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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_长生千叶【完结+番外】(204)

  鲁姬听着齐侯的话,抖得厉害,齐侯笑了一声,用很温柔的嗓音说:“充入女闾,让鲁姬戴罪立功,也为齐国征些粮糙钱。”

  鲁姬一听,顿时睁大了眼睛,说:“不能!不能这样!我是鲁国的公主!!不是奴隶!你不能!不能!我是公主,我是公主,不能!”

  齐侯只是笑了一声,转头要走出去,临出门之前,突然定住了脚步,笑着说:“哦对了,险些忘了,划花她的脸,再充入女闾,反正鲁姬这张脸面也没用,孤不想再看到你顶着这张脸大放厥词了,因为你……不配。”

  他说罢了,眼中尽是yīn霾,低笑一声便大步走了出去。

  吴纠正在用晚膳,就听子清说:“君上的发落已经出来了,将鲁姬充入女闾了。”

  吴纠一听,有些意外,还以为齐侯会把鲁姬千刀万剐的,没想到竟然想了这么一个yīn险的招数。

  女闾其实就是宫廷jì院,这个年代战乱很多,俘虏自然就许多,男的俘虏一般就是奴隶,而女子俘虏便充入女闾,这年代宫廷的jì院也是营业xing质的,说起这个,还是管夷吾献的计策。

  俘虏太多,杀了是不仁义,但是留着又làng费口粮,于本国无意,于是管夷吾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让这些俘虏中的女子入女闾,若是这些俘虏想要活下去,都会自愿进入女闾,有贵族或者官员去女闾顽乐,都是需要消费的,这些钱会直接充入国库,作为军饷和粮糙钱。

  女闾的发展在东周非常壮大。

  鲁姬是贵族,虽然只是庶女,但是一向标榜自己的高贵,还要争做齐国夫人,如今夫人打了水漂,竟然还给丢进了女闾中,想必慕名而来的人肯定很多。

  吴纠淡淡的说:“君上也当真yīn险。”

  子清和晏娥都装作没听见,赶紧去端茶倒水了。

  吴纠又说:“公子庆父那边怎么样了?”

  晏娥一听,笑着说:“能怎么样了?这回他可惨了,上次还跟公子面前嚣张,如今被君上抓到了把柄,因着鲁姬的事qíng,一堆狠削,已经松口割地了,还在赔礼道歉,若不如此,君上一定把这事儿告到天子面前,到时候鲁国也算是扬名立万了呢。”

  吴纠笑了笑,虽然这事儿齐侯被鲁姬先摆了一道,不过齐侯也不算吃亏,顺利拿下了遂邑不说,还狠狠削了庆父一顿。

  吴纠心想,怪不得齐侯如此殷勤,又送这个,又送那个的,仅仅两天,竟然将自己的房舍都要给堆满了,这么多东西无从下手,实在不知放在哪里好。

  吴纠可不知道,他是会错了齐侯的意思,齐侯殷勤,完全不是因为鲁国割地的缘故,而是出自其他私心。

  这个私心,齐侯是日益明了,只可惜吴纠不明了,又因为有鲁姬横cha一杠的缘故,齐侯自然殷勤了。

  吴纠愁眉苦脸的对着那些赏赐,说:“子清晏娥你们收拾一下。”

  晏娥苦着脸说:“公子,能收的收起来了,当真收不下了,公子的房舍就这么大,里外间都堆满了,就差放在榻上了。”

  吴纠一阵无奈,这个时候有寺人小跑着过来,笑眯眯的说:“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吴纠笑着说:“此话何讲呢?”

  寺人笑着说:“恭喜公子乔迁之喜,君上已经将一处别院赏赐给公子,眼下已经打扫gān净,请公子即刻搬过去呢。”

  吴纠有些吃惊,还以为是宫外的别院,没想到寺人引路,却是宫内的别院,而且非常靠里,险些就进了小寝宫了,就连卫姬和郑姬住的地方都没有这么靠近小寝的。

  吴纠一看,心里有些奇怪,不过这个房舍当真很大,里外好几间,旁边还连着偏房,齐侯还吩咐把荻儿和甯戚一并接过来住,免得吴纠孤单。

  换了新的房舍,那些赏赐也就能堆下了,众人忙忙碌碌,整整忙了一天,这才将新的房舍收拾好。

  这房舍十分方便,以前吴纠的房舍出宫很方便,因为很偏僻,如今去花园倒是方便了,四通八达,唯独出宫要走好长一段路。

  庆父因为赔了地,丢了人,很快就打道回府了,也不管鲁姬怎么样,赶紧就逃走了,那架势仿佛是过街老鼠,让人看了心里十分痛快。

  齐侯心qíng好,便请了吴纠来喝酒,吴纠一听说喝酒,头皮就发麻,因此这次并没有怎么喝。

  两个人还是坐在临水的小楼里,齐侯见吴纠不喝酒,装作委屈的说:“二哥可是还怨恨孤?”

  吴纠一听,顿时眼皮一跳,不知什么时候,齐侯装作委屈装的如此炉火纯青,毕竟齐侯人高马大的,但是他长相俊美,装委屈的模样,其实还挺好看的。

  吴纠心里默默的想着,果然颜值即正义,看起来自己也是个俗人。

  吴纠恭敬的说说:“君上何出此言呢,纠身为臣子,怎敢敢对君上心存怨恨之意?”

