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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_山吹子【完结】(32)


“皇上这次真是太胡闹了!”御史大夫抖着花白胡子叹气道。
“大人慎言!”兵部尚书左右探看一遍,确定周遭无人, 才压低声音,“咱们还没出宫门呢,隔墙有耳啊!”
御史大夫却是个急脾气,一把年纪还是一点就炸:“老夫忠君之心坦坦dàngdàng,有何惧也。”
“世道不同了。”尚书凑近御史大夫耳语道:“您看, 两位丞相都劝不了的事, 咱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两位丞相可还是皇上的太师呢!”
“是这个理儿,可老夫心里就是不平呐。”御史大夫捂了捂心口,“妖道猖狂, jian妃佞幸, 误我陈朝,深矣。”
“大人您说着说着, 怎么又大声了起来。”兵部尚书又左右环顾一圈,心脏都要被这嘴里老是点pào的老头都吓坏了。
“老夫控制不住啊!”御史大夫往自己脸上打了个嘴巴子,“往边关运粮之事, 事关重大,大臣们多次谏言,可皇上偏不听,你瞧瞧皇上派了谁去?刘世仁啊!”
兵部尚书面上露出哀婉之色。
刘世仁便是容贵妃的表亲。一人得道jī犬升天,便是区区一个表亲,也受了重视。
“那刘世仁向来作恶多端,若是让他运了这粮, 那还了得,到了边关,能剩下三成就不错了哟。”御史大夫摇了摇头,“jian妃误国呀。”
正在后宫梳妆打扮的容贵妃打了个喷嚏,心里道,哪个在背后又骂她了。
一边的宫女连忙拿起披风给容贵妃盖上,说:“天变凉了,娘娘小心着了风寒。”
容贵妃站了起身,心里想,这外面那群大臣,该又要骂她jian妃误国了。容贵妃心里头哪个郁卒呀,若她真的将皇上迷花了眼也就罢了,可现在的qíng况是,自从入宫之后,皇上给她的赏赐越来越多,甚至爱屋及乌,将荣宠一并给了她整个家族。
外人是又羡又妒,可只有容贵妃自己知道。
这都是假的。
皇上一月有一半宿在她的宫里,另一半皇上单独宿在养心殿,其他后妃那是一个妒忌呀,纷纷编排她是只不下蛋的jī。
那哪是她想的,自皇上宿在这里第一天起,他就没有和容贵妃同过房,她要到哪里去生出皇子来。容贵妃心里揣测,莫不是皇上是个天阉,所以拿她当幌子,要瞒骗这天下人。
边上的宫女不明真L相,还在奉承道:“皇上只独宠娘娘一人,可羡煞了多少人呢。只待娘娘生出皇子来,便是皇后也做的。”
容贵妃恨恨地掐了掐手指,皇子皇子,呵呵,她哪里生的出来?
容贵妃如何暂且不管,再往皇宫的东面走走,一直到长庆帝的御书房,两位丞相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双双离开。
屋里头砰一声,桌上的砚台摔了出去,正摔在国师的脚下,几滴乌黑的墨汁溅在了国师雪白的靴子上。
国师挥挥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伺候的太监一瞬间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在皇帝没允许之下,听其他人的命令。可想到平日,皇上也对国师言听计从,几个太监行了礼,退了出去,把门关紧。
“怎么了,又发脾气?”国师把砚台捡起,放回了桌上。
长庆帝见他来了,才软了脾气,道:“这群老头,我不给粮,一个一个开始闹,我给了,他们又闹。每天烦得要死。”
“他们不是每天都这样吗?”国师坐到了椅子上,抬头看着长庆帝,“关键是你相不相信你的决定。”
“朕、朕当然信了。”长庆说着却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你派去的那个人,不是说军中粮糙充足吗,既然充足,你又在怕什么?”
长庆帝想到那个人回的奏折,言说军中粮糙充足,士气大振,不日可破敌军,可他又收到了陆沉的副将另一封奏折,与前截然不同。
长庆帝这么一沉默,国师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悠悠道。
“背着上级长官,私自向朝廷另书奏折,此等行为,皇上不曾与他问罪,便是皇上仁慈了。”
“对对对!”长庆帝像是突然为自己的行径找到借口一般,虽然他的心底仍有犹疑。国师见不得他犹豫不前的模样,拖着他的衣襟,拉向自己面前,长庆帝差点便摔在他身上。
“你在犹豫什么,我还会害你不成,毁了这一切,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长庆帝低下头,想,是呀,对他又没有好处。
国师呵呵笑了起来,喷出的气息落在长庆帝的脖颈上,叫他全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蠢货,国师心里想,当然没好处,我只是喜欢乱糟糟的一切而已,面上却不露丝毫。
“我和你说过什么?”
长庆帝眼里露出几分迷茫,才答道:“我要敬你、爱你,你会永远站在我的身边。”
“只有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国师把他压入怀里,呢喃道,“只有我会爱你。”长庆帝伸出手,圈住了国师,埋在国师的怀中。
只有他,只有他。
从七岁开始,就是这样。
————————————
