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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不会放过你_明月像饼【完结+番外】(57)

  在一个比较漫长的红灯下,许梁州又掏出了烟,降了车窗,闷声的抽。

  红灯变绿,车子又开始行驶起来。

  单单将额头贴在玻璃车窗上,美眸望着窗外的景致,手指忽的簒紧,这个地方她有似曾相识感。

  单单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都是绷着的,gān涩嘶哑,“你是不是开错方向了?”

  许梁州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过了片刻,他回答,“没有。”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没有走错。”

  单单没有再说话,真实的qíng况是,她无话可说。

  她认出来了这是通往哪里的道路,也知道了他想带自己去的地方。

  是的,就是墓地。

  汽车停在公墓外,许梁州替她解了安全带,“下车吧。”

  单单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的跟上他的步伐,却是在台阶下停住了步子,她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浑身都失了力气,脚腕处跟有千斤重似的,抬都抬不起来。

  许梁州站在第一级台阶上,朝她伸出手来,“来,不要怕,跟我走。”

  单单犹豫了好长的时间,在他灼灼的眸光上,递过了手,放在他温热的掌心,他牵着她的手,一级一级的往上迈,她看着他的背影,失神了。

  莫约走过了几十级的台阶,才停下步子。

  他们面对的是两座没有姓名没有照片的墓碑,尽管什么信息都没有,单单认出来了这就是她上辈子最终的归处。

  这是她和许梁州上辈子的墓地,死了之后都紧紧依靠着,谁都别想离开谁。

  她梦见过的,或者说那不是梦,是幽魂飘出所见的将来。

  他死在她的墓碑前,毫不犹豫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单单胸口闷闷的,沉重的说不出话来。

  许梁州眉间却dàng着笑意,他轻轻触碰了下墓碑上应该贴着照片的地方,淡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说你知道了。”

  “我记得。”

  “我本来还想骗你这辈子的,我不想让你知道,你会跑,会离开,你不会再爱我,幸好啊,你是那天才知道的。”

  单单沉默,然后道:“不是的,我早就猜出来了。”

  许梁州转头,伸手捧着她的脸,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眸中,“为什么不跑了?不害怕吗?”

  单单露出一抹笑来,语气轻柔,“我怕啊,可你愿意为我装,就也一定愿意为我改的。”

  她停顿,继而说:“还有,我也爱你。”

  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望着身后的墓碑,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这样深爱她。

  因为爱,所以学会了包容,她一个人的退让是远远不够的,爱从来都是相互的,上辈子的许梁州不管她喜不喜欢,他给的,她都要全然接受。

  如今的他,仍然霸道,仍旧无理取闹,他小心眼,记仇还特别爱吃醋,可他总算是愿意给她自由了。

  许梁州红了眼睛,自顾自的说:“那天我是真的不想活了,我为你处理后事,我让人给你画的漂漂亮亮的,然后亲自送你走,心都是麻木的。”

  单单鼻头酸酸的,“都过去了。”

  他轻叹了口气,“是啊,都过去了。”

  倾覆的乌云在天空上方,雨滴落了下来,珠子般大小冲刷着墓碑,砸在地面上,噼里啪啦的响着。

  许梁州将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头顶,搂着她的腰,缓缓道:“走吧。”

  单单吐字,“好,走了。”

  这里是故事结束的地方。

  也是故事重新开始的地方。

  第六十一章 前世小黑屋

  厚重的黑色窗帘将阳光严严实实的遮挡在外, 幽暗的房间里悄无声息。

  纯白的chuáng单上蜷缩着一个人,身躯单薄,面色苍白。

  紧实的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许梁州西装革履, 黑色的皮鞋踩在地板上,落地有声, 随意扯了扯领带,白衬衫的领口上方的两颗纽扣被揭开, 露出胸膛的肌肤。

  许梁州抬手按亮了卧室的灯, 明明的光的将房间照亮, 眸光微沉,嘴角却含着笑意,看着chuáng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 他慢步走过去,一只膝盖跪在大chuáng上,俯身拉开盖在单单身上的被子,修长的指掐上她晶莹的脸, 吐字间的呼吸尽数洒在她的脖颈之间,话语间带着深意,“听保姆说, 你今天又没有好好吃饭啊。”

  他身下的单单听见这句话,睫毛颤了颤,一双眼死死的闭着,不肯睁开。

  许梁州仿佛轻笑了声, 捋了捋贴在她侧脸上的发丝,喟叹道:“起来吧,吃点东西。”

  单单几乎在发抖,被子里的手紧紧攥着底下的被单,背后都是汗,依然固执的不肯动弹。

  许梁州轻呼了口气,语气似乎很遗憾,“不喜欢吃饭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起来。”

  单单睁眼,眸子澄澈清明,她渐渐坐起身来,手腕上扣着的链子很突兀,一边的终端连着chuáng头,她的脸色很不好看,“我不想吃。”

  许梁州从chuáng上下来,修长的身姿挡住了她眼前的大片的光,他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捉过她的手腕,在上面轻轻一吻,然后用钥匙解开了桎梏着她的手链,“不想吃也得吃。”

  逆光之下,他五官清晰深刻,“绝食没用的。”他指了指放在chuáng头柜边的医药箱,“看见没有?那里面有准备好的营养液,你真的要跟我犟吗?”

