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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侯_故筝【完结】(62)

  陆长亭推开了他,一瘸一拐地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朱棣愣了愣,登时免不了有些心疼。这时候他才想起来,陆长亭是受伤了,方才他那样的姿势,是会让陆长亭更难受的。

  朱棣心里有点说不清的酸涩滋味儿,他立即上前去,将陆长亭打横抱了起来,“这样还疼吗?”

  陆长亭依旧不说话。

  朱棣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先抱着人大步走到马车边上,然后将人塞进去,自己再紧跟着坐进去,吩咐外面的人道:“尽快收拾好这里。”

  众人面面相觑,只得低头忙去收拾现场了。

  陆长亭坐进了朱棣的车厢之后,差点忍不住发出喟叹的声音。

  太舒服了……

  这车厢里实在比他的不知要高档上多少。

  这马车里暖融融的,还有着食物的香气,清淡地弥漫在鼻间。

  而且身下软绵绵,触手便可摸到暖和的被子。

  朱棣伸手抓起了陆长亭的脚腕,帮着他脱了鞋,随后便将陆长亭的脚塞入了被窝之中。

  原本还一腔怒火呢,这会儿,陆长亭倒是有些不好发作了。

  方才朱棣的动作,可不还是跟从前那样,尽心尽职地扮演着好兄长的角色么?

  陆长亭绷着脸躺了下去,舒服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头朱棣却突然开始伸手扒陆长亭的衣衫,陆长亭着实被他吓了一跳,忙道:“你做什么?”

  “我瞧瞧,哪里伤到了?下人莽撞,是他们的不是,先治了伤,之后再治他们。”

  这两个“治”含义自然是不同的。

  陆长亭瞬间会意,他虽然摆着不qíng愿的脸色,但还是先伸出了左腿,然后艰难地脱下了大棉裤。

  朱棣看着他的模样,记忆一下子就被拉回到了从前。

  不管是在何时,长亭都是这样的畏寒,恨不得将自己裹成一颗球才好。

  朱棣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他伸手帮着陆长亭脱了裤子,最后亵裤当然不敢脱,就只是撩起了裤腿。因为亵裤轻薄,撩起来倒是很方便,也正好露出了伤处。朱棣微微俯身一看,白皙的腿上,一处青紫的淤痕,触目惊心。

  朱棣的眉头不自觉地皱紧了,就连脸色也都难看到了极点。

  尽管马车内很暖和,但这样晾着也着实不太舒服啊,陆长亭不由得扬了扬腿,“四哥,擦药。”

  听到这声四哥,朱棣脸上的表qíng陡然融化了,他抽出药膏来,抹了一些,一边轻柔地往陆长亭腿上抹,一边道:“不气了?”

  陆长亭“呵”了一声,本来他是想“呵呵”的,但是擦药的时候太疼了,他差点变了音调嘶出声来,但他又实在不愿意显示出怕疼的一面,便就只能生生咬住了声音。所以一声呵呵也就变成呵了。

  听上去,好像也都挺嘲讽的。

  朱棣尽心尽责地给擦好了药,而后又去脱他身上的棉衣,撩衣衫,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嗬!又是一团青紫。

  那是被马蹄子踹的。

  朱棣皱了皱眉,继续给上药。

  凉凉的药慢慢融开,陆长亭觉得舒服极了,他忍不住换了个姿势躺得更为舒服。

  此时偏有不长眼的,前来打扰了这短暂的美好的气氛。

  程二在外面问:“主子,都收拾好了,咱们走吗?”

  “整理好长亭的行囊拿过来,再一同离去。”

  程二沉默了一下,问道:“主子,里头还有我的位置吗?”

  “没了。”

  程二默默回转身去,然后扛着陆长亭的大包回来了。幸好,都还没打湿。程二给一股脑塞进了车厢里,也幸而这车厢足够大,不然塞进来怕是都塞不下人了。

  朱棣一见那两chuáng被子,便颇为哭笑不得。

  而此时程二在外头,艰难地找人蹭马去了。

  “老程,你太胖了,别来我这儿!去后面!”

  “老程,去前面吧!我这马很瘦弱的!”

  “老程……”

  程二崩溃抓狂,“你们他妈还要不要脸?这些马哪里瘦弱了?”都他妈是军马啊!程二两眼含泪,心中悲痛。

  作者有话要说:  四哥的人欺负了小长亭,四哥药丸。

  **

  PS:很抱歉让安青领便当了,但是他没办法复活了,让这个形象留在记忆里就好啦。只能说安喜幸运的是,先遇上了陆长亭。不过这个也说不准,因为安喜招人疼,恰好陆长亭又欠他的人qíng,所以才会一心维护他。而以安青的xing子,就算是先和陆长亭认识,也不一定能有这样的qíng谊。安喜的赤子之心就是他最优秀的地方啦!软弱不是他的错,只是天生有些缺陷,加上后天环境影响造成。脱胎换骨都是痛的。安青付出了生命,安喜迎来了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恐惧,他难以忘记,狠心对他下手的安夫人和安松友。