  齐侯说:“二哥越是这么说,孤就越不放心了,上次鲁姬去找二哥晦气,的确是因为孤的过失,孤给二哥赔不是。”

  他说着,竟然真的站起来,黑色袖袍一展,双手恭恭敬敬的在身前合礼,对着吴纠拜了一下。

  吴纠险些吓得跳起来,赶忙站起来托住齐侯的手,说:“君上折煞纠了,若是叫旁人看见,岂还了得?”

  齐侯则是耍赖一般,说:“二哥只说原不原谅孤,若二哥不原谅,孤便不起身。”

  吴纠何止眼皮跳,头皮还发麻,齐侯这都要三十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子童心未泯在撒娇么!三岁的荻儿都不这样撒娇了!

  但是吴纠没办法,若是让旁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拿捏自己呢,只好说:“纠心中本无怨恨,君上快请起罢。”

  齐侯顺势抓住吴纠的手腕,笑着说:“当真?”

  吴纠被他捏住了手腕,听着他温柔低沉的嗓音,心中突然冒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只得硬着头皮说:“自然是真的。”

  齐侯这才起来,与吴纠喝了两杯酒,吴纠心中萦绕着那奇怪的感觉,挥之不去,根本么没心qíng喝酒,应付了两下,只是喝了一杯,便告退了。

  晏娥跟着吴纠往房舍走,吴纠一路眼神很迷茫,突然站定说:“晏娥。”

  晏娥立刻应声说:“公子,怎么的?”

  就听吴纠认真的说:“我不会真的喜欢男人罢?”

  晏娥都没听懂,诧异的说:“公子,您说什么?”

  方才齐侯那温柔的嗓音让吴纠心里有些燥热,这次肯定不是喝酒的问题,毕竟吴纠才喝了一杯,而且也没有接吻,齐侯吻技再好也没用武之地。

  但是吴纠心里怪怪的,有点苏苏的,麻麻的,还有点痒痒的感觉,实在说不清楚。

  以往吴纠都没有恋爱的经验,这么仔细一想,难道自己真的喜欢男人?

  吴纠从未意识到这点,这么一想,又觉得即使自己喜欢男人,也不可能是齐侯那种qiáng势威严的类型,因为吴纠虽然看起来彬彬有礼,温和有嘉,但其实内心是个qiáng势的人,若是两个qiáng势又同样小心眼儿的人碰在一起,那真是鱼死网破的节奏……

  吴纠一路迷茫的往回走,晏娥跟在后面偷偷抹冷汗,“吱呀”一声便推开了房舍的大门,正好看到子清在擦拭桌案。

  子清跪在地上,动作很规矩,身材瘦削,因为一直在习武,所以小细腰在衣裳的衬托下看起来很显瘦,其实有点小肌ròu,藏得很严实。

  子清以前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不过因为他已经露馅儿了,这是大家心里都知道,却不公开的事qíng,所以子清也不必装了,卸下伪装的子清持重又踏实,还有一点点冷清。

  总之子清这个模样,纤瘦又清秀,吴纠一看,说:“这才符合我的口味。”

  子清和晏娥都不知道吴纠在叨念什么,就见吴纠走过去,伸手拉过子清,没头没脑的说:“子清,你接过吻么?”

  子清都懵了,惊讶的说:“什么?公子您说什么?”

  吴纠说:“我问你和人接过吻么?”

  子清这回虽然听清楚了,但是不知吴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当即闹了个大红脸,说:“公子,何来此问呢,自然……自然是没有的。”

  吴纠笑眯眯的捏着子清下巴,他比子清高,虽然子清这段时间长了些个头儿,但是吴纠还是比子清高了不少,捏着他下巴,颇有些纨绔的感觉,又像是在哄小红帽的大灰láng,笑眯眯的说:“子清你跟公子接吻试试看好么?”

  子清和晏娥都像木雕一样愣着,不知公子今日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所以脑子出了点儿问题。

  不过就在子清怔愣的时候,吴纠又挥了挥手,一脸惆怅的说:“不好不好,险些忘了子清还是个孩子,未成年。”

  吴纠正纠结着找谁试验试验,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男人,正巧有人敲门,子清赶紧跑去开门,以防公子对着自己“撒酒疯”。

  “吱呀……”一声,门开了,吴纠在内间,却听到召忽的大嗓门儿说:“公子,我听说你换了房舍,跟大牙来看公子了。”

  他说着,首先冲进来,笑着说:“这房舍好生大,但是君上也太抠门了些,公子这次帮君上拿下了遂邑,君上才赏赐这么一个房舍,怎么不……”

  他正说着,就见到吴纠一直看着自己,那眼神十分的“犀利”,不知道在想什么。

  召忽见吴纠这么看自己,心头狂跳,还以为自己原本那些心思bào露了,那当真是糟糕。

  就见吴纠眯着眼睛一步步走过来,召忽吓得连退了好几步,说:“公子……怎么了?忽可有什么不妥?”

  吴纠走过去,笑眯眯的对召忽说:“召师傅,你定然跟男子接过吻了。”

  因为之前召忽和东郭牙的事qíng,吴纠还是第一次知道男子与男子的事qíng,所以断定召忽肯定和男人接过吻。

  召忽一听,他自己怎么不知道,惊讶的说:“什么?公子忽没听懂……”

  吴纠笑着说:“召师傅你与纠吻一个试试看。”

  召忽脑袋里“轰隆”一下,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变成了结巴,说:“这这这这……公子您别开召忽顽笑了。”

  他说着,就见一袭白衣的东郭牙走了进来,连忙一下转到东郭牙身后,东郭牙瞧了一眼脸色通红的召忽,笑了一声,说:“公子,中庶子不识闹,您可千万别吓坏中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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