从青州一路往北,地势会越来越高,沿途是大北边的大雪山发源的汀江。汀江自北朝南,因地势原因,水势颇大,一路奔腾,汇入清河,是清河的一条大的支流。
玄深站在崖边,往下探去,汀江的波涛声排山倒海,从地下逸散上来的水汽扑面,空气中湿湿的。
玄深望着那大河,越看越觉得熟悉,竟不知不觉地往前又挪了一步,那崖上咕噜咕噜滚了几颗石头下去,玄深才惊出一身冷汗。
沈清正套着马,一扭头才看到玄深竟半个身子都要探出了崖外,沈清连忙把玄深给拖了回来。
“你小心点儿。”沈清提醒道。
玄深答应着,却仍不由自主往身后看去。
“这水是往青州去的吗?”玄深踢起一个石块,石块坠入江中,无声无息。
沈清往前走了几步,崖上有碑石,题字汀江。
沈清答应了一声,这崖可真够深的,若是人不慎跌入,落入水中便罢,若是撞上凸起的石壁,几乎无生还可能。
沈清又提醒了一句。
“莫往那去,太危险了。”
玄深才缩回了马车里,迎面被沈清抛了张毯子闷头闷脑盖住。
“马上要下大雨,待会儿又要降温,你盖着。”
沈清坐在马车头,抬头看着yīn云密布的天空,有些焦虑,乌压压的雨云仿佛眨眼间就要倒下来。差不多便到傍晚了,这种天气待在野外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越往漠北军营靠近,附近的乡镇越少,起先还经常能看到村落,赶着马车走了三四日路程后,才少有人烟。
“吁……”
沈清停下马车,忽然见得不远处似乎有城墙围起的小镇,他露出欣喜,驾起马车向那边驶去。
沈清下了马,没让玄深下来,他上前和守城人jiāo涉。
守城的士兵上下打量着沈清,闲谈一般问道:“看起来不是本地人,往这个方向是去军营?”
“呵呵,是去看我阿哥。”沈清回答,“我阿哥当兵,家里人吩咐我去给他送些东西,军营里不是苦嘛。”
“是嘛,这车上还有谁?”士兵语气意味不明。沈清塞了一吊钱过去,只说是家里小兄弟。
“快下雨了,赶快进去吧。我们这里客栈打烊早,你得快点了。”士兵收了银钱,脸上便和悦了起来,盘算着这点儿钱晚上能喝多少酒。他们这地方,鸟不拉L屎尤其偏僻,难得有点进项。等存了钱他也要再走动走动,该挪个地儿活活了。
“再问问小哥,这客栈怎么走啊?”
“直走到头,抬头就有招牌!”士兵打了打哈欠儿,坐了下来,看也不看沈清一眼。
沈清谢过之后,回了马车进了城,玄深带来的枣红色大马听话地跟在后面。
这小镇空旷的很,沈清赶着马车,悠悠走着,街上竟没看到多少人。刮起的大风把两边房子门前挂着的东西chuī得东倒西歪,沈清猜测,也或许是要下雨,路上的人才这么少。
小镇的确不大,十分钟就到头了,沈清下了马车,抬头看,被风chuī得东倒西歪的四个大字,吉祥客栈。看来就是这家了。只是这客栈竟然早早就闭了门。
沈清只好跑过去,敲了老一会儿门,才有人慢悠悠地来开门。
“别敲了,别敲了,老婆子我来开门了。”隔着门板,沈清听到一个老妪的声音。
然后就见从门板后面探出一个小老太婆,张着嘴,打量了沈清几眼。
“来住店的?”
“是……”沈清正说着,呼啦一声那大雨就一股脑从天上倒了下来,当时沈清淋了个透心凉。
“阿嫲,能快点儿嘛,下大雨了。”
“行嘞。”小老太婆这才打开门,又问了句,“那马车是你的吧。”
大雨打得沈清睁不开眼睛,他连连点头,这雨都下成啥样了,这老妇人可一点儿都不着急。
老妇人这才招呼了一声身后几个壮汉过来,把沈清和玄深放了进来,马车从后门领了进去。
这可真是gān活一点儿都不慌不忙的小老婆子,沈清换了湿衣服,坐在大厅里,抱着店里小二热好的马奶酒想道。
这小镇靠近漠北,生活习俗已和陈朝几乎完全不同,和匈奴倒是挺相似的。沈清呷一口马奶酒,这东西他可真喝不惯。
玄深却是喝得很开心,啜一口,吃一口饼子,显得享受得很。
“你们这是往军营去呀。”大厅里生了火堆,老妪也坐在一边烤火。
“是呀。我阿哥在军营里,我俩给他送点东西。”沈清还是用的这理由。
老妪深以为然,“是了,是了,那军营里是苦的很,以前就老有士兵熬不住军营的苦,偷跑到我们镇上喝点小酒什么的。”
“这里离军营很近?”沈清原本预计还需要两三天才能到军营。
“近呀,骑马往那边山上的小路翻山过去,半天就能到望南关。”老妪说着,很是骄傲,“我们这儿可是方圆数十里唯一的镇子了,你再找都找不到第二个。这附近的山脚下,人家是有的,不过都是一户两户,不成气候。也就我们这里算大点儿了,所以呀,附近的人要买些什么东西,都往我们这里,平时镇上可热闹。”
“是嘛,谢谢阿嫲。”沈清道了谢,寻思道,莫不如明天停了雨,他和玄深二人骑马往小路走好了,早点到军中,早点完成任务也好。
“玄深,玄深。”沈清拍玄深的肩膀,他又不知道怎么就走神了。
“没什么。”玄深回答,他就是觉得这里也挺眼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信息量很大。
我们可以得知国师和皇帝之间果然存在不可告人的关系。
小宝被玄深寄样的地方,结合之前有一章提过的内容。
玄深和小宝为什么会到青州,结合之前的内容来看。


☆、第40章

皇宫深处的藏书阁里, 一排排书架排列得整整齐齐。
国师游走在书架与书架之间,他的脚步很轻, 连灰尘也不带起一点。走到某个架子下面,国师笑了笑,弯下腰向里看去,一个九岁左右的小孩正缩在书架底层,身后几本书被推倒在地。小孩惊恐地抬头看着国师, 国师笑着把他扯着后衣领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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