时间不会想跑了。

  “民妇怎敢?”

  好个低眉顺服的模样儿。

  他放下腿儿坐了起来,沉沉地看着她:“不,你敢!”

  心头一阵有点儿怦跳。

  马车这会儿可能是经过了城门,要抵达宫门,听着外头传来一些忙乱的声音。

  他骤然变得凌厉的眸子望着外头,问:“李顺德,什么人这般吵?”

  “回圣上,前面下雨路滑,一辆马车翻了,堵住了御道。现在正打算绕道。”

  “那就绕吧。”

  “奴才遵旨。”

  夜行中的马车队急忙转了方向绕开前头突然堵路的道儿。

  雨中的路央,载满货箱的大马车侧翻在路面上,物品零落了一地。几个搬运工正着急清理货物,只见一队神秘的马车队突然到来,一个个吃了一惊,不知是哪里来的人。之后,马车队又骤然转向,急蹄逃走。

  等车队消失在路口,一个男子走到了侧翻的货车旁。几个搬运的小厮,见到那男子便是行礼:“首领。”

  男子在夜色里辨不清容貌,只能见到一双像猫儿的眼珠,眸子咄咄的绿光,像是昂贵的绿宝石。只见其头戴貂毛帽,肩头披了个羊皮坎肩,奇装异服,应是异族人。

  “刚来的马车看清楚了吗?”男子暗沉的嗓音问。

  此话,表面男子一直在哪里观望着马车队的到来和离去。

  一小厮贴近他耳边,用异族语说:“首领,像是皇宫里的侍卫,我见到其中一个骑着马的,佩着御前侍卫长刀。”

  “皇上的马车?”绿宝石的眸子一亮,在夜中倍显诡异,“都说东陵帝君是个怪人,喜欢微服出巡。这会儿半夜三更,又下雨的,出宫莫非是会qíng人?”

  几个底下人都不说话。

  叫做首领的男子,摸了把下巴颌,唇角在夜色里翘了翘,绿眸在那马车绕道消失的地点闪了下光,转回身:“赶紧把货物整理好,运进将军府。”

  “是。”

  几个小厮在夜中忙碌不停,男子则踱回了商铺里。只见那商铺顶上悬挂的牌子,几个不起眼的字写着:两相欢。

  御驾的马车驶过宫门,躲在宫门僻角的一个小太监,像耗子似的,垫着脚尖,在见到车队里头有奕风的影子时,转身回头就跑。这在宫里不知跑了多长的路,满头大汗的小太监,全身衣服被细雨淋到半湿,终于在一个角门里,见上了一个女子。跪下行了个礼,道:“孙姑姑。”

  “说吧,是不是帝君出行了?”孙姑姑的声音在雨夜里像雷声一样沉闷,又像闪电一样尖锐。

  小太监抹了抹额门的汗,回答道:“是的,应该是帝君的御驾,奴才看见了侍卫奕风大人,但是,帝君是不是在马车里,奴才不敢靠近。”

  “行了。”孙姑姑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钱袋,扔到小太监怀里,“姑姑赏你的。”

  小太监接过钱袋打开一看,竟是一只玉镯子,最少值几十两银子,千恩万谢:“有事尽管再找奴才办,奴才必定竭尽全力为姑姑办好差事。”

  孙姑姑走进角门里,身后尾随的宫女关上门,伴随门外的小太监一声毕恭毕敬的“恭送姑姑”。孙姑姑沿着抄手走廊,一直走,是走到了太后的寝宫永寿宫。

  一盏油灯,在屋内,发出油脂燃烧的吱吱响,像给飘渺的小雨伴奏似的。孙姑姑走进屋里,对着躺在卧榻上的女子行了宫礼:“太后。”

  胡太后,是当今圣上黎子墨的母亲,也是逝去先帝最后一位能留到儿子登基的皇后。有人说她幸运,因为若不是母凭子贵,她早就又被先帝像废其她几任皇后给废了。儿子于她而言的意义不需多言。好在,黎子墨孝顺她,在先帝去世之后,在登基之后,都对她恭顺有加。只是,她心里总是不大舒服,尤其近几年来这种感觉益发的qiáng烈。

  宫女扶着她坐了起来。抓了茶盅润了口嗓子后,吐进痰盂里,只觉这嗓子还是痒痒,问道:“外头下雨了吗?”

  “回禀太后,下的小雨,不大。”孙姑姑答。

  “这屋里闷的要死,一点小雨解不了闷。”

  “不如奴婢把窗打开,有点风进来,热气好散去一些。”孙姑姑建议完,接到主子的点头,立马让两个宫女打开左侧一扇窗,雨滴落在院子里芭蕉叶子的声音,顿传入了室内。

  胡太后听着雨声是觉心头更烦,摸摸胸口。孙姑姑与其他宫女,连忙服侍她躺下,又请问:“太后,不然,奴婢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瞧瞧。”

  “瞧什么?让哀家清心火,多休息,哀家每天在这榻上躺着的时间还不够长吗?都快成废物了!”