  第046章

  陆长亭那破败的马车就这样被遗弃在了路边, 而程二也拼死拼活蹭上了别人的马,一行人算是又重新上路了。

  方才那场事故给陆长亭造成的伤, 不算太重, 但也不轻。

  尤其朱棣看着他肚皮上那拳头大小的淤痕,都觉得有些忍不住火气,也难怪方才陆长亭那般冷淡了。

  原本朱棣还想着说点什么话, 来将关系拉回到从前。只可惜陆长亭闭着眼,拉着被子,一脸不想和任何人说话的模样。朱棣便也只得打消这个念头了。

  陆长亭是没有什么想要说话的yù。望,身上的伤太难受了,尤其是肚子上那块儿。现在想起那人将马车厢扶起来的时候, 不耐烦的语气,陆长亭都还觉得一阵不快。朱棣驭下不严, 难免被陆长亭迁怒一分。

  朱棣轻叹了一口气, 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不自觉地松缓了许多。

  因着马车内太舒服的缘故,陆长亭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达下一座城镇了。

  陆长亭推开了被子, 正要起身,但是不小心扯到了肚皮上的伤口, 不由得“嘶”了一声。

  朱棣听见声音, 立即回转身来,伸手将被子完全揭开,无比gān脆利落地直接将陆长亭抱了起来。陆长亭连拒绝都来不及, 朱棣已然抱着他一个箭步跳下去了。

  马车刚停在马车外,锦衣卫们也方才从马背上下去。谁知晓刚一听见后面马车的动静,再回头一看,就见他们的燕王爷抱着那个冷傲的小子跳下来了。

  锦衣卫们都忍不住暗暗嘀咕,这少年跟燕王究竟是何时结识的?难道也是应天府,谁家的小公子?可从前也没见过啊。

  不等锦衣卫们想个所以然出来,朱棣就已经当先抱着陆长亭跨进客栈的大门了。锦衣卫们对视一眼,忙跟了上去。程二照旧去找掌柜订房。

  待到订下房间之后,朱棣便直接带着陆长亭进自己的屋子去了。

  陆长亭可不知道这是朱棣的屋子,朱棣将他放在chuáng上之后,他就舒服地继续入睡了。反正有人出力效劳,何乐而不为呢?

  朱棣无奈地瞥了一眼,便只得转身出去了。

  他将锦衣卫都叫到了另一间屋子。

  “燕王。”一较为健硕的男子主动上前,沉声道:“今日之事是我之过。”

  朱棣没说话。

  男子当即便在朱棣跟前跪了下来,“请燕王责罚!”

  旁边的同僚自然免不了为他说话了,当即跟着出声道:“他也是护送燕王心切,这才出了意外,求燕王饶了他吧。”

  程二在旁边慢悠悠地道:“今日,我们都有罪,此时倒不该是想着如何求饶了。”程二也跪了下来,道:“请主子责罚。”

  这时候,其他人难免就有些尴尬了。

  他们也意识到了自己求饶的举动,实在是有些越矩了,于是个个都收了声,不敢再多言。

  男子继续低声道:“我会去取得那人的原谅。请燕王责罚!”

  朱棣淡淡道:“你们是锦衣卫,乃是父皇直属管辖的一行人,你们事事都代表着父皇的态度和颜面,若是在外连百姓都欺压,一旦被父皇知晓,你们怕是得不了好。我便也不处置你们了。谁惹的人,谁去赢得原谅。”

  锦衣卫们对视一眼,更觉尴尬了,但还是沉声地应道:“是!”

  那男子这才站直了身子。

  程二跟着爬起来,这时候也有了调侃的兴致,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与他是认识的,他可难讨好极了,要赢得原谅,怕是难!”

  男子道:“是我惹的事,自然便是我去求谅解,这有何难?”

  程二轻笑一声,不说话。只心中暗道,你们那是没见过他整人的样子!我在他手里头都吃过亏呢。现在小瞧了人,待会儿可就得完蛋!

  朱棣将人赶了出去,别的都没再多说了。

  待锦衣卫们出了屋子后,程二方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那男子出去之后,便立即到朱棣的屋子外头,敲响了门,沉声问道:“小公子,我来与您请个罪。”

  陆长亭睡得正香,什么都听不进耳里去。

  男子见里头没动静,不由得又继续伸手敲门。

  陆长亭就被迫醒了过来,“谁?”

  男子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不慎撞到您马车的。”

  这是认罪来了?陆长亭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是真来认罪呢?还是被朱棣胁迫来的呢?陆长亭慢吞吞地起身,裹了裹身上的衣衫,这才过去打开了门。男子立即闪身进门来了,似乎生怕陆长亭毫不留qíng地一下扣上门,生生将他阻在外面。

  “今日都是我的过错,是我太过心急才会撞上你,是我太过心急,才会言语间多有得罪,请小公子原谅。”说完,男子又立即补上了一句,“若是小公子不愿原谅我,那此后小公子上药、打水、送食物等事宜,便都由我来做。直到小公子原谅那一日。”

  陆长亭将男子打量了一番,他总觉得这人不像是燕王的手下。

  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了男子脏兮兮的衣袍上,上面有着图案怪异的补色。陆长亭只觉得那图案看起来实在有些眼熟,偏偏一时间又难以联想起来。毕竟后世的描述,和先今看到的还是有差异的。

  因而陆长亭盯着瞧了好一会儿,方才敢确定那是飞鱼的补色。

  这男子……是锦衣卫?

  陆长亭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此时他已然陷入了对历史的回忆之中。

  是了,洪武十五年,亲军都尉府与仪鸾司被裁撤,而后诞生了闻名后世的锦衣卫。陆长亭之所以瞧着这飞鱼服眼熟,还多亏上辈子他看了一部名为《绣chūn刀》的电影,那电影讲的便正是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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