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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_长生千叶【完结+番外】(621)

  郑突脸上挂着笑,眼睛中却闪着yīn霾的光芒,脸色狰狞起来,低声对鲁公说:“那突就教教你,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郑突说完,不顾鲁公大喊,直接转身往回走,坐回了席上。

  姬阆笑眯眯的看了一场好戏,说:“如今鲁公已经押解在诸位面前,鲁公罪行累累,愧对先祖,该如何发落,请诸位议一议罢。”

  众人都面面相觑,没人说话,全都看向天子,随即就瞩目着齐侯和吴纠,毕竟鲁公是他们抓到的,大家也怕说错了话。

  姬阆笑着说:“齐公,您怎么看?”

  齐侯幽幽一笑,他抬起手来,展开黑色的袖袍,慢慢抬手在自己腰间,解开腰上的佩剑,一边动作,一边说:“鲁公不敬先祖,不尊王,藐视天子威严,侵略他国,不守礼法,乃我周国之耻rǔ,祖宗的规矩,理应卸去爵位,大辟以儆效尤……”

  他说到这里,已经将腰间佩剑解下来,长身而起,黑色的袍子不会显得齐侯纤细,反而衬托着他高大的身材,宽阔的肩膀,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有威严。

  齐侯俊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往前走了几步,离开席位,走向鲁公面前。

  鲁公以为齐侯要杀自己,吓得惊恐大喊着,齐侯却又说:“不过天子宅心仁厚,实在不忍心杀害我周国同胞,因此……鲁公还是自行了断罢!”

  他说着,“啪嚓!”一声,黑袍一抖,就将长剑扔在了鲁公面前。

  第137章 喜欢

  鲁公瞪着眼睛, 看着眼前的佩剑, 惊恐的瑟瑟发抖, 说:“你!!你这个yīn毒的人……”

  齐侯笑眯眯的说:“让你自行了断,孤怎么算是yīn毒了?”

  吴纠此时则是笑了一声,说:“鲁公一辈子不可一世, 只是掌控旁人生死, 让鲁公如此自行了断, 鲁公自然接受不了了。”

  齐侯转过身来, 笑着说:“哦?那二哥的意思呢?”

  吴纠仍然坐在席上,笑眯眯的理了理自己黑色的袖袍, 举着酒杯说:“天子不如下令, 让鲁公与公子庆父决一生死, 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活下来的人贬为庶民, 之前的罪状也不予追究。今日天子与各位诸侯在此接风,虽有好酒, 却无美事儿助兴,便让鲁公与庆父来助助酒,不是正好?”

  吴纠这么一说, 其他人立刻笑了起来, 或许有一种墙倒众人推的感觉,一想到鲁公和庆父在他们面前耍猴,顿时就非常欢愉,毕竟鲁国在qiáng大的时候也没少欺负人。

  姬阆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 立刻笑着说:“楚王说的有意思。”

  他说着,抬了抬下巴,朗声说:“来人,再给公子庆父一把剑。”

  鲁公听到他们像耍猴一样看待自己,立刻大吼着说:“我们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们是亲兄弟,不会自相残杀的!”

  吴纠挑了挑眉,什么亲兄弟?鲁公的亲兄弟正坐在他们楚国的席位上,这还是拜鲁公所赐呢,因此吴纠根本不在意鲁公说什么亲兄弟。

  姬阆笑着挥了一下手,说:“放开他们,让他们决斗。”

  齐侯回身走回了自己的席位上,坐下来等着看好戏,身边的士兵围城一个圆形,将鲁公和庆父全都圈在里面,随即一个个拔出佩剑,这才放开押解的鲁公和庆父。

  圆形的士兵“围墙”之中,地上放着两把长剑,一把就是普通的士兵长剑,另外一把是齐侯的宝剑,两把剑jiāo叉摆在地上,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叉子。

  鲁公和庆父同时被松开,士兵快速退到两侧,鲁公惊恐的瞪着眼睛看着庆父,就见庆父的眼睛瞟着地上那两把剑,确切的说是瞟着地上那把齐侯的宝剑。

  这个年代的宝剑和普通的长剑是有本质区别的,毕竟青铜是一种合金,还有大量的杂质,提纯影响到了青铜剑的威力,齐侯的佩剑自然是好剑,绝对是削铁如泥,而其他的佩剑么,可能只是一般般,因此若真是决斗,肯定要抢齐侯的佩剑。

  鲁公见庆父没说话,却一直低头瞟着齐侯的佩剑,心里“咯噔”一下,他虽然刚才说他们是亲兄弟,不可能自相残杀,然而只是虚张声势,心里根本没有底儿,也低头瞟着齐侯的宝剑,想要趁机抢夺。

  鲁公说:“大哥,我们可是亲兄弟,不能让那些人看了热闹!大哥,我相信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庆父突然爆出“啊!!”一声大吼,快速冲向宝剑,猛地就要去抢,鲁公早就注意他的动作了,见庆父一动,立刻也冲上去。

  两个人都有一些功夫,鲁公养尊处优太久了,功夫退化,庆父的功夫显然好一些,然而此时以命相搏,功夫差的也会被激发了潜力。

  鲁公冲上去,当头一脚,直接踹在庆父的脑袋上,庆父大吼了一声,猛地向后倒去,鲁公就去抓齐侯的佩剑,鲁公坐在地上,快速的爬起来,冲过来对着鲁公当胸一脚。

  鲁公被踹倒,手中的佩剑掉下来,“啪嚓!”一声,庆父就去抓,鲁公大吼着:“你竟敢踹我!你放肆!!”

  庆父冷笑说:“你已经不是公爵了,鲁国都被削了,你还想要作威作福吗?!”