  眼见主子发了怒,宫女们全部跪了下来。只余孙姑姑,轻轻地帮太后拍打着背顺气。

  胡太后咳了几声,脸颊cháo红。孙姑姑拍着她的背,不会儿感到手心湿濡,是胡太后衣服里头的皮肤出了汗。gān咳,盗汗,睡又睡不好。不用太医说,孙姑姑都知道主子这确实是犯了心火旺盛的毛病。

  百病皆由心病起。为此太医院几个比较德高望重的太医,都来给胡太后看过,开了好几种方子,用了,缓解几日,病人又开始反复的咳嗽,睡眠状况就没有真正改善过。对症下的药,哪能全好。要论根治,哪个身居后宫的女子能不犯心病。

  “主子。”孙姑姑给胡太后拍完背,小心谨慎地建言,“太医院的太医都请过了,论京城内,医术最高明的大夫,还得算是宫大人。”

  “你什么意思?”胡太后眼睛铮铮地望着她。

  孙姑姑皱了皱眉,冒着胆子继续说:“奴婢这是担忧太后的身子。太后只有身体安康,才能主持朝廷大局。”

  “我若真是召了他来给我看病,他把我的病治好了,以后,他不就拿到我这个短处了吗?”

  “主子犯不着顾虑,他是臣子,给主子治好病,是尽臣子的职责,没治好病,主子就此不也可以拿他!”

  听到这话的胡太后,沉思会儿后,一手将她推开了些,沉声说:“胡扯的话。如果你是这么个想法,等于你不懂宫家人。当年他家女儿成为皇后都给自己父亲治死了,又能怎样?”

  孙姑姑眉头紧皱,低着头:“太后训的对,是奴婢异想天开。”

  “你说这宫家,有堪比岐huáng的医术,却不任职于太医院,能历代伴随帝皇于左右的人。我身在后宫,不能gān预朝政。然而,宫家这等居心叵测的人,我一再jiāo代墨儿要谨防,结果可好,立了宫家的女儿为后。如今宫家人,还当上了小太子的国舅。”胡太后边说边喘,手又是抚摸住胸口。

  如果宫家人只是任职于太医院,治不好哪个人,她都可以随意将他们拿捏了办理。但是,既然不是太医院任职,非是治病为本职,拿这点拿捏不住宫家人的。

  外人可能实在难以想象,为何胡太后讨厌宫家人。按理来说,宫家人在朝廷任职,与胡太后并无太多jiāo集。

  孙姑姑只能想,其实胡太后,讨厌的只是和她争着先帝,争着今圣上她儿子的宫家人。谁让宫家人在前朝做官深得先帝及圣上的欢心,连续两代人都成为了龙颜知己。

  口里骂着那几个没用的太医,熬好的中药送了过来,胡太后病得难受,只能闭着眼皮子喝了这治标不治本的药。喝完药嘴里苦涩难忍,一口褐色的汤汁又吐在了痰盂里。孙姑姑看着跟着心焦,只得一直拍着胡太后的背。

  胡太后闭目养神了会儿,感觉jīng神济了些,抓住她一只手:“你说,今晚上,帝君出宫了吗?”

  孙姑姑在她的目视下,含了含头。

  “他半夜三更出宫做什么?”胡太后眉头皱成个疙瘩。

  “太后,奴婢本是想再派人潜进永宁殿去看看。但是,您知道的,圣上防心太重,自从宫皇后去世之后,收回永宁殿与广阳殿用人的权力。每个进圣上和太子殿下起居寝殿的新人,都必须让圣上亲自过目。”

  “这哀家清楚。为此没有少过说他。说他只要把前朝打理好了。后宫的事不需要到他圣上来烦。他倒好,没有顶哀家的嘴巴,却还是自己决定好想做的,都做了。哀家都不知道如何说他好,就他这个xing子,偏偏却是被先帝看中。”胡太后说话前后矛盾。

  孙姑姑只能一路听,无法cha嘴。

  “罢了罢了。”胡太后道,“哀家只是听你提起,服侍太子的张公公近来行为轨迹有些蹊跷。我听几位大臣觐见哀家时也有提过,说圣上近来脾气反复,似有心事,所以让你留意下宫中的动静。圣上半夜三更出去,但是回来了就好。”

  太后这最后一句话,孙姑姑眸中一闪,顾虑益发幽深。

  “一夜雨露承欢,对于帝皇来说,乃常事。先帝偶尔为图解闷,在哀家年老色衰时,出宫也有,让人把人送到宫内也有。哀家都从没搁在心头。何况圣上是身qiáng力壮的年纪,皇后又去世的早,哀家早叫他重新立后了。只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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