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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_长生千叶【完结+番外】(155)

  庆父险些被bī急了,脸色惨白的,双手直打颤,但是真没办法说一个不字儿,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说:“庆父谢天子轻罚。”

  胡齐听他松口,也松了口气,笑着说:“该当谢齐公大人大量,改日你们再签订割地的盟约罢。”

  庆父简直咬断了一口牙,一句话之间,一个小邑就没有了,还要感谢别人的大人大量,简直气的肺都要炸掉了。

  吴纠这个时候举起酒杯来,笑眯眯的对庆父说:“日后还要和鲁国签订割地盟约,看来纠与鲁公子见外的时候,决计还会很多?”

  庆父气的眼睛险些冒火,但是没有用,看着吴纠的笑意,后槽牙直痒痒,gān脆直接撇开头不看他。

  这一开宴,齐侯就拔了头筹,瞬间让鲁国割掉了一块地,还是仁慈的举动,其他国家的特使哪敢招惹齐国,全都恭敬又谦卑,恨不得直接跪着侍奉着,就怕齐国又把矛头对准自己。

  不过齐侯似乎因为得了鲁国的土地,所以心qíng大好,脸上也都是温柔的笑意,说话也很温柔,有人敬酒也会回敬,看起来毫无国君架子。

  酒过三巡,齐侯不知是不是喝醉了,端着一盏装满酒的酒杯站起来,笑着走到了卫国特使公子顽的面前,公子顽因为天生懦弱,便坐在位置上,基本没怎么敬酒。

  他知这次是个苦差事,毕竟之前,卫侯得罪了齐侯,还结了大梁子,不止如此,暗杀也没有成功,所以卫侯才会派自己做这个苦差事。

  果然齐侯就走了过来,公子顽几乎不敢抬头,齐侯一副已然醉了的模样,半开玩笑的说:“这不是公子顽么?孤来奔丧的时候,途径过卫国。”

  旁边坐着的是陈国的特使,陈国也是侯爵封国,虎贲中郎将虎子的夫人便是陈国的国女妫,陈国也算是和齐国攀上了一些关系,见齐侯走过来,便笑着搭讪说:“是是是,这位便是卫国特使了。”

  齐侯一笑,他哪能不知道公子顽是谁,又是半开顽笑的说:“是了!孤记得,孤经过卫国的时候,卫公与孤说过一句话。”

  齐侯话中有话,他又是这次宴席的焦点,所有人都看向齐侯,连周天子胡齐也看过去,笑着说:“不知是什么话,让齐公记忆如此深刻,寡人倒是也有兴趣听一听了。”

  众人还以为是什么有意思的话,结果就听齐侯幽幽一笑,举着酒杯轻晃,眯起眼睛淡淡的说:“卫公说……他怨恨先王收留卫国的贼子黔牟,常记在心中,但是苦于没有办法出兵攻打周朝,卫公还说,如今新君刚刚登基,羽翼未丰,想要请孤联手出兵,直取洛师。”

  他每说一句话,众人都心惊胆战一分,坐在最上首的胡齐gān脆脸色直接白了,而卫国的特使公子顽,脸色也不见得比胡齐好哪里去,手都哆嗦起来了。

  齐侯开顽笑的说着,低头看和公子顽,说:“孤说的对么?没有记错罢?”

  公子顽连忙摇手说:“不不不,齐公开顽笑了,开顽笑了。”

  齐侯“呵”的笑了一声,猛地将杯中的酒水饮尽,笑着说:“是么?孤怎么记得很清楚,难道当时卫公是在和孤开顽笑?”

  公子顽声音颤抖的连忙说:“是,是这样……寡君定是顽笑的,不……不能作数,顽笑话。”

  他虽这么说,但是旁人全都听在耳朵里,尤其是新君的胡齐,听的更是真真切切,一看这态度,自然知道是真是假,今日在宴席上并不好发作,但是不代表胡齐没听懂齐侯的话。

  胡齐冷冷的笑了一声,说:“原来卫公是个喜欢说顽笑话的人,寡人以前还当真不知道呢!”

  公子顽连连抹汗,其他各国特使心里也连连算计着,一场宴席,齐侯已经发难了两个国家,第一个鲁国是割掉了一块地,而且这不是侵略,这是赔偿,齐国乃是大度的正义之师。

  第二个卫国更惨,虽看起来没什么损失,但是一瞬间变成了周天子的眼中钉ròu中刺,虽周天子没什么能耐去打卫国,但是周天子若是发出了正义之师,齐国肯定第一个响应,还怕没有国家响应联军么?卫国以后的日子,估计要如履薄冰了。

  齐侯将杯中的酒饮尽,随即这才走回来,坐回了席上,吴纠见他脸色有些微微发红,低声说:“君上恐怕是醉了,少饮两杯。”

  齐侯笑了一声,说:“上了些脸,但还没醉。”

  吴纠心想,若真是醉了就完了,他可记得那日齐侯醉了之后,竟然变成了接吻狂魔,这里这么多特使,万一出丑就惨了。

  不过这场宴席,也不是齐侯说不饮酒就能不饮酒的,因为齐侯连续出了两次头,所以其他的国家特使全都过来巴结齐侯,齐侯身边围着团团的人,险些把吴纠都给挤开了。

  一些小国的特使因为没办法和齐侯攀谈,便来巴结吴纠,吴纠感觉自己真的不能再饮了,就推脱说自己出去一趟,连忙走出了大殿,里面全是推杯把盏的寒暄恭维声音。

  吴纠走出来,在外面随便晃了晃,吸了新鲜空气,已经入夜了,王宫里一片漆黑,吴纠站在湖边chuī风,就听到有人叫自己。

  吴纠回头一看,那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膳夫的衣裳,古铜色的皮肤,看起来就是个硬汉的模样,原来竟然是石速。

  自从那日救下石速之后,吴纠便没再见过石速了,于是便笑着说:“你的伤好了么?”