  两个人瞬间打在一起,众人看得则是津津有味儿,不一会儿的功夫,鲁公脸上和庆父脸上全都被抓成了血道子,两个人你来我往,谁也不甘落下风,就像两只鹌鹑一样斗在一起。

  刚开始大家还看得津津乐道,不过没一会儿就抓的血糊糊的,简直影响食yù,诸侯们全都恶心的侧过头去,不想再看,不然一会儿酒都喝不下了。

  齐侯故意侧过身来,给吴纠挡住这血糊糊,还有不断叫嚷的场面,吴纠只是笑眯眯的举起酒杯,慢慢喝进口中,琼浆玉露顺着吴纠的嘴角轻轻滑下里,恐怕是因为吴纠出了馊主意之后十分开心,因此喝得有些多,此时已经醉了。

  吴纠笑眯眯的将酒杯“哆!”一声放在案上,抬起手来,用白皙的手背豪慡的擦了一把自己的嘴角,因为有些醉了,就把头靠在齐侯的颈子上,齐侯一愣,就听吴纠低声说:“寡人说过了,寡人已经不是当年的吕纠了,君上不必如此,这种事qíng早就见怪不怪了。”

  齐侯听了只是笑了笑,感觉吴纠就像一只小猫一样趴在自己的脖子旁边,伸手搂住吴纠的肩膀,吴纠因为醉酒,十分乖巧,也不动,就让齐侯搂着。

  齐侯笑着说:“孤没有看二哥不起,就算是见怪不怪,孤也想把最好看的展示在二哥面前,将最丑陋的隔绝在二哥眼前,因为孤喜欢二哥啊,这不是很正常的事qíng么?”

  吴纠听着齐侯说qíng话,若是平时肯定会有些不好意思的,不过如今吴纠喝醉了,因此靠着齐侯的肩膀,喃喃的说:“喜欢?是了……我也喜欢……”

  齐侯听到吴纠突然表白,瞬间想要将吴纠从酒席上打包带走才好。

  吴纠喝醉了,迷迷糊糊对这个场景无感,其他诸侯则是恶心的不看,姬阆都觉得有些恶心了,吴纠方才说能活下来的人贬为庶民,不计较之前的罪过,因此鲁公和庆父都在殊死相博,但是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两个人,谁也活不下去,都是死也要拉上对方做垫背。

  旁人都觉得恶心,郑突却举着酒杯,欣赏着月色下的血迹,嘴角噙着微笑,若不知qíng的人,恐怕还以为郑突正在欣赏什么优雅的歌舞呢。

  就在庆父和鲁公缠斗了小半个时辰的时候,终于突听“啊啊——!!”一声大吼,一股鲜血猛地从士兵的“围墙”fèng隙里滋出来,“嗖——”一下,溅的满地都是,洒了一片,一下喷到了郑突的案子面前,还染红了案子上的菜肴。

  旁边的诸侯吓得连忙站了起来,远离被溅血的案子,郑突则是稳稳当当的坐在案子旁边,仍旧自斟自饮的喝着酒,半眯着眼睛,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吴纠听到惨叫的声音,又听到姬阆不耐烦的声音说:“拖下去。”

  吴纠迷茫的睁开眼睛,他方才已经睡着了,突然就给吵醒了,齐侯连忙捂住他的眼睛,吴纠没睁开眼睛,还没醒过盹儿来,摇了摇头,想要甩开齐侯的手。

  齐侯在他耳边用低沉的嗓音说:“没事二哥,继续睡罢。”

  或许是齐侯的嗓音实在太好听,太低沉了,引起了吴纠的困意,吴纠很快又沉沉睡去了。

  姬阆让人将鲁公和庆父的尸体全都拽下去,赶紧清理广场,坐在席上的公子季当真看不下去了,便站起来悄声离开了宴席。

  公子季走到广场外面,再往前走就是营帐了,这里很清静,公子季就站在这边,呼呼的喘了两口粗气。

  公子季正在安定自己的心神,就听到后背有笑声,说:“好一个心善的公子呢。”

  公子季吓了一跳,猛地回神,一瞬间差点撞到了后面的人,不知何时,郑突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公子季身后,低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他,只是笑意不怎么真实。

  公子季吓得连退了三四步,与郑突拉开距离,随即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拱手说:“季见过郑公。”

  公子季见他不说话,气氛十分尴尬,便又说:“季还未谢过郑公。”

  刚才在酒宴上,鲁公羞rǔ公子季卖国求荣,郑突突然站起来打断了鲁公的话,公子季想要谢过郑突。

  没想到郑突却冷冷一笑,说:“孤可没有要帮你的意思,当年你给孤的羞rǔ,孤都记在心中,你看到方才孤怎么报复鲁公了么?你也要加倍偿还!”

  公子季见郑突的脸色突然寒冷下来,吓得又后退了一步,郑突的脸色一寒下来,完全没有平日里那种八面玲珑的模样,因为有一些胡子,因此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威严,仿佛是狰狞的恶鬼一样。

  公子季震惊的看着郑突,低声说:“当年的事qíng……季对不住郑公。”

  郑突冷笑说:“一句对不住就可以了么?”

  公子季连忙说:“季并没有羞rǔ郑公的意思,从未有过,那时的事qíng……让郑公受rǔ,的确是季的过世,季……”

  郑突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说:“你可知这些年孤是怎么过的?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提起孤在鲁国的事qíng,无论孤向谁借兵,都会被人大笑的提起你们做的好事!甚至是孤回国之后,还有卿大夫指着孤的鼻梁,告诉孤,这样一个受人羞rǔ的人,根本不配做郑国的国君!孤身上的伤疤,每一条都还留着,就是为了不忘记你们鲁国给孤的羞r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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