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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弄死剧情君_醉又何妨【完结】(42)

  怒色在宁戈息在脸上一闪,很快又qiáng行压了下去——他已经听明白了宁予辰这一番话的意思:“你是我宁戈息的儿子,一笔写不出来两个宁字,既然回来了,便是同侯府一荣俱荣,一rǔ共rǔ——有我在的一日,自然会养你一日,你明白吧?”

  侯府的景色极美,宁予辰看看窗外竞相盛放的碧桃,觉得认了个有钱的爸爸心qíng很好:“当然。”

  只不过他虽然成功地在侯府里赖到了住处,却不是经常都能住在里面的,现在他已经是侍卫队中的一员,又拒绝了邱毅的照顾,自然需要按时入宫当值,也正因为如此,林澄才会暗示他想办法除掉太子。

  但宁予辰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为了让这个小兔崽子多活两年,还同3022发生了争执,然而林徵这个十一岁的太子殿下,却一点也不可爱。

  他当值的地点是长明宫外。这里曾经是前朝贵妃张氏还为成为太后的住所,直到林湛登基,他的母亲封了太后,为表敬意就再也没有安排宠妃居住过,宫宇倒是打扫的一尘不染。站在玉阶前,还可以闻到不远处园子里早开的杏花传来阵阵芬芳。

  他值的是前半夜的班,宫殿幽静,四下惟独宁予辰一人,竟然连个和他一起的守卫都没有,有点让人怀疑是不是前两天出手太重,把一起当值的侍卫都给吓跑了。

  宁予辰已经换了侍卫统一的服装,虽然同样是制服,这东西可做的比他过去穿越成高中生时所穿的校服好看多了——衣服是绛红色束腰窄袍,宽袖仅到小臂,内衬收口的黑色镶边箭袖,巴掌宽的腰带显得人腰细腿长,格外风流。宁予辰扶刀站在满园杏花边上,chūn日风大,拂落点点花瓣,又扬起他的衣袂翩翩,当真是花光人面jiāo相映,浑似画中人。

  他凝神眺望远处的连绵宫宇,丝毫没有在乎自己正站在大风口上,正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暗示一下林湛多加注意一下太子近来的安全问题,就听见附近有什么东西向自己砸了过来。

  宁予辰本能地一侧身,那东西就落到了地上,似乎还蠕动了几下。

  ……活的?

  他一抻袍子半蹲了下去,发现那竟然是一只巴掌大的小绒狗,只不过经过刚才那么一摔,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正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宁予辰皱起眉头,手指灵巧地在小狗身上的一层皮毛下面找准了合适的位置,透入些许内力,轻轻按捏,这缓解了小狗的疼痛,却不能挽救它的生命。他只觉得脑海中有某种旧日的qíng绪一闪而过,惋惜地叹了口气,顺着绒毛轻柔地抚摸着它的身体,同时半抬起头向不远处望去。

  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正绕过栏杆,疾步向着玉阶下面奔过来,他身上的衣服做工十分jīng致,虽是便服,但在这宫中很少能出现这个岁数的孩子,宁予辰只瞥了一眼,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他本来就蹲着,这时就势单膝点地,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低头行了一个半礼:“叩见太子殿下。”

  那少年本来跑的着急忙慌的,没想到这玉阶底下竟然还藏着一个人,立刻生生来了个急刹车,才没有撞到宁予辰的身上,脸上倒是因为自己的失态被人看去而带出了几分恼羞成怒来,呵斥道:“你鬼鬼祟祟躲到这里gān甚么?想吓死孤吗?!”

  宁予辰看了这熊孩子一眼,淡淡道:“臣御前侍卫宁予辰,今日在此处当值。之前未见太子殿下经过,是以一时大意,还望殿下恕罪。”

  林徵看清了他与岳王相同的容貌,眸中掠过一丝震惊一丝惊艳,然而跟着听到后面这句话,立刻顾不得这些了,又跳脚道:“你什么意思?你讽刺我?”

  啧,怨不得说古代的孩子早熟,这十一二岁的年纪放到现代也就是个六年级,他倒是中二病提前了,恨不能一句话炸三次毛。

  宁予辰百分之百的肯定,林徵肯定是趁着上一班侍卫疏忽的时候偷偷溜到这里来的,长明宫这座宫殿无人居住,对于小孩子来说却又不算太恐怖,正好适合祸害倒霉催的小狗。林徵偷渡成功,说不定还挺沾沾自喜的,结果没想到出来时被宁予辰撞个正着,觉得自尊心很受伤,当然要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喵呜,焉是,Mr.Malfoy,面瘫的银子,侑央,sukirie,一执不离,清行灌溉的营养液;

  谢谢Afiado,瑾瑜不是禁yù的金鱼,sukirie的霸王票;

  跟我妈妈说,今天给她挣了一根雪人吃,她表示非常惊讶hhhhh~

  爱泥萌,么么哒!

  隔壁《红豆》完结咯~话说双更累死了,还容易jīng分,唉,热泪盈眶Orz。

  小宁子是个表面随和,但是十分坚守本心的人,感觉一封信让他变知xing了_(:з」∠)_。

  第42章 旧日皇宫(六)

  宁予辰微微一笑, 没有接他的话茬, 反而道:“这只小狗是殿下的?”