  单单抬起手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扇在他的左脸上,算是用尽了她的力气,留下了印子。

  “你混蛋!”

  她红着眼,手指都在抖,嘶哑道:“你不能关我一辈子,逮到机会我就会跑,许梁州,从前是我瞎了眼,才会觉得你是人畜无害的好人!”

  许梁州将她从chuáng上捞起来,扛在肩膀上,“别说气话,惹怒了我,吃苦的还是你,乖一点,吃饭吧。”

  餐厅里,早就准备好了晚餐,满满一大桌全都是她喜欢吃的菜,可偏偏她现在是一丁点食yù都没有了,她穿着睡衣,白皙的肩露在外头,一双细细的小腿也在空气中bào露着,许梁州不着痕迹的扫了扫,眼中的光暗了暗,随后替她舀了一碗排骨汤,推了过去,“尝尝,味道还不错。”

  单单握着勺子,抿唇不语,视线望向窗外的灯火,或许在机场被他拦下来的那一刻,她就应该清楚的,自己迟早会被这样对待,一步都不能离开,毫无自尊,毫无自由的存活。

  单单都记不太起来几年前的事了,渐渐地,年少的许梁州都快从她的回忆里消失了,那个孤单的体贴的男孩子,一点点的扭曲,黑暗的光覆在他的身上,让人透不过气来。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被这样关着已经两个星期了,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哭过闹过,拿着刀子威胁过他再不放过就去死。

  可这都像是以卵击石,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这人冷下心肠的时候,你哭他也不为所动。

  单单闷头喝汤,之前的教训让她明白了,你不喝是没用的,他总有办法让你尽数咽下去,何必自讨苦吃呢?

  她慢吞吞的吃着饭,也没吃多少,实在是什么都吃不下,许梁州也没有说什么,只笑意淡下去了不少。

  单单放下筷子,正视他,“你放了我,我不跑了。”

  许梁州没回,只是将碗筷收拾到厨房中,洗了个手然后才走出来,“家里不好吗?你没冷静下来之前,还是哪里都不要去,最近我工作忙,可能顾不上你。”他笑了笑,长指划过她的脸颊,“你这么好的人,要是弄没了怎么办?”

  单单火起来恨不得将桌布给掀了,咬牙道:“怎么会没有了呢?这不是cha翅难逃吗?”

  “可你毕竟还长着翅膀啊。”

  单单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他笑,笑容苦涩,说出来的话也很是伤人,“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嫁给你。”

  许梁州面无表qíng,冷意丛生,轻声吐字道:“晚了。”

  “我去书房处理文件。”许梁州面上看不出怒意来。

  单单别过脸,冷笑一声,他爱gān什么gān什么。

  许梁州最见不得她忽略自己的样子,上前两步,掐着她的下巴,“看着我。”

  单单被迫仰着下巴盯着他看,眼睛里全都是嘲讽,“呵,你能锁住门,你管的着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她自问自答般,“你管不着的!许梁州。”

  许梁州在混迹职场那么久,早就不会轻易动气了,他能完美的掌控住自己的qíng绪,可偏就在面对她的时候,轻而易举的就能被她激怒,只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他大动肝火。

  “你试试看我管的着管不着,你折腾我,我也会折腾回去。”他松开手,在她的鼻头上轻咬了一小口,就进书房了。

  单单不喜欢烟味,他在书房里抽了半盒烟,开窗透了个气,他走到书桌前,看起文件来,刚刚他也实在没有说假话,正是要到了提拔的时候,想弄死他的人可不少。

  单单在阳台上坐了一会儿,夜里的寒风刮过来,胳膊上都起了jī皮疙瘩,从她这个角度朝外看的风景说不上好,阳台被封死了。

  单单靠在阳台的椅子上,闭着眼睛,脑海里空空dàngdàng的,尽管里回忆里有许多画面都已经模糊了,但她还是记得她第一次和许梁州遇见的场景。

  青涩的男孩,眉宇间尚有桀骜不驯的姿态,他的嘴角带着伤,额头上也被砸出血来,他孤身一人,没有人和他作伴,没有人与他为伍,母亲耳提面命让她离这人远一点。

  可她却犯了蠢的认为他可怜,傻兮兮的想要跟他当好朋友。

  真是单纯的可爱。

  许梁州从书房里出来接近十一点了,走进卧室,没有看见她人,皱着眉出去,果然在阳台上看见了熟悉的背影。

  他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也很不喜欢这种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

  许梁州走了过去,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怎么不回去睡?”

  “我不想回房。”

  “休息了,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单单僵着身子任凭他将自己抱进卧室里,他把人放在chuáng上,自己顺势覆了上去,关了灯,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

  她的睡衣很宽松,他的手从后背摸上去,轻而易举就解开了内。衣的扣子,大掌用力在软绵之上揉着,她雪白的背脊有着完美的弧度,珠子般小的汗自她的额前流下,许梁州吮进唇齿中,粗粝的手指渐渐向下滑,他向来喜欢看她动qíng的样子,再说了,前戏不做好,她会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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