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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笑:毒医弃后_纳兰静语【完结】(78)

  “真是没想到,同样是从小身负血海深仇而不得不伪装自己,城府极深又冷漠谨慎的睿王凌景玥,竟和自己的仇家凌司炀同时为了一个女人沉沦。”似是奚落般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凌景玥微微一顿,募地抬眼看向梨花林下那抹刺眼的大红色,沉默了一会儿,便起身,将怀里昏睡的女子小心的放到落满梨花的地面,扶着她让她靠坐在梨花树下,抬起手,将她微乱的发丝拢到耳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恢复了正常温度的脸颊:“姐姐,总有一天,十三会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保护你,疼你,爱你,让你做我的王妃,做我的皇后。等我,好不好?”

  说着,他微微俯下身,在苏瞳闭合的眼睑上轻轻的一吻,又在她光洁gān净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似是极想将她就这样带走,握在她肩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克制又克制,最终还是站起身,转过身看向那边刺眼的火红时,眼里已是一片漠然。

  “你不是在九合山么?”

  花迟妖野般一笑,似是无聊一般的靠在一棵梨花树旁,修长的手指接住落下的飞花,瞬间,雪白的花瓣被指尖的血染红,那种红与白的qiáng烈对比,刺目,又美的惊人。

  “王爷既然听说了这女人半个多月前坠崖,自然会找机会下来寻找,花某人不过是来寻一下王爷的,哪知,竟撞到这等好事儿。”说时,倏然腰间长剑出鞘,火红的身影瞬间持剑飞身而处,寒冷的银光直奔那边坐在梨花树下昏睡的女子。

  “虽说这女人欠花某一个天大的人qíng,不过看起来,不还也罢,还是早早了解了xing命免得王爷因为这么个祸水而耽误自己多年来的想要报的血海深仇!”

  赫然间,十三挡住花迟冲过来的剑,花迟一愣,忙收剑,在空中旋了个身便眯起眼,笑得有些诡异。

  “她若有事,本王第一个不容的人恐怕就是花兄了。”十三难得对着花迟一笑,却是笑得寒风凛凛,年轻的脸庞上带着不属于才刚刚十七八岁的这种年龄的气势,深邃的瞳眸扫过花迟笑得仿佛更是开心的诡异笑脸:“别忘了,即便本王论武功比不过你,但花兄之所以投靠我睿王府,是因为只有本王才能助你达成目的,你想要的,不就是亲手将凌司炀从皇位上拉下来,看到他身败名裂,亲手血刃而之么?若无本王,你可以为这些目的能达得成?”

  花迟嘴边诡异的笑意微微冰寒了许多,视线冷冷的投在凌景玥那张gān净的却带着仿佛早已知道他的目的了然于胸的表qíng上,瞬间捏碎手中雪白的花瓣,直至化成粉末在掌心飘然。

  “很好,王爷成功的保住了她的命。”花迟淡淡的瞟了一眼那个眉心微微动了动的昏睡的女子,忽地一笑:“她快醒了,王爷是打算现在就让她知道你的隐瞒欺骗,还是与花某回九合山把那位宣称闭关养病的皇帝找出来?”

  从凌景玥那边的线报处得到的消息是苏瞳没死,但被皇帝抓到了九合山,后她又坠下悬崖,又一次生死不明。

  而他花迟所得到的消息却是……

  一个叫银风的男人,与一个叫苏瞳的女子落崖后误入梨花山谷。

  银风?呵……就让你再用着这个身份再逍遥一阵子。

  花迟若有所思的忽尔邪肆叹笑,瞟了一眼后山的方向,随即看向十三。

  十三转身,见苏瞳眉心皱了皱,果然快醒了,倏然转身与花迟快步离开。

  直至四周片片飞落的花瓣将地上的脚印遮盖,直到苏瞳微微睁开眼,看向四周飘落的飞花。

  清醒过来时,苏瞳站起身,看向四周梨花树下空无一人。

  若不是肩上的衣料有被撕裂的痕迹,她几乎以为刚刚只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

  既然不是梦,那救了自己的那个人是谁?

  *

  苏瞳徒步走回白园时,已经是下午的时候,天色渐渐接近傍晚,她没找到那个救了自己的人,甚至那个人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白晴儿的那位又醉酒又中了chūn。药再又被她刺了刀的哥哥现在还躺在阁楼的门前,似是没人发现,苏瞳无奈,给他处理好伤口,至少不能让他死,否则这梨花谷就呆不下去了。

  直到她收拾完毕,夕阳已经开始接近西山,苏瞳拍了拍手,回家换了身衣服,见银风还没回来,想得到定是被白晴儿那个蛇蝎女人给缠住了。

  既然不是那么单纯无知的丫头,既然是个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那她苏瞳便也不必手下留qíng,视线冰冷的看向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陡然出了门,走向后山。

  *

  而后山之上。

  当银风刚到后山,四下无人之时忽然接到前几日便已知晓他们在此的莫痕临时亲自匆匆而来所送的密信后,便漠然的站在一棵高大的百年榕树下,微微转过身,淡漠的视线看向一直偷偷跟随过来,此时已经恭敬的跪在身后的梨花谷老谷主。

  “属下见过主人,因为每次有其他人在附近,属下一直未能给主人请安,请主人恕罪。”

  手中的信件渐渐化成粉末,消散与无形,银色面具下漠然的脸上闪过一丝凉薄的笑:“白谷主,十年未见,难得还记得银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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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六更,这是第二更。)

  第176章:背叛的代价

  手中的信件渐渐化成粉末,消散与无形,银色面具下漠然的脸上闪过一丝凉薄的笑:“白谷主,十年未见,难得还记得银某。 ”

  那年愈六旬的白谷主顿时满眼慌张小心的匍匐在湿凉的糙地上,恭敬地应道:“自然,十几年前属下离开梨花谷在江湖上一直跟随主人,后主人忽然销声匿迹,属下才大胆的回归梨花谷……”

  “未得主人同意就擅自失踪,请主人恕罪!”

