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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贵逃妃之腹黑两宝_肥妈向善【完结+番外】(49)

  花夕颜静静地听着,看着这位贵如郡主的少女。作为郡主因其地位之高本是可以随心所yù,如今黎季瑶的脸上却显出一丝烦闷和哀愁,似乎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于这位衣食无忧的郡主而言并不例外。

  “我念书做事,不像我娘不像我爹,做的不好。我知道,他们表面上赞美我,背地里都笑话我,又畏惧于我的身份。所以,像你这样,肯听我说话陪我说话的人,是很少的。我只记得,愿意陪我这个下烂棋的一块下棋的,耐心和我下完一盘棋的,只有我那过世的皇嫂,接下来只剩你了。”黎季瑶一肚子苦水像是往外吐道。

  该说这郡主天真烂漫,还是说已经憋到不行了,所以抓住个人就吐苦水。

  自己曾经也是一步步努力才迈向了成功,花夕颜有感:“郡主,老天爷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人无完人。像郡主这样在民妇看来,已是百姓之幸,心肠好,体恤贫苦,能为百姓做事。”

  黎季瑶闪烁的眸光,像是吃惊地看着她,继而两个小梨涡害羞地笑了笑:“以后,我会常来找你。感觉你和我皇嫂很像。以前,只有皇嫂最耐心对我了,比我爹娘都好。可惜,她去世的早。而且,如果我要是缠着我皇嫂久了,我皇兄会不高兴。对了,我皇兄把你留在他身边,是因为你像我皇嫂吧。”

  花夕颜听到这话内心悄然吃一惊:自己像那去世的宫皇后?

  不可能吧。她这幅丑颜不说,况且,有闻宫皇后贤良淑德,她的脾气好像不是淑女式的。

  轿子突然停了下来。陪伴轿子行走的柳姑姑紧张地向轿子里两个人说:“郡主,颜姑娘,前头有人。”

  “谁?谁敢挡本郡主的路?太后都不敢呢。”

  “回郡主,是圣上。”柳姑姑紧张到嗓子眼里都冒火了。

  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天不怕地不怕的黎季瑶,从卧榻上差点滑了下来:“皇兄?!”

  眼见这位郡主其实是畏惧龙颜的,慌慌张张整了整衣裙,从轿子里走了出去。花夕颜跟随其后,走出了轿子。

  夏日的光线,打在龙袍上鎏金的暗纹,万丈千华分为威严刺眼。一群宫人跪在甬道里。这条道,正好衔接着永宁殿和永寿宫。

  “季瑶给圣上请安。”黎季瑶走到龙颜面前福身。

  黎子墨淡淡地扫了眼她低到像是钻进dòng里的小脑袋,并无开声,缄默深沉的眸子望向后面的花夕颜。

  花夕颜怀里抱着两盒天山雪莲,在郡主后面跟随行了礼:“民妇拜见圣上。”

  “去哪儿了?”龙颜负手,极淡地问,不见qíng绪。

  可柳姑姑已是一个激灵,跪拜在地:“回禀圣上,是奴婢办事不力,让颜姑娘被孙姑姑请去了永寿宫给太后下棋。”

  “棋下完了?”墨眸落在花夕颜怀里抱的东西上。

  柳姑姑自是不敢有半点撒谎,答:“颜姑娘在太后那与孙二小姐、林府千金、郡主分别各下了盘棋,都是和棋,太后便是都赏赐了四个人。”

  “赏的什么?”

  “天山雪莲。”

  龙颜上划过一道像是冷笑:“太后选的?还是她选的?”

  或许惊觉他问的过于详细,有刁难之意,黎季瑶抬起了头,诧异道:“皇兄?”

  “朕有让你免礼吗?”

  黎季瑶迅速低下小脑瓜,但是,没有忘记在低下脑袋后悄悄吐了下舌头。

  黎子墨望到了她这个小动作,眸里似闪过丝无奈,对身后的奕风说:“送郡主回公主府,禁止郡主入宫三天。”

  “啊?”黎季瑶这回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抬了脑袋,追问,“皇兄为什么禁止我入宫?我做错什么了?”

  威严的墨眸在她生气勃勃的脸蛋上扫了下:“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但是需要反省。”

  “这不是冤枉人吗!”跺着脚,却奈何人家是皇上。

  奕风走到她面前:“郡主,请上轿。”

  调皮的眼珠瞪了眼皇兄,黎季瑶走回轿子,擦过花夕颜身边时,一个停步,明目张胆地贴近对方耳边说:“皇兄不让我进宫找你,你出宫来找我。”

  花夕颜当然不敢当着龙颜回答。

  奕风只好催促她:“郡主,待会儿圣上要发脾气了。”

  黎季瑶一步一步挪回轿子,上轿子之前,不忘对花夕颜挥挥手。

  花夕颜对这位天真到没有忌惮的郡主,还真是不知道如何说才好。轿子抬往宫外。花夕颜将怀里的两支天山雪莲搂了搂,小心谨慎那个皇上看不顺眼想将它们抢了去。

  果然,墨眸落在她的天山雪莲:“想拿去卖钱?”

  “圣上——”

  “朕的字你不能卖,所以和太后讨了这东西可以卖?怎么不讨个镯子或是金子?”

  花夕颜在心里头叹气:“圣上,民妇既是讨了药材,肯定是要拿去治病用的。”

  这话让他眸中一愣,继而目光落在她肩膀,问李顺德:“今儿宫大人有进宫吗?”