  石速连忙拜谢说:“谢齐公子大恩,小臣的伤已经全好了。”

  吴纠说:“那便好。”

  石速似乎有话要说,跪下就没有起来,吴纠诧异的说:“你有话想说?”

  石速低声说:“这事qíng,石速并不该说,但是齐公子和齐公对小臣有恩,石速又不得不说。”

  吴纠见他面色凝重,不由皱起眉来,说:“是什么事儿?”

  石速低声说:“小臣听说,天子想将王妹嫁与齐公,以求拉拢齐国势力,但是被齐公婉拒了,王子颓给天子出了一个主意,便是今日宴席上,在齐公的酒里加了虎láng药,好让齐公与王妹成就好事。”

  吴纠一听,周天子想要齐侯这个妹夫,也太下作了,而且胡齐竟然不带脑子,听了王子颓的注意,若是这件事儿真的败露了,王子颓一推四五六,毕竟他还是个小孩子,周天子的脸就都丢光了,若不是石速在膳房做事,偶然听到,吴纠估计,齐侯便要栽进这个坑里了。

  吴纠连忙谢过石速,然后快速往回走,他回到殿里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自己那个席位空了,齐侯并不在。

  吴纠走过去,随便抓住一个添酒的宫人,说:“齐公呢?”

  那宫女说:“齐公喝醉了,天子吩咐寺人将齐公请到下榻的客舍去了。”

  吴纠一听,心里更是一跳,心说这么寸?

  于是便转头又走,匆匆出了大殿,他一出大殿,什么也顾不得了,连忙用跑的。

  吴纠走到房间前面,轻轻推开门,外室非常黑暗,内室里面点着一盏豆灯,隐约能看见榻上躺着一个黑衣裳的男子,正是齐侯了。

  周天子的王妹还没有到,房间里只有齐侯一个人,旁人全都给遣走了,空dàngdàng的。

  吴纠连忙松了一口气,赶紧走过去,说:“君上,君上?”

  齐侯仿佛醉的厉害,躺在榻上,黑色的衣裳有些松散,皱着眉,闭着眼睛,没有醒过来。

  吴纠怕这个时候王妹过来,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连忙去拽齐侯,说:“君上,你的酒里有东西,赶紧随纠走,晚了恐怕君上又要多个夫人了。”

  齐侯觉得燥热、头疼,酒气上头,gān燥的厉害,非常不舒服,耳边突然听到吴纠说的话,虽然只是隐隐约约朦朦胧胧,但是也猜到自己可能中了套儿,qiáng忍着难受张开眼睛。

  吴纠见他睁开眼睛,松了口气,说:“君上,能走么?”

  齐侯挣扎着从榻上翻身起来,吴纠连忙搭把手,伸手撑着他,吴纠身材比他矮,齐侯的手臂正好跨在吴纠的肩上,吴纠一瞬间险些给烫着,就算隔着冬日的衣裳,吴纠也能感觉到,齐侯滚烫滚烫的,体温比平日还要高出许多。

  齐侯呼吸粗重,眼珠子也充斥着充血的红色,没有说话,只是随着吴纠往外走。

  齐侯不只是高大,而且特别沉,死沉死沉的压肩膀,几乎要被齐侯给压残废了,硬着头皮撑着齐侯往外走,两个人快速出了门。

  因为外面特意把寺人和守卫都撤走了,一会儿好让王妹过来成就好事,所以两个人出来的特别顺利,没有任何阻碍。

  就在两个人出来之后,吴纠突然看到一个人影走过来,不过不是王妹,而是一个白发白须的人,定眼一看是那个调戏齐侯的谭国公子。

  谭国公子似乎喝高了,走路打晃儿,而且还迷路了,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又朝这边晃了过来,吴纠一看,顿时眼睛一亮,将齐侯先放在一边,让他靠着墙站着。

  齐侯一chuī冷风,酒意稍微有些清醒了,但那燥热的感觉更加明显了,吴纠突然撇开他往前跑,也不知去做了什么,很快吴纠却抓着谭国公子跑了回来。

  谭国公子喝得太高,根本不分东南西北,也认不出吴纠,吴纠将他拽着走过来,谭国公子就老老实实的走过来,吴纠把房门推开,带着谭国公子进去,谭国公子一滚躺在榻上,顿时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吴纠笑了一声,连忙将内室的豆灯直接给chuī了,屋子里瞬间漆黑一片,这才快速走出来,将门体贴的合上,就等周天子的王妹摸黑来寻她的“如意郎君”了。

  齐侯靠着墙喘着粗气,他心中百般不慡快,好像着火一样,结果吴纠竟然跑去“使坏”,然后笑眯眯的跑过来,这才架起自己,说:“行了,快走罢,小心被人发现,可以等着看好戏了。”

  齐侯已经无奈至极,被吴纠扶着,随便找了个空着的偏殿走了进去。

  吴纠再也架不住齐侯了,感觉半边都要残废了,将齐侯直接撇在席子上,连榻都不让他上,撇下之后连声喘气,还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齐侯倒在席上,脸色yīn沉,呼吸仍然沉重,沉着声音,沙哑的说:“二哥去帮我随意找个人来。”

  吴纠自然知道他要找人gān什么,笑眯眯的说:“君上这不妥,若是随意找的人也心怀叵测,如何是好?”

  齐侯见吴纠的笑意,就知吴纠有后话,笑着说:“纠隐约记得,上次纠也中了圈套,君上让纠如何解决来着,如今君上也只好如法pào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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