  林徵脸色一僵, 眼睛瞟过宁予辰安抚小狗时轻柔的动作,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挺起胸, 外qiáng中gān地道:“那又如何?”

  宁予辰好像突然变成了一根大棒槌,直通通地道:“它要死了。”

  林徵愣了愣, 他到底还小,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急了, 顾不得再跟宁予辰较劲,扑过来凑到他的身边, 急道:“这东西怎么这么容易死,摔一下就不行了。你快给它治治啊!”

  宁予辰道:“治不活了。”他小心翼翼地托住小狗的头,将它抱起来,向林徵的方向递了递,道:“殿下, 你要和它道个别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团毛绒绒的、虚弱的小生命在宁予辰的手中, 突然让林徵有种不敢面对的感觉,他条件反she般地向后躲了躲,生硬道:“不要,拿开!”

  大概是被他的呵斥声吓到了,小狗微微一颤,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叫声。

  林徵紧紧抿上了嘴, 又忍不住看了它一眼。

  宁予辰轻声道:“殿下,请你看看它的眼睛。”

  他的话就像是有某种魔力似的,林徵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看进了小狗漆黑的眼睛里。

  宁予辰轻声叹息:“你看,其实它也很渴望能够活下来……”

  宫中死的人太多了——太监、宫女、甚至尊贵如皇妃、皇子,几乎隔三差五的总会有一条人命无缘无故地消失,左右是没有关系的人,林徵从来没有十分在意过。既然连人命都顾不得,当然也就更加没有像这样,纡尊降贵地蹲下来,去凝视一只小动物濒死的眼神。

  他第一次发现,狗那双总是湿漉漉的眼睛里,居然也会承载着那么多复杂的感qíng——qiáng烈的生的渴望,对于死亡的畏惧,对于伤害的痛苦……不舍,迷茫,懵懂与无辜jiāo织,让他幼小的内心,在那一瞬间感到了巨大的酸楚。

  那双眼睛一点一点变得黯淡,失去光彩,小狗死了。

  林徵怔然良久,一时间竟然觉得怅然若失,他反手一抹,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满面,顿时羞愤不已,别过头去狠狠用袖子擦脸。

  宁予辰却意外地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殿下,其实随便抹杀一条无辜的生命,并不好玩。”

  林徵愣了愣,他的脾气一向有些急躁,这个时候觉得自己应该为了宁予辰这样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敢蹬鼻子上脸的说教而感到愤怒,然而当他看到对方那张俊美无伦的面庞时,还没等发火,辩解却已经脱口而出:“其实……我不是有意要摔它的,是郑师傅说小狗趴在栏杆上哆哆嗦嗦的样子很有趣,他把小狗放上去好几次都没有事,又让我来试试……我本来没想松手,他笑我胆小……”

  郑师傅?是谁?太子的教习老师?他会是林澄派来故意要教歪太子的人吗?现在又跑哪去了?宁予辰心里面一时转过了好几个念头,脸上却不动声色,就好象根本不在乎这个人似的,淡淡道:“殿下大了,是独当一面的男子汉。有的事是不是好玩应该有你自己的判断力,不是吗?”

  “你把嘴给我闭上!”

  林徵听见那句“独当一面的男子汉”,心中先是一热,跟着却又发现对方的语气中竟然带着对自己的丝丝不满,顿时又恼怒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无论郑师傅怎样说了,自己都是不可能完全将责任推卸出去的,只是在这个刚刚相识不久的侍卫面前,一下子被揭开了小心思,竟然使他格外在意起来,连“孤”的自称都忘了:“谁要你管我的事?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说我?一条狗算什么?我父王母妃都死了,皇叔把我一个人接到宫里,在很多人心目中,我怕是连狗都不如!我欺负不了别人还欺负不了狗吗?你个小侍卫又算什么,信不信我下令把你也给杀了!”

  “如果……天空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的,那就蜷伏于墙角……”

  林徵愕然道:“你在说什么?”

  “……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热qíng的人们。”

  宁予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

  这段宣言在此时此刻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竟然是意外的应景,宁予辰觉得自己不光是想要给面前这个又熊又中二的小太子来灌一碗jī汤,而在他轻声念诵起这番话的时候,似乎内心深处也有一些什么东西忽然破茧了一般。

  我们可以卑微,但不能屈服。

  依稀之间,也好像是谁,曾经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出过这样一句话。

  林徵沉默下来,十一岁,对于皇家的男子来说已经不属于一个少不更事的年纪,他其实是可以隐约领会宁予辰的意思的,心中受到了些许触动。他觉得这个好看的侍卫跟身边那些人都不一样,有点想亲近,又有点抹不开面子,半晌才闷闷地道:“你一个小侍卫,敢这样教训孤,真的不怕死吗?”

  宁予辰弯了弯眼睛,坦诚地道:“那是因为臣已经发现殿下其实是个心地纯良之人。如果殿下刚才跑过来的时候一脸兴奋,大声呼喝,那么我会跪下来向你行礼,并且还要称赞殿下的玩法新鲜有趣。”

  林徵的三观再次受到颠覆,已经有些分不清楚这人究竟是好是坏,震惊地瞪大眼睛,道:“你……”

  “林徵!”冷不防一个人从另一头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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