  “圣上,没有,宫大人应该在刑部办公。”李顺德答。

  “让宫大人忙完事到永宁殿给她诊脉。”

  花夕颜心里正想请教宮相如几件事,于是没有开口。

  目光收回来,叹道:“走吧,陪朕到花园里走走。”

  花夕颜就此将两盒天山雪莲jiāo给柳姑姑先抱着,紧走两步,跟上前面的人。

  “刚,朕去了太子的学堂,见到了你儿子。”

  提到两个人的孩子,花夕颜知道他怀疑什么,心里头漏跳了一拍:“让民妇的儿子陪太子殿下念书,会不会给太子殿下添麻烦?”

  给他儿子惹麻烦?云眉不禁飞扬,是想起自己儿子小颜上露出的那抹阳光,真是他做父亲的前所未见过的。

  “你儿子很好,是块读书的料。”

  花夕颜以为自己耳朵聋了:她儿子是念书的料?她教了几年,儿子都只会背一句如猪猪。

  眼角扫到她一抹愣,低沉的一串笑声,飞出龙颜。

  跟随他的李顺德等人,见状,马上聪明地放慢了步子。

  逐渐的,大队从后面落下,只余他们两个,走进了御花园。

  花园中,百花盛开。种的是海棠,什么颜色都有,几朵几朵凑在一块儿,姹紫嫣红。花匠的jīng心打理,让美景胜似仙境。

  只听一条水声由远而近,她随他迈上了台阶,这宫里的凉亭,像是都一个模子,地上铺着玉石,上面铺的是琉璃瓦。

  他眺望就近的美景,问:“颜尚书会拂琴吗?应该会吧,既然是白昌国花家的女儿。”

  作为贵族小姐,弹琴是必学科目。可惜,花夕颜这个穿来的,又不是学古筝的专业学生,怎么可能会。

  噙了噙额头的汗,道:“民妇琴艺不jīng,怕在圣上面前闹笑话。”

  或许是瞧到了她额头一滴汗,他眼角微眯,转身即在凉亭里坐了下来,道:“随意给朕弹一个。反正,朕,也是才疏学浅的人。”

  这狗皇帝,一刻不折腾她,肯定是觉得周身不舒服。花夕颜想着他赐自己的御前尚书,不也就是让她gān这个逗他的活儿。反正他利用她,她也利用他就是了。

  李顺德接到命令马上去取琴了。

  龙颜淡淡道:“你下了盘和棋,太后都赏了你。这样吧,你只要弹完一曲,朕也赏你,免得说朕不近人qíng。”

  又赏她幅字?又不准她卖?

  花夕颜想到这,看到李顺德让人搬到凉亭里的琴台凳子,兴致缺缺。

  等她坐到了凳子上,不知弹什么时,坐在她对面的人,淡淡又开了句声:“朕届时赏你,赏你可以对朕提一个要求,只要朕可以答应的。”

  虽然知道他抓她回来不会放了她走的,但是,有个可以让皇帝答应的要求还是不错。花夕颜抚摸在琴弦上的手指,有了一丝认真。

  弹什么?这具古代身体留给她的,似乎只有指尖对琴弦知识的记忆。凭她对古曲的一窍不通,只能弹个最容易记住的小星星了。

  指尖在琴弦上动了动,找准和小星星乐谱差不多音阶的琴弦,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拨。

  李顺德在凉亭下候着,只听乐声传来,又不像乐声,倒像是几岁孩童刚开始学琴时摸琴的声音,以为她这是在调律呢。于是垫高脚尖,探个脑袋,想提醒她,这琴是调好的。结果看过去,她哪里是在调律,是专心致志地在拂琴。

  不意外,本是好整以暇要准备欣赏美乐的龙颜,那是一惊,手扶住了廊柱,免得从后面跌了下去。

  她这是故意整他吗?像对付太后那样故意下了三盘和棋。

  想到刚听柳姑姑说她和三个人都下了和棋时,他内心是惊了下的。因为这里头,林慕容才女的名称,他早有所闻,也有所领略过。而黎季瑶下的那手烂棋,更是远近闻名。可以说,想赢林慕容不容易,但是,想和下烂棋的黎季瑶下到和棋,就更不容易了。

  想必太后被震的程度,应该比他更多。

  她的才华,像璀璨的明珠,没法被深海淹没。

  在听说她突然被太后请去永寿宫时,他着急地一走,竟是走到去永寿宫的路上。罚了黎季瑶,他自己都清楚是迁怒。

  他见不得她半点在太后那里受了委屈,而实际上,她没有在太后那里受到半点委屈。这,真是让他内心里浮起一丝焦躁。他好像真的拿捏不住她。

  单个的音节,伴随她不紧不慢的指尖,一个个跳了出来,单着听,肯定是听不出个所以然。伴随她好像逐渐熟悉了琴弦,音节可以逐渐串了起来,终于组成一首曲子的模样。

  李顺德擦把额头的汗,听着听着,又更诧异。

  这是什么曲子?从没听过!

  怪异到另类的曲子,既不像流水迢迢幽qíng悠悠,又不像八面埋伏具有震撼人心的磅礴气势,像是跳蚤在糙丛里跳来跳去。可奇怪的很,可能正映着这夏季阳光明媚的时光,这曲子倒是刚刚好,让人内心里能感受到这首曲子愉悦的曲律,心qíng宛如被阵风chuī过,一下子亮了。

  李顺德眯了眯眼睛,想必听着的圣上是一样的心qíng。

  花夕颜是弹得出了汗,像是从没有这般辛苦过。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她停下了手指,抬头望过去。坐在她面前的男人,坐得像木头似的,好像比她出了更多的汗。

  内心一惊,站起:“民妇早就说过自己琴艺不jīng,让圣上扰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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