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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我家崽还有亲爹_水查查【完结】(19)

  她蹲下身来,搂住望望的小身子,把脸埋在他的肩上。望望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棉布外套,没一会儿周盼靠着的地方就晕出一块深色水渍。

  周期叹口气,摸摸望望的头发,刚想悄声对望望说,好好安慰安慰姑姑,就见望望学着自己刚刚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拍着周盼的肩膀,ròu爪子一动一动的,像只胆怯的小猫咪。

  望望第一次遇到姑姑大哭,有些不知所措,偷偷地拿小眼神瞄着自家爸爸,无声地询问:爸爸,我这么做对不对啊?

  周期悄悄地对着望望竖起大拇指,望望见到爸爸的夸奖,微微眯起眼睛笑了一下,转而更加卖力地安慰姑姑。

  “姑姑,别伤心,你还有望望。”小孩子的声音太真无邪,宛如潺潺溪流流进周盼心里,她抽了抽鼻子,更加抱紧了望望。

  周盼闷声道:“果然还是望望最好了。”

  望望有些害羞,觉得别人夸了自己,他也要礼尚往来:“姑姑也很好。”

  小孩子无心的一句话一下子让周盼觉悟了,她抹gān眼泪,坚定地说:“是啊,我们都很好,金观那种渣滓不要也罢。”

  周期默默地给他们两让出空间,去那边看看刘栋他们调查都怎么样了。

  一个青年警察正在开导金观父母,旨在让他们一发现金观就到警局自首。城乡结合部那里的赌场销金窟嚣张太久了,正是刘栋下放基层有一番作为的好机会,而且还有苏远湛的支持,何乐而不为呢?

  “刘警官,犯这种事儿要坐牢么?”周期是知道法律的,他这是替金观他父母问的,好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刘栋琢磨着说:“看qíng况,一般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你姐夫涉嫌开赌场,qíng节会严重些。”

  本来qíng绪稍微稳定不少的金观他妈一听这话,跳起来大吼:“还没有证据说我儿子赌博呢,他肯定不会坐牢的。”

  旁边的小年轻驾住濒临崩溃、将要撒泼的老太太,周期皱眉道:“事qíng还没到那个地步呢,伯母别激动。”

  周爸看着qíng况不对,也赶上来劝阻,别到时候事qíng没解决,还得摊上一个袭警的罪名。

  刘栋没心qíng看他们在这里闹事儿,大手一挥:“既然不在家,我们就先回警局了,还有别的事儿要处理。”他扔掉手里的烟头,朝着围观的村民打招呼,“乡亲们,要是有目击者看见金观回来了,记得要报警,不然可就是窝藏罪犯了。”

  村里大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几乎对法律一知半解,被刘栋这么一吓唬,纷纷点头表决心,村长带头表示,一有消息就把金观上jiāo给国家。

  刘栋满意地开着他的警车,带着他的小弟走了。

  警察都走了,看热闹的闲谈了一会儿,也一哄而散了。周妈劝着金观父母回去了,让他们两单独冷静冷静。

  周期和望望馋着周盼回了屋,让她缓和一下心qíng,歇一段时间。

  周期让望望陪着她看电视,自己打了个电话给刘栋,上来就说了句“谢谢”。

  刘栋也是明眼人,和他说了自己的计划:“你那姐夫八成还在赌博,我明儿个要去端了这yín窝,抓到你姐夫怎么处置?”

  周期那头闷声不响。

  “要不给你打一顿出气?”刘栋又问了一遍。

  “不了吧。”周期考虑片刻,还是算了,虽然很想揍一顿,但是他最近还是很忙的,“到时候麻烦刘警官安排个好的牢房就好了。”

  刘栋楞了下,说:“好。你也别叫我刘警官了,我叫刘栋。”

  “嗯,谢谢刘栋哥。我先挂了,我姐那里要安排下。”

  “去吧,拜拜。”

  刘栋捏掉电话,摸着下巴想,这嘴还真甜,怪不得苏远湛无缘无故地帮他,他们两个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在一起了,也许真的是臭味相投?

  周期结束通话之后,径直去客厅看望望和他姐。两人正好着呢,望望被周盼抱在怀里,她正给望望小滑头剥石榴,貌似qíng绪平稳很多。

  “望望小朋友,自己的事qíng自己做,从姑姑身上下来,自己去剥石榴吃。”周期把望望从周盼怀里抱下来,“爸爸有事和姑姑说,你去玩会儿。”

  望望懂事地出去逗黑哥了。

  周盼摊在沙发上,凝视着长大的弟弟,问:“说吧,有什么想问的?”

  周期在她身边坐下,郑重地说:“姐,你有什么打算?”他偏头打量着已为人妇的姐姐,面目间疲态尽显,不复当初那个青chūn靓丽的少女,“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周盼歪歪身子,用手遮住眼睛:“离婚吧,吃喝嫖赌的男人要来有何用……”

  这年头农村对离异偏见很大,周盼上辈子能毅然做出了这么个选择,这辈子同样做得出。

  周期抓住她另外一只手,冰凉冰凉的,带着cao劳出来的薄茧:“没关系的,我以后赚了钱养你。”

  周盼失笑,放下遮住眼睛的手,同时把周期握着的那只也抽出来,两只手一齐在他眼前摆了摆,笑着说:“我有手有脚的还要你养,你把望望养了就不错了。”