  银风不语,视线淡淡的看着远处摇曳的树枝,眼里是一片凛冽的寒霜:“真没想到,当年的白叔竟是这传说中梨花谷的谷主,还直是叫银某大吃一惊。”

  白谷主听出他话中有话,不由得颤着身子小心的低着头:“主人……”

  “你刚刚看见了什么?”修长的银色身影微微转了过来,嘴边勾起一丝惯用的完美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那个仿佛恭敬的老人。

  “属下什么也没看见。”白谷主顿时一抖,不敢抬头。

  银风眉眼带笑,修长的手指在空中仿佛虚无的一抓,摊开手掌,只见一片是一片沾着血的素白梨花,不由冷冷一笑,淡淡的瞟了那跪在地上的老者:“有胆子跟踪,就有胆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将消息传入你的新主子耳中,那么,白谷主应是晓得后果。”

  说罢,银风忽尔一笑,视线淡淡的看着远处正小心的上山的白晴儿的身影,不由眯起眼,怎么不是苏瞳那女人?

  白谷主跪爬在地上,身子瞬间抖如筛糠:“主、主人……”

  “花迟给了你什么好处?”银风背过身,单手背于身后,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苍凉和不容忽视的威严。

  看来,十年前江湖上那些曾听命于他的属下,除了被他带进宫的莫氏四兄妹之外,都已被那个神出鬼没的花迟收买,这些人当年跟随暗门参与了宫廷争斗,全属七皇子的江湖党羽,即便那时花迟还未知晓银风便是凌司炀,但也看得出来,他多年潜藏深处,却步步紧bī,针对的,便是只有凌司炀一人而己。

  收买当日跟随他们一起的属下,竟全成了他人之剑,反过来出卖了自己,恐怕这梨花谷里的行踪,花迟是早已知道了。

  莫痕的秘信上将近来宫中之事和各地潜伏的乱党之事查明,还有,十三竟然会跑到九合山,说是要来探望皇兄,却实际……

  终也还是要走到这么一天了么。

  他忽然无奈一笑,苏瞳啊苏瞳,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笨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曾试图照顾试图保护试图当做亲人的那个傻王爷,早已经是羽翼丰满的雄鹰。

  我们两个都是你曾单纯的想过要去保护的人,若有一天一切都一发不可收拾,你会站在谁的那一方?是十三,还是伤了你千万次的那个凌司炀?

  身后的白谷主一直不敢说什么,银风微微侧过脸看了他一眼:“白谷主,可是舌头被咬掉了?”

  “主……主人……”白谷主仓皇的低着头:“请主人饶命!属下也只是一时糊涂,请主人饶命!请主人饶……”

  四周的空气微微转冷。

  “噗——”骤然,正连忙磕头求饶,却瞬间腾站起身出手偷袭就要一掌击向银风的白谷主,只觉胸前一瞬间冰凉,惊愕的看着眼前的银面修罗,一口鲜血自嘴中喷了出来,溅了满衣都是。

  银风从容的收回手,目光寡淡的看着白谷主无力的瘫跪在地。

  “不想你白家唯一的孙女和你一样下场的话,滚吧。”随意的擦去指尖被溅上的血,柔和的视线里是满满的冰霜。

  自知受了他这寒冰掌便已活不久了的白谷主捂着胸口,颤着老迈的身子,转眼看向正从山下走上来的白晴儿时,顿了一顿,这才无奈的闭上眼长吐了口气,悔恨自己不自量力的出手:“属下死不足惜,但求主人看在苏姑娘喜欢这梨花谷的份儿上,饶过谷中其他人的xing命。”

  “你以为自己还有资格护着这些人么?”银风冷冷一笑,声音轻冷薄凉。

  苍老的眼里满是悔恨悲伤,绝望的转身顺着小路,踉跄的下了山,模糊的眼前,仿佛是看得到不久的将来,一片素白的梨花谷,鲜血淋漓。

  犹然记得十几年前,看起来才刚刚十几岁的那个自称为银风的面具少年,对忠心的兄弟可把手言欢,对于背叛者,却是血染其九族,手段残忍毫不留qíng。

  血染梨花谷,这厄运,是他自做自受么?

  看着白谷主摇晃着一步一步离开,直到四周归于平静,银风淡默的站在原地,转身向上走去,直到停在几棵模样有些怪异的树木一旁时,忽然顿了顿,抬眸看了眼身旁的树,想起前几日苏瞳与他上山时说过的,这树很少在这样的地方生长,一般应是生长在一个叫做热带雨林的没有听说过的地方,她当时笑眯眯又得意的说,这叫箭毒木,又叫剪刀树,谷称见血封喉,里边的白浆就是沾到了人血,那人就会顷刻血液凝固,窒息而死,是不需要提炼也不需要配制的天然毒药。

  正要抬手触碰上边的绿叶,忽然一声甜腻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银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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