  周期见她还有心qíng开玩笑,担忧的心qíng也逐渐放下来了。

  当晚一家人开了个小型家庭会议,除了望望不参与之外,所有人都协商一致,同意周盼和金观立马离婚。

  事qíng在电光火石之间飞速结束了,金观如预料之中一样在四号被当场抓获,警方首先通知了金观父母,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紧接着全村都知道这桩丑事。

  周期负责给周盼起糙了份离婚协议,委托刘栋带进去给金观签字。他们也没有通知金观父母,直接了当地让金观斩断这段婚姻。据刘栋口述,金观当时还不同意,他随口一吓唬,立马就哆哆嗦嗦地签字了。

  周期拿着这份协议回去,再和周盼一起去民政局登记了两人的离婚记录,至此金观这个人在周盼的人生真真正正地成为一个过客,还是一个罪行累累的过客。

  期间,金观的爸妈找上门来,打算和周盼商量着怎么营救他们儿子,毕竟周盼还是他们家儿媳妇,这两人还想着靠周家出钱出人给他赌博的儿子打官司,周爸周妈自然千方百计地推脱了。直到周盼取来了离婚证书,全家底气十足地给他们看,那老两口目瞪口呆,进而破口大骂,农村里生僻拗口的脏话信手拈来。周期瞬间完全丧失了当时的同qíng心,把他们轰出了家门,还指使黑哥追着他们咬了一路。

  国庆假期,本来高高兴兴地回家,结果有了这场闹剧,周期心里可谓是不痛快,不过幸好结局不是太坏。

  他在百忙之中给苏远湛打了电话,聊表谢意。那人也没什么,只道没几天就能见面了。周期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大抵是教苏立群跆拳道的事吧,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周盼重新住回了家里,顺带着帮爸妈做事,还能带带孩子,望望挺喜欢他的小姑姑,每天都乐呵呵地姑姑长姑姑短。

  一周的时间一晃而过,周期订了张八号的返校车票。

  第24章 024

  七号早上,周期忙碌地收拾着行李,望望窝在被子里睡懒觉,其他三个人去忙活了,都不在家。

  周爸今天陪周妈去进些常用糙药,两人早早地就出去了。周盼厂里今天就开始上班,她早就不见踪影了。

  周期把锅里熬的粥热了热,竹篦上蒸了几个白白胖胖的包子。他怕粥凉了,想了想还是把望望叫醒了。

  望望磨磨唧唧地穿衣起chuáng,在周期的催促下洗脸刷牙。洗漱之后,乖乖地在小桌子旁边吃他一人份的早餐,周期无聊地在旁边看着他吃。

  门口有人喊:“有人么?”

  周期闻声而去,把闩起来的大门打开,一看是小学的副校长,笑笑说:“老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找我妈看?今天真不凑巧,她不在家。”他还改不掉叫老师的习惯,小时候这校长可凶了,严厉得不行。

  校长摇摇头:“不是找你妈的,找你爸,上次和他说的事儿有新进展了。”

  周期有些吃惊,他记得离小学扩建还有两三年的。不过既然周盼命运的轨迹都被他加速了好几倍,小学扩建事宜提前发展也不是不可能的。

  周期把老校长请进来,搬了张椅子给他坐,先客气一番:“望望才在吃早饭,锅里还有热腾腾的包子,老师来吃点么?”

  老校长坐在椅子上摆摆手,说:“我吃过了,望望小懒虫怎么起来得这么晚哩。”

  老人一般都很喜欢小孩子,尤其是望望这么机灵可爱的小孩,校长禁不住地想和望望说笑。

  望望笑嘻嘻地叫了声“爷爷”,有些不好意思,他今天确实赖chuáng了。打完招呼后,望望夹了一筷子萝卜gān,低下头哦滋溜滋溜地喝粥。老人伸手摸摸他的头,让他好好吃饭,也不去逗他玩了。

  “拆迁店铺的事儿么?”周期问道。

  “是啊。”老校长点头说,“上头新换了一个gān部,要在教育行业上大兴土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我们一家尽量配合政府。”

  老校长拍拍周期的肩膀:“这次我主要想说拆迁补偿的问题。如果是企业开发商开发这块地,拆迁就能得到一大笔补偿了,只是这是政府qiáng制xing拆迁,可能补贴不是很理想。”

  目前这方面的法律不是很完善,而且天高皇帝远,私下里qiáng制拆迁的事qíng很常见,普通民众也拿他们没办法。

  周期微微皱眉,问道:“我们家确实做好了心理准备,拆迁小饭馆几乎算得上板上钉钉的事qíng了,只是不知道这补贴怎么办?”

  “我从以前一个学生那里得知了一点消息,说是根据房子的大小、里面的装潢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来确定补偿金额,还有就是态度,不配合的肯定没好果子吃。”老校长提议,“你们家把店铺整修一下,报建材价格的时候报高些,能挽回些损失就挽回一些吧。”

  周期搓着手,赞同道:“嗯,我到时候和我爸爸商量商量。”

  “你们心眼也别太实诚,该要的就得要。据说新上任的官儿风评不错,照理说不会苛刻老百姓,今天顺便来只是想给你们提个醒。”老校长的家就住在周期他们邻村,很近,他起身转了转,“我先走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呢。”

  周期忙道:“老师,你等等!”现在换季,他听出来老教师喉咙沙哑,间或还咳嗽几声,他去周妈那里抓了几把板蓝根扎起来,递给老校长,“这是我妈晒的板蓝根,平时泡